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尋痕迹又跑了一陣子我徹底的死心了,不禁放慢速度走在黑漆漆看不清前路的雜草石子中,白琉璃背一個背簍,手抱一個背簍緩緩的跟随。
我們沒走多久山路地勢變得平緩,竟然在附近發現了幾塊有人耕種過痕迹的土地,一棵枝葉稠密的大樹後隐約透出一點微光。
我瞪大了眼睛,心頭一震疑惑,難道說深山裏真的有世外桃源。中年人說他是附近的人說不定他住的并不遠,想到有可能追回草藥,我頓時振奮精神,加快腳步朝發出微弱光線的地方走。
走到樹後等看清情況,不知道是失落還是意外,呆呆的看向眼前幾張方桌,方桌上面用木頭塑料膜搭建一個簡單的大棚,大棚破舊不堪,一團微弱的光旁邊站有一個男人,男人守在一口黑漆漆的大鍋前忙活。
大棚裏似乎有幾個客人,我走近看了看,大晚上的不僅是深山有小飯店,還有幾個吃東西的路人!
再看看附近,沒有任何其他的房子了,我更加詫異眼前的小飯店孤零零的在深山上更像是海市蜃樓。我覺得飯店老闆可能看見路過的人,走進了大棚裏,老闆提過來一個青花大瓷壺低沉的說“不好意思小,地方沒什麽好東西吃,路過坐一會兒,喝口水好好休息休息再走。”
我随手倒了一杯水,問“你有沒有看見一個背背簍的中年人路過?”
老闆搖搖頭囑咐“年輕人,喝點水好好休息休息再走。”
我剛喝進一口水差點吐出來,舉起手裏的小杯子,水看清來清澈明亮味,道怪怪的根本下不了嘴,老闆不知道中年人的事,我打算立刻走人又惦記老闆好心叫我休息,不喝人家的水至少休息一下再走,剛坐下又馬上離開很不禮貌。
閑的無聊我眼神飄忽不定仔細的觀察大棚裏其他人的動靜,很意外的是深更半夜深山上還有和我一樣路過的人,兩張桌子人不少。
靠近竈台的一桌人四個人,光線很暗大緻看出全是男人,他們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像是喝醉了。我對面一張桌子坐一個女人,女人四十來歲,頭發挽成一個發髻用一根簪子别在腦後,手裏倒弄一塊繡布一副傳統婦女的形象。
桌子過路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身體飛快的跑動,孩子身上有什麽東西時不時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聽的耳膜很不自在。
一眼看去發現不了什麽,仔細再看我的心一寒,立刻起了逃跑的念頭。老闆在大棚前頭煮東西,黑漆漆的夜裏他不停的往竈口裏添柴,一盞油燈放在身後隻是一個擺設。
我一直緊緊盯住四個扒在桌子的男人真的睡着了,他們也不會半天不動一下,我睡覺還經常翻身呢,刺繡的婦女手裏不停的刺繡同樣光線暗淡正常人連針也看不清楚别提刺繡了。
小孩子站在婦女前眼神呆滞,手裏一個很大的銀色鈴铛‘叮叮當當’的聲音越發的讓人煩躁。
我沒有起身,大棚外又走過來兩個背背簍的男人,我一時好奇向他們看去,忘記了‘逃跑’。
兩個男人一個三十多歲,一個五六十歲,三十歲的青年人手中一根手杖狠狠的敲擊桌面,大聲喊“老頭有什麽東西吃?給我們全部端上來!”
同行的老年人坐下來神色嚴肅也不說話,看樣子他們也是路過的人,肚子餓了看見有飯店過來吃飯。
‘叮叮當當’小孩子手裏的鈴铛聲音急促起來,弄得我有種大喊一聲的沖動,老闆走到我的身邊,我忍住沖動聽他說“年輕人多休息一會兒,等他們來了一起有肉吃。”
我好奇的說“他們?是多少人?”
旁邊桌子的青年不耐煩了‘砰砰’使勁的敲擊桌面,憤怒的大喊“沒聽見我的話嗎?我們辛辛苦苦連夜趕路,路過你的地方想吃碗熱乎的東西,叫你端東西出來,磨磨蹭蹭的跟那個臭小子說什麽廢話!”
老闆細心解釋“我這裏沒有東西給你們吃了,隻有等他們來了,你們可以一起吃碗肉湯。”
其實青年也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他不滿的嘟囔“小地方窮的揭不開鍋做什麽生意?他們多少人,算什麽大角色,讓我們等?”
老闆回答“大約一百多人。”他又朝我說了一句“快了快了。”轉身返回竈口。
我的心‘咯噔’一下,一百多人!三更半夜一百多人到深山上做什麽?我遲疑要不要馬上離開,不安分的青年人一隻腳踩在我坐的長凳上,對對面的的白琉璃說“你們背簍裏裝的什麽?有沒有吃的東西?”
青年人見白琉璃斯斯文文的認爲好欺負,我很不喜歡青年人,但是不想惹事,憋了一口氣主動把背簍裏的地瓜幹貢獻出來“我們隻有地瓜幹,你拿去吃。”
青年人拿過地瓜幹也不說一聲謝謝,好像是别人做什麽都應該的,大口吃了兩塊還不滿足的又往背簍裏看了看,發現什麽東西,聲音冰冷的質問“你們上山采藥的?”
他知道了我也不好隐瞞,低聲說“隻采到一點不值錢的貨。”
青年人點點頭終于返回老年人的桌子,他們兩個一邊分享我的地瓜幹一邊嘀嘀咕咕。老年人聲音蒼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聽說附近有野生冬蟲夏草,本地人采的幹幹淨淨根本輪不到我們。”
青年人想起什麽用,他那根手杖敲了敲我的桌子,問“你們從哪邊過來的?有沒有看見一個年紀四十多歲,下巴留短胡須的男人?他背一個小背簍,也是采藥的。”
我愣了愣,偷我藥材的中年人極有可能是他說的同伴,他們知道我和中年人的事,氣氛肯定鬧僵,三個人對陣我們兩個人沒多少勝算,我念頭一動,敷衍的說“我們是東北方向過來的,一路上沒看見任何人。”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