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鉞笑道，“這個香香，真會撒謊呀，居然說是巧合。”
路飛笑道，“事到如今，她也隻能撒謊了，如果她說真話，相信廠長夫人非瘋了不可。”
魔鉞笑道，“誰說香香傻了？依我看，她比猴子還精呢，你看看她，找借口，推事，樣樣在行啊。她可不傻。”
路飛笑道，“好了，我現在接着講故事。我認識香香的時間并不長，而且是還是在她來工廠打工之後認識的，印象中，她一直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小丫頭，嘴甜會哄人，廠裏的人雖然不多，可是每個人都很喜歡她。無論是誰，隻要提起香香，肯定對她是贊不絕口，就連廠裏最挑剔的工人都說不出她一個不字來。就連我本人，也一直拿她當自己的妹妹看待，她現在能睜着眼睛扯瞎話，我是真心感覺不舒服，香香見我不說話了，再次想找借口溜号，姐姐，你先慢慢溜達你的，我去那邊幫忙，你知道的，咱們車間裏一直缺人手，大夥兒都在忙，我一人站這裏聊天不合适，我走了。說完，又想走。我哪裏會輕易放她走，眼見着那條心愛的鏈子在她的脖子上熠熠閃光，我心裏的滋味不是用一支秃筆就能描繪得出的。之前，這條鏈子還挂在金店的櫥窗展示台上的時候，它對于我來說，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現在，這條鏈子挂在香香的脖子，它對我來說，已經變了，變成一種恥辱的印記。看着那條鏈子，我感受到是屈辱痛苦和侮辱。我再次上前拉住她，不行的，你不可以走，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就不許你離開這裏。她再傻也看得出，我是下定決心要大鬧一場了。于是她停住腳步，繼續裝沒事人，我說姐姐，你還有啥要說的？我都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這條鏈子是我朋友送的，而且我和廠長是清白的，我倆一點關系都沒有。姐姐，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嗎？盡管她停住沒走，不過，我聽得出，她說話的語氣已經變了，變得有些不耐煩，不像剛才，剛才她還柔聲細語地哄我呢，現在她的語氣顯然有些生硬。我感覺她态度變了，就更是生氣，一把抓住她的衣襟，厲聲道，怎麽？我還沒說幾句話呢？你就開始不耐煩了？香香冷笑，姐姐，我隻是個小工人，我得幹活，每天累得賊死，才掙得到一頓飯的錢，不像你，每天隻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往那裏一坐，就行了。我哈哈大笑，香香，看來你很羨慕我的生活啊。香香知道自己失言了，立刻假笑道，說不羨慕，那是假話，我的确羨慕你的生活，可是，我也知道，什麽人什麽命，我這人生來就是窮命，沒有趕着好爹媽，把自己生在城裏，也沒有機會上學，又遇不上好男人，就隻能永遠活在社會的最低層，在别人白眼和呼喝當中辛苦打拼。香香說完，自卑地低下了頭。聽到她這麽說，我禁不住有幾分得意，其實，我的家境也一般，好在，我是城裏姑娘，而且人又長得漂亮，現在還有丈夫疼我，我所擁有的一切，實在是比她要多的多。于是我咳咳兩聲，喲，你還知道啊，我以爲你不知道呢。不過，既然你已經意識到自己應該在社會的最底層辛苦地打拼，那你爲啥不乖乖地待在底層，好好地做你的工人，反而想着勾搭廠長，你是不是想通過攀上廠長，徹底脫離自己所處的最底層，上一個台階呢？香香被我說中了心事，身體一震，哆嗦一下，低聲道，我沒有。這三個字輕的就像是蚊子哼哼，一點底氣都沒有，我心裏清楚的很，她之所以說話沒底氣，就是因爲我的猜測都是真的。爲了徹底擊垮她的自尊心，我得意地笑道，香香，我知道你很想脫離底層，對于女人來說，脫離底層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嫁人。可是，誰會娶你呢？你一個沒有根基鄉下姑娘，又沒有文化，稍微有點條件的城裏男人都不會娶你的。你隻能嫁到農村去，再生一個跟你一樣的鄉下孩子，這孩子長大之後，也沒機會念書，孩子的命運也跟你一樣，永遠窩在農村，即使進了城，也隻能做一份社會最底層的工作，因爲沒有文化，沒有頭腦，徒有一身蠻力的廉價勞動力滿大街都是。你的孩子，你的孫子，還有你的重孫子，他們全都是這種命運，一輩子窩在農村，永遠都别想待在城裏，你懂嗎？香香，這個就是你的命運，你永遠都無法逆轉，所以，還是放棄你不合實際的幻想，回到農村去吧。城裏的生活真的不适合你。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想找一個城裏男人結婚，想借着結婚的機會，成爲城裏人。姑娘，放棄吧，城裏男人不會對你付出真心的，他們隻是玩弄你，他們玩弄你的身體，玩弄你的感情，你與其把寶貴的青春浪費他們身上，不如回到家鄉去，找個鄉下男人結婚，正正經經地過日子，也總比偷偷摸摸地勾搭别人的丈夫強。你再費勁心思地勾搭别人的丈夫，也是白搭，沒有哪個男人會笨到爲了一個鄉下姑娘跟自己老婆離婚的。傻姑娘，别再做夢了，你該醒醒了。我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打量着香香，我發現她身體哆嗦得厲害，很顯然，我的話，刺傷了她的自尊心。我感覺很得意，禁不住哈哈大笑，香香，你倒是說話呀，想不到你貞潔的身子換來的隻是一條鏈子，女人的第一次是很寶貴的，你居然就隻是拿貞潔換了一條鏈子嗎？你太廉價了，如果你想套住男人的心，得讓他們付出很大的代價，否則他們是不會拿你當回事的，你以爲你的純情和專一，就能把他們牢牢地捆在自己身邊嗎？你錯了，沒有哪個男人會把一個鄉下打工妹的感情當回事的，你懂嗎？你一個鄉下姑娘，進了城，就把自己當成城裏姑娘，做着城裏姑娘都不敢做的美夢，你說你的夢能實現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