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大約八九歲的樣子,他是一個人在外面玩耍嗎?我回頭繼續走,雙腳累的不行,雙腿灌滿鉛一樣走得很慢,又走了一會兒,擡頭仍然是一望無際的田地。我仔細的觀察四周的景物,感覺很熟悉,像是不止走了一遍,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立刻打消荒誕的想法,我第一次來怎麽可能很熟悉,隻不過是到處是相似的田地,太疲乏産生了錯覺而已。
心裏默默計算的時間怎麽也該走到水泥地的範圍了,一眼還是望不盡的農田,越看越熟悉的場景讓我很頹廢。我幹脆停下腳步,怅然所失的四處觀望,我注意到前面隐約有幾棵大梨樹,枝葉繁密,随風搖晃沙沙作響。
仔細的回憶來時的情景,路上的梨樹是不少,但是那麽大的幾棵在一起的梨樹隻有一處,再想想我從王神婆家離開連續三次見到它們了,心不由一顫,該不會是我又出現該死的幻覺了吧?
我額頭頓時又冒出一層冷汗,一出現幻覺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出去了,我的爺爺危在旦夕他還需要我!我加快速度跑到梨樹前,往前擡眼一看,我徹底傻眼了。
一個大草垛子的陰影處蹲有一個小男孩,和上次見到的小男孩一樣穿的藍色小背心和黑色小短褲,他背對我專心的搗鼓什麽東西,也沒用注意到我的出現。
一樣的地方,同樣的小孩在一條不用拐彎的路上出現不是我在做夢一定是哪裏出了什麽問題。
我憋了一口氣無聲無息的走到小男孩的身後,我要看看小男孩在幹什麽,我要問問他情況确定一下上次見到的是不是同一個人。是同一個人代表我一直在同一條路反複的走恐怕一輩子也别想走出去。
我看清了小男孩手裏有顆淡黃色的玻璃珠,他皮膚暗沉的小臉上一雙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住手裏的玻璃珠,似乎很喜歡,看的入迷一動不動。
我彎下腰小心翼翼的問“小孩子,你是一個人在地裏玩嗎?沒有其他孩子嗎?”
小男孩擡頭對我笑,手裏得意洋洋的晃動那顆淡黃色的玻璃珠也不說話。
我側臉看見草垛子的影子裏露出我半個身體輕輕挪動的身影再無其它,等我站在小男孩身後仍然隻有我的影子,小男孩忽然站了起來,我猛然向地面看去,仍然沒有他的影子!我反複确定小男孩沒有影子,是人不會沒有影子!
我慌張的倒退一步不知道自己該是轉身逃跑還是揭穿小男孩的異樣,小男孩沖我伸出一隻手,稚嫩的聲音悠然響起“哥哥陪我一起來玩遊戲。”
他的聲音輕輕地傳入耳朵裏有股魔力一般不停地回響,我沒忍住向前跑了一步,一隻腿被小男孩死死的抓住,他詭異的聲音不斷的錯傳入耳朵裏“哥哥陪我一起來玩遊戲。”
被他抓住的小腿一陣痛楚,我一腳狠狠的踢開他,往自己的腿一看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小腿的褲子抓爛了露出幾道黑紅色的手指印,手指印的皮膚滲出幾滴血黑黑的中了毒一般!
我意識到危險一轉頭拼命地向梨樹那邊奔跑,沒跑幾步腳上纏住什麽東西,整個人控制不住跌進了一邊的田地裏。
我的臉撞上地啃了一口的泥,全身摔的酥酥麻麻的,雙手奮力的支撐起地面,看見小男孩手裏一下一下的收回一條紅線笑嘻嘻的看向我。正是他手裏的紅線絆倒的我!他的速度太快我根本沒什麽勝算!
我好不容易從地上站起來小男孩一副乖巧的模樣,手裏緊緊攥住淡黃色玻璃珠對我說“哥哥陪我一起來玩遊戲。”
我一拳打掉他手裏的彈珠,接觸到他的皮膚,一陣寒冷氣息随手心傳入心底,身體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哆嗦。
我強行讓自己的大腦冷靜下來,雙眼憤怒的盯住小孩子無辜的臉,一字一頓的說“我知道是你不讓我離開,我沒功夫陪你玩,你最好放我離開,不然我們共歸于盡!”
小男孩沒聽見一般可憐兮兮的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轉過身蹲在地上仔細的尋找,邊找邊說“哥哥我的彈珠不見了幫我找找,好嗎?”
找你妹啊找!乘小男孩找彈珠的時間我連忙逃跑,一口氣跑出去一裏多地,等徹底看不見大梨樹和草垛子我才慢慢的減緩速度。
田埂兩邊的環境越看是越熟悉,我雙手煩躁的拍打額頭想不出應對的方法。離開了小男孩身邊我也逃脫不掉該死的循環之中,一條路從頭走到尾又到頭重新走,重複走的路上肯定又要見到小男孩,我根本逃脫不了他的控制!
我情緒極其低落的仰望昏沉沉的天空,忽然感覺不遠處有個人影,又看了看四周,并沒有到大梨樹附近,我不敢放松警惕,難保小男孩不會轉移位置來找我。離人影近了幾步,我發現人影比小男孩高很多,又産生了疑惑,那個人會是誰?
不是小男孩而是别的人,會不會代表我已經走出小男孩布下的迷陣了?我又緊張又興奮的走過去,人影漸漸清晰,是個頭發有點長皮膚很白,服裝有點奇怪的年輕男人。
走到年輕人身邊,我看見了他身體下的影子長長的舒了口氣,問“你是前面村子裏的人嗎?我迷路了,不知道現在幾點,什麽時間。”
年輕人睜大眼睛驚奇的打量了我幾眼,表情很激動的雙手放在一起說“你是陳煜?我是小時候一起在李家村長大後,來搬到外地生活的白琉璃!你都不記得我了,我還記得你,我很想你,最近過的還好吧!”
我怔怔的看了白琉璃的臉足足一分鍾,近處看他的臉顯得更白,五官端正,高高瘦瘦的是個清秀漂亮的大男孩。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