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笑道，“好了。别再扯了，還是聽我繼續說下去吧。道士苦笑，看來你真的很愛自己的丈夫，所以你才會說出這種可笑的話來。妻子歎氣，可笑嗎？正因爲我深愛着他，所以才不能接受他有絲毫的背叛，愛情永遠是自私的，排他性的，你明白嗎？道士搖頭，不！我隻是個修道之人，你别跟我談這些，我不感興趣。什麽情情愛愛的，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妻子苦笑，你個木頭，如果什麽都不談，你又何苦來人世走一遭呢？道士笑道，我都跟你說了，有什麽就得煩什麽，就好像你，你嫁人了，你有丈夫，但是你丈夫愛的人卻不是你，所以你的煩惱就出現了。妻子怔住，不知該如何回答，可是她仍舊堅持自己的觀點，哦，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始終認爲，人還是應該結婚生子，做好一個人該做的事。道士笑道，我該做的事就是修道，修煉法術，我也是有自己人生追求的，我不會讓自己的人生虛度，而且，我也并不認爲，那些紅塵俗世中的男女拿所謂的結婚生子當成是自己的人生目标，就有多高尚。妻子歎氣，算了，看來咱倆終究不是一類人，說不到一塊兒去。我還是接着說那天的事吧。唉，說真的，我真不想舊事重提，可是現在，既然都已經說到了這裏，我想我還是把事件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你吧。妻子說到這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當時，丈夫聽見我的回答，驚得合不攏嘴，啊？老婆，難道咱倆夫妻一場，彼此的感情已經深厚到恨不能住到對方的身體裏去，你難道就因爲我跟那個女學生之間有染，就把我恨成這樣？我當時已經被他氣糊塗了，咬牙切齒地道，對，沒錯，我就是甯願你死掉，也不願意看着你背叛我跟别的女人偷歡。丈夫被我的樣子吓住了，雖然當時我是站在那個破屋子門口，旁邊沒有鏡子，我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是我從丈夫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看上去很吃驚，而且深懷内疚，低下頭，不敢看我的眼睛。我一把抓住他，厲聲道，老公，你個混蛋，你把我拉到這裏來，不是要給我看東西嗎？你要打算給我看的東西在哪裏？丈夫沉默不語，良久，才吃力地伸手指着那個破舊到風一吹就立刻搖晃的木門，艱難地道，在那裏。我看着那扇腐朽的門上滿布的黴斑，打了個寒戰，低聲道，你是說，你想給我看的東西在屋裏嗎？丈夫點頭，是的。我等了一會兒，這一會兒是兩分鍾還是十分鍾，我一點概念都沒有，因爲在我等待的期間，我一直凝視着丈夫的臉，當時，湧現在我眼前的畫面十分複雜，有昔日夫妻倆恩愛溫馨的日常，還有丈夫站在講台上給那個女生單獨授課的甜蜜畫面，這些畫面交織在一起，我很快就視線模糊了，我知道，我又流淚了。這些天，我隻要一想起丈夫跟那個女生單獨待在教室裏的甜美溫馨的畫面，我就嫉妒得發瘋，我的心有種撕裂般的疼痛。我站在破屋門口，凝視着丈夫，仿佛能感受到我的心，一寸寸地碎裂的聲音。丈夫不敢看我的眼睛，他隻是低着頭，跪在我面前，我等了好半晌，他依舊沒有動靜，我隻好問道，你難道不打算給我開門嗎？丈夫搖頭，虛弱無力地道，她——她在裏面。他像是躊躇了半天，才終于說出這句話。盡管他說話的聲音輕的像蚊子哼哼，我還是聽清他的話了，驚訝地道，她？你說的是那個女學生嗎？丈夫無力地點點頭，是的，是她。我聽到這樣的回答，恨不能把肺給氣炸了，扯開喉嚨，罵道，啊？你個混蛋，你們這對狗男女，你居然還敢在她在屋裏的情況下，把我帶到這裏來？你簡直不是人啊。丈夫再次抱着我的腳，哭道，老婆，原諒我啊，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說完之後，立刻掩面而泣，唉，我真的不是人，我夾在你和她之間，我害了你們兩個啊。你們全都這麽愛我，可是我卻做了對不起你們倆人的事，我真該死，我不是人啊。丈夫說到這裏，伸手開始扇自己的臉，啪啪的。不知怎的，這次看見他打自己，我一點都不心疼，反而有種快感，你個蠢貨，用力打啊。怎麽？舍不得用力嗎？來啊，我幫你啊。既然你想打自己，不如我來幫你打。我當時聽見他說那女生就在屋裏，氣得我恨不能殺了他，你說，我在氣頭上，打他幾下，也實在算不得過分吧。我越打越生氣，開始對他拳腳相加，丈夫吓得左躲右閃，不住地驚呼，老婆，咱倆夫妻一場，想不到你還真的動手打我呀？我怒道，混蛋，你還知道跟我是夫妻嗎？丈夫委屈地道，當然知道，你是我的發妻，是我要相伴一生的人。你我朝夕相處，我又怎麽會不記得你呢？我冷笑道，對對對，我是你的妻子，是你相伴一生的人，那麽她呢？她又算是什麽人啊？我伸手指着那扇破舊的木門，扯開喉嚨吼道，我告訴你，你休想告訴我，你既愛我，又愛她。愛情是容不得第三者存在的，你不可能兩個都愛。也許當時我的樣子實在太兇悍了，我插着腰，吼了半天，嗓子都吼啞了，丈夫被我樣子吓傻了，好半晌之後，才結結巴巴地道，老婆，對不起啊，我的确是兩個都愛，你和她，一個是手心，一個是手背，都是我手上的肉啊，少了誰，我都會心痛啊。老婆，說實話，你們倆，我誰都離不開。我愛她，更愛你。你每天盡心盡力地服侍我，我全都記在心裏了。其實，在我心裏，你的分量比她重的多啊。聽到這樣的回答，我憋了半天，不知該如何開口，眼淚再次不争氣地流了下來，你真是個混蛋，我看錯你了。你實在令我太失望了。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既然在你心裏，我的分量比她重，那你爲啥不肯放棄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