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飛苦笑，“聽到這裏，我似乎明白了許多東西。你拿傻牛兒的遭遇跟那隻鬥敗了的公雞和在捕獵角馬時丢掉小命的狼相比，旨在說明一點，人類的本質就是動物，而動物全都具有群體攻擊同類的特性。”
魔钺笑道，“是的。隻要是動物，就具有群體攻擊的特性，這種群體攻擊就是一種集體暴力行爲，是一種具有傳染性的行爲。而且這種特性跟動物本身的文明程度無關。”
路飛點頭，“是的，就生活在地球上的生物而言，文明程度最高的應該是人類，可是人類若是聚集在一起攻擊起同類的話，那手段自然是說不出的血腥殘忍。”
魔钺笑道，“是的，這種群體暴力行爲，倘若是把那個攻擊對象給撕碎吃掉，倒還是好事。怕的就是鈍刀子割肉，像淩遲一樣，一塊塊，一片片地往下割，慢慢地折磨，把攻擊對象整一個死不死活不活的。就好像傻牛兒現在所遭受的一切，全村人一起打罵他，侮辱他，所有人罵他是廢物，把他當成狗都不如的家夥，所有人都希望他死。我想傻子所遭受的這一切，已經是常人所無法容忍的了。”
路飛歎氣，“是的，如果換做是我，相信我早就會被這些村民給折磨瘋了。”
魔钺笑道，“是啊。所以在重重的精神壓力下，傻牛兒的精神也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路飛歎氣，“懂了，造成傻牛兒悲劇根源的是那些可惡的村民，所以傻牛兒想要殺死他們。由于每一個村民對他都是這種極度嫌棄的态度，所以他才會說出，想要殺人，隻要是村裏的人，随便誰，都無所謂。”
魔钺點頭，“是的，因爲村裏的每個人都欺負過他，每一個人都是他的仇人，所以在他看來，反正都是仇人，殺死誰都無所謂了。”
村長咳咳兩聲，“好了，咱們就先說到這裏，還是聽我繼續說下去吧。當時，傻牛兒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聲音是何等的凄涼，神色是何等的失落和絕望，大叔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得出，傻牛兒非常的絕望，以至于他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說話的聲音早就變成了哭腔，傻牛兒咬緊牙關，淚水也順着眼角撲簌簌滑落。大叔歎氣，孩子，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他們了，他們沒有你想象得那麽壞。傻牛兒冷笑，你說的他們是誰？是那些村民嗎？如果他們不壞，我身上的傷痕又是怎麽來的？大叔怔住，他盯着傻牛兒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驚得說不出話來。傻牛兒笑道，大叔，怎麽樣？你看清我身上的傷痕了嗎？我相信這些傷痕說明了很多問題，這些傷痕也足以證明，他們是如何看待我的。他們一直都把我當成一條連狗都不如生物，他們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人來看待。所以，像他們這種可惡的混蛋，必須去死！大叔結結巴巴地道，傻孩子，你别把所有人都想得這麽壞，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這麽壞的。你現在這麽恨他們，我相信這其中肯定有很多的誤會。傻牛兒原本是用一雙眼淚怒視着大叔，聽見大叔說出誤會二字，忽然咧開嘴巴，哈哈大笑，好了，大叔，你不要再爲他們開脫了，他們是什麽樣的人，又是如何對待我的，我心裏門清兒。他們是怎麽對待我的，相信你應該很清楚的，他們是隻要一看見我，就立刻會想辦法來侮辱我和折磨我。哪怕我隻是出現在村民們的視野範圍裏，隻要他們捕捉到我的身影，不管他們當時是在幹什麽，就算是在田裏犁地或者插秧，他們也會立刻扔下手裏的活計，糾集其他村民，一起撒腿來追我，一旦抓住我，又是一通毒打或者羞辱。大叔，你說，我在他們眼中跟一條喪家之犬或者一隻過街老鼠，又有何分别呢？所以我說，他們全都該死，一點毛病都沒有。他們就是一群喪心病狂的混蛋，既然他們全都容不下我，既然他們全都巴望我早死，那還不如我先動手，殺了他們，省得被他們搶了先，把我先給幹掉了。大叔，咱們中國不是有一句老話嗎？叫做先下手爲強，所以現在，我得趁着他們還沒殺掉我之前，先把他們給殺了。傻牛兒得意洋洋地說到這裏，扭臉看了一眼大叔，冷笑道，大叔，别擔心，我不會把全村人都殺光的，盡管我一直都存着這麽一個想法，想把全村人都殺光。大叔聽到這裏，禁不住哆嗦一下，喊出了聲，啊？孩子，你居然想把全村人都給殺了嗎？傻牛兒仰着脖子，哈哈大笑，大叔啊，我的話，你究竟有沒有仔細在聽啊，我說的是，盡管我很想給全村人來個連鍋端，可是，我不會全部殺光的。一來，村裏人太多了，全部殺光，根本不科學。我一個人，絕對不可能把整個村裏的人都殺掉。再一個，我恐怕也沒有能力殺這麽多的人。咱們村少說也是幾百号人，我一個人可殺不了這麽多。大叔驚得渾身發抖，結結巴巴地勸道，孩子，既然殺不了這麽多，那就幹脆别殺了吧。那些村民全都是拉家帶口的，他們全都有妻兒老小，你要是殺了他們，他們的妻子孩子今後咋辦呀？人家一家人還要生活呢。傻牛兒搖頭，不！大叔，你不明白的，這些村民，他們都是一些混賬東西，他們實在是太壞了，而且是那種壞到骨子裏的壞，所以他們必須死。但是呢，我一人又殺不了這麽多，不如這樣，我先殺那麽一兩個，殺雞儆猴，讓他們看看，我是不好惹的，我也是會反擊的。大叔聽到這裏，不禁打了個寒戰，孩子啊，你說了半天，還是要殺呀。話說殺人實在是一種非常極端的行爲，你就不能不殺人嗎？傻牛兒搖頭，不！大叔，他們當中必須有人死去，否則他們還想欺負我，我之所以殺人，就是想讓他們看看，欺負我，會是怎樣的下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