葉行瞪了小武警一眼,說“如果你們不把他們送到冰庫,時間一長,等身體裏的蟲子鑽出來,死的會是你們。輕重緩急,你們心裏清楚。”
說話的武警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他和身後的幾個人小聲商量一陣,最終由一個長相和善的中年武警代表他們,說“三個人我們可以帶走,但是我們要留下一半的人繼續跟蹤調查陳煜的行爲,兩輛車我們開走,等過幾天,你們的事差不多完了,我們再開車接你們離開。”
張河先前走了一步,臉色難堪的說“你們把車都開走了,萬一你們不能及時過來,我們怎麽辦?你們四五個人開一輛車足夠了。”
那個人看了一眼身後的同伴,語氣堅定地說“車我們必須開走,食物可以全部留給你們,我們隻帶一些水就行。”
張河想說什麽,注意到我們人之中本事最厲害的泓附沒有發表意見的意思,考慮了一下,便默認了。
爲了防止武警不熟悉路,加上寨子裏的人又不太相信我們,由寨子裏的花臉女人陪同幾個武警帶三個寨子裏的冰封的人一起離開。
寨子裏的人和武警兩方打理好了,我們才把目光轉向王顔靈這個意外發生的罪魁禍首之一。本來以爲可以從他口中得知一些重要的信息,沒想到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什麽時候昏迷了。
葉行的腳在王顔靈背上踢了踢,仍然不見一點反應。
司馬瑤想甩他幾個耳光洩憤,被泓附一把攔住,泓附蹲在王顔靈身邊,把他的頭扭轉到我們能看到的方向,隻見他一臉病态的白,白色的皮膚有層若有如無的黑色霧氣。
泓附從地上站起來,對葉行說“他是已是大半個鬼妖之體,一旦接觸陽光就會傷害到本體,再加上受了重傷,恐怕不能待在陽光下生存。”
我注意到王顔靈用來遮擋陽光的黑衣爛的七七八八了,問“能不能給他換件好的黑衣服?”
葉行搶先回答,說“鬼妖身上這件衣服是特殊處理過的,普通衣服沒用。”
雖然王顔靈害死了很多無辜,眼看他要死去,我的心控制不住緊張起來,提高了音量“不能在陽光下,就。”
我話沒說完,泓附看了我一眼,一臉嚴肅地說“寨子裏材質厚重一點的油紙傘找一把,我加持一下,作用和黑衣服差不多。”
不用我操心,張河主動去找油紙傘了,在張河離開的時間,我們在葉行口裏得知了那晚上我們全部昏迷後發生的事情。
王顔靈用藥迷昏我和張河後,主動現身調走泓附和葉行,幾個人越追越遠,時間一長,泓附發覺事情不對,但是走的太遠了,後來月如煙一現身又引起了他的興趣,葉行一不留神差點中了月如煙的計謀,幸好泓附出手相救。
本來以泓附的本事,打敗月如煙輕而易舉,但是中了兩個黑衣人的術法暫時發揮不出全力,所以耽誤了時間,一回到原地法向我們消失了,根據痕迹,一路下山才在山腳下找到我們。
泓附弄好油紙傘遞給我,由我照顧王顔靈。
葉行眨巴眨巴眼,疑惑的對我說“看樣子你對他挺上心,你們到底是怎麽結仇的?好像你要找的爺爺就是他們一幫人擄走的吧?”
我尴尬的笑了一聲,遮遮掩掩的說“沒什麽,隻是小時候認識。”
我一撐開油紙傘,傘下王顔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表情痛苦的抽動幾下嘴唇,漸漸看清了我,有些詫異的說“陳煜,是你!”
他病态的臉上分明湧現一絲欣喜,仿佛多年未見的朋友,清澈明亮的眼神沒有一點的瑕疵。
葉行瞪大眼睛,手在王顔靈面前晃了晃,被當做空氣後,在我耳邊說“他這是演的哪出?看樣子你們的關系不止是小時候認識吧?幾歲的小孩子十幾年不見,認不認得出就是個大問題,關系更不會好哪去。”
我沒空搭理他,對王顔靈的表現也隻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用探索的目光在王顔靈臉上打量,沒看出一點破綻,隻好應付的說“是我。”
泓附朝王顔靈的方向瞟了一眼,若無其事的把目光轉向高聳的青山,說“各自休息一會兒,準備再次上山。”
這次王顔靈和監獄一樣,問他什麽都懵懵懂懂,真不知道是他戲演的太好還是真的,反正論我們誰想盡各種辦法,也不能問出一點有用的消息。
我們帶足了食物和水再次上山,這次除了武警,王顔靈和我們一起上山,泓附封印了王顔靈術法防止他搞小動作,他手拿一把黑傘,沒有了術法像個病人,什麽東西也不用背,比我們誰走的都慢,一路氣喘籲籲。
司馬瑤時不時給王顔靈後背來幾下,一臉不耐煩的說“你個死鬼妖能不能快點,盡拖後腿。”
每一次王顔靈緊咬牙關努力跟上我們的步伐,到是能忍,一句話沒吭,偶爾看我幾眼也不求我幫忙。
白天走到樹林也沒遇見什麽奇怪的事情,大約半個小時穿越了樹林,樹林後面和我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各色不知名的野花,一條清澈的小溪,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穿越樹林又走了大半天,路上的風景漸漸變成了正常的秋天。滿地枯草,一副蕭條的景象。踏上枯草沒走多久天色又暗了下來,王顔靈精神似乎好了很多,一直走在後面突然來到我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問“你們到山上是做什麽的?走了兩天也不多休息一會兒,身體會熬不住的。”
我拿不準他的心思,也沒理他,繼續向前走。
泓附眺望不遠處一條明顯是人工開鑿的石闆路皺了皺眉,停下腳步,語氣沉重的說“快到了。”
葉行看了看石闆路,驚奇地說“山上有人住!應該不是他們一群裝神弄鬼的家夥吧。”他後面的話是指逃走的月如煙等人。
武警走到石闆路面前剛要踏腳踩上去,身後的泓附看出什麽,一把推開武警的身體,厲聲說“不能踩上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