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貼在門口,眼睛往裏面偷看,壯漢點頭哈腰的對一個刀疤臉男人說“有一個男的試圖帶走電線杆上綁的妖精,他說妖精是他母親,還跟了一個小白臉,現在他們在門口候着。”
刀疤臉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招了招手對堂前喝咖啡的陳建國說“怎麽樣?咖啡好喝嗎?”
陳建國迎合的說“好喝!洋人的品味很獨特,稍微有那麽一點點苦。”其實他手裏的黑咖啡沒加糖,可想而知味道有多難以下口,他卻不得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讨好刀疤臉。
刀疤臉滿意的說“喜歡就好!我的手下說你兒子來了,不過好像不太順從,還希望你能好好調教一下。”
我一聽忍不住了,在我心中父親雖是一個普通的農民,但是也決不會因爲害怕強大勢力低三下四,竄通外人謀害家人。可是事情擺在眼前,我無法逃避!
我一大步踏進去,死死的盯住父親,心痛的無以複加,低沉的說“爸,你跟我走,我們再也不要和王家的人扯上什麽關系,等找到爺爺,我們還是以前的一家人。”
父親看見我先是微微的吃了一驚,然後看看刀疤臉,再把目光轉向我,很是爲難地說“兒子啊,你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要胡鬧,你叫你的朋友離開,我慢慢個跟你說。”
我愣了愣,我的确什麽也不清楚,也極不情願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如果有什麽可以解釋爲何一向疼愛我的父親會謀害家人,我倒願意花時間好好聽一聽。
父親把我拉到跟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也沒能顧得上你,幾天不見你瘦了好多。我在這呢隻是一個沒身份沒地位的‘客人’你做事說話小心點,聽我的保管沒事,等他們抓住陳樂民,我們爺倆離開李家村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過普通人的生活。”
我搖搖頭,逼問“不要轉移話題,快說怎麽回事?你說他們要抓爺爺,爺爺沒死對不對?”
父親猶猶豫豫的好半天,才含含糊糊的說“我一直不想說,擔心你害怕,現在你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我今天全部告訴你算了。你也看到那個尖耳朵長尾巴的妖精了,是她生下了你但我絕不承認她是你媽!她是一個妖精啊,怎麽能當你媽呢?當初都是陳樂民算計的事,我完全不知情!不然我去死也不娶一個妖精!”
他又長長的歎口氣說“你娶的李鑫鑫其實是個死去六七天的鬼魂,人都死了,你一個大活人硬是把婚事辦了,我說不行,陳樂民不知道收到什麽好處,把我騙走偷偷把你們婚事辦了。我後來知道你們結婚的那晚上請的全是一些身強力壯的男人,因爲怕體質弱的老人,陰氣重的女人去了不能去,會惹出大事,全是陳樂民做的孽,做的孽啊!”
我小聲辯駁“鑫鑫死了也是好鬼,不會害人,爺爺也是爲我好。”
父親無奈的搖搖頭說“不用替他說話!算命的說了陳樂民天生犯煞,是個害人的命,任他繼續下去不知道還要害多少人,兒子聽我的,乖乖的幫助王家大少王大武抓住陳樂民,什麽事也沒有。”
我若有所失的後退一步,嘴角浮現一抹凄涼的笑意,什麽我爺爺天生犯煞,就算是大奸大惡也輪不到一個地痞流氓王大武來管,世界上自有法律制裁,法律講的是證據,無憑無據不能冤枉人。
我猛然揪住刀疤臉王大武大吼“你是陷害我爺爺的頭兒?我告訴你,我爺爺不是壞人,他一次沒死,永遠也不會死在你們手裏!”
王大武怒了,一把推開我,命令的說“快來人把妖精拉下去處死,既然陳樂民不心疼妖精兒媳,我到看看砍掉他親孫子一條胳膊他會不會露面!”
兩個壯漢跑進來搶奪白琉璃攙扶的母親,我一腳踢開一個,一拳砸向另一個,邊小心應對攻擊邊說“琉璃帶我媽快走,我馬上跟過去。”
見白琉璃走出門口,我不敢多耽誤時間匆匆的跟上,兩個人帶上母親一路上左拐右拐,穿過一排整齊的廠房,背後響起追喊聲,眼見沒路了,一座三層小樓的門打開了,一個女人說“快進來。”
我想了一下,拉住白琉璃一下子鑽進了三層小樓。
等我把母親安放好才注意小樓的裝修很特别,處處古色古香,頗有一番韻味。一個穿舊時開叉很大的旗袍的女人手拿一個托盤,搖曳生姿一步一步緩緩的靠近我。
女人的頭發燙成大卷松散的垂在肩頭左側,眼角一顆美人痣妩媚動人,婀娜的身姿風情萬種,第一次看見如此妖豔的女人像是中了魔一時間微微失神。
女人擰開一個瓶子用醫用棉花沾了藥水往我胳膊上的鞭痕輕輕塗抹,胳膊一痛,我立刻恢複神智,警惕的問“你是什麽人?你和王家是什麽關系?”
四周的廠房,大樓全是王家的産業,中間一動三層小樓裏住的人必然和王家有牽扯不清的關系,我不由得産生懷疑。
門外忽然一陣敲門聲,随後傳來一個粗曠的聲音“月太太有沒有看見兩個陌生的男人。”
女人對門回應“快去追人,我這裏沒動靜,事情辦不好有你們好看!”
門外的人聽到回應又匆匆的離開了。
我對女人的身份産生更大的質疑,她無緣無故幫助我,看樣子在王家有點地位,我卻從來沒見過她。
我再次問“你是什麽人?”
女人極盡誘惑的臉靠近我,身上散發出一股很好聞的香味,香味吸進鼻子裏整個人暈乎乎的,大腦遲鈍一般,思想不由的飄飄然。
女人的聲音越發的輕柔缱绻“我叫月如煙,我幫了你,該怎麽謝我?要不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