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飛看着眉頭緊皺、仍舊處于昏迷狀态的何楚耀,不由好奇地道,“那這就太奇怪了。”
高鵬順着路飛的目光,仔細打量着面色慘白的何楚耀,驚道,“奇怪什麽?我咋沒看出啥奇怪的事來?”
路飛咳咳兩聲,“高鵬,李大仙剛才說得很清楚,壓根就沒有什麽鬼魂在纏着何法醫。”
高鵬點頭,“嗯,剛才元泰兄弟的确是這麽說的。”
路飛笑道,“那可不就奇怪了嗎?壓根就沒有任何鬼魂纏着何法醫,但是,何法醫目前所表現出來的卻是一副鬼上身的模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李元泰哈哈大笑,指着自己腦袋。
路飛皺眉,“什麽意思?打啞謎嗎?你還是直接說吧,猜來猜去的,好費勁啊。”
李元泰笑道,“就知道你猜不着,算了,我還是直接告訴你吧。是心理作用。”
路飛驚道,“心理作用?這是怎麽說的?”
莊夢蝶笑道,“很簡單,既然小道士說,壓根沒有鬼纏着何法醫,而何法醫卻表現出一副冤鬼纏身的模樣,那隻能說明,何法醫心裏有鬼。”
路飛笑道,“懂了。那就是說何法醫目前的表現主要是心裏作怪。”
莊夢蝶點頭,“是的。”
路飛笑道,“那我又明白了。”
高鵬皺眉,“路飛,你真能鬧騰,你又明白什麽了?”
路飛笑道,“還是我之前說的那樣啊。因爲那個驢友根本就不是死于意外,而何法醫在判斷上出了重大錯誤,誤以爲驢友是意外身亡。其實那個驢友百分百是被人謀殺的。其實,何法醫判斷錯誤的事,他自己心裏很清楚。正因爲判斷失誤,他一直耿耿于懷,放不下這件事,所以他感覺那具挂在樹枝上的屍體會無時不刻地出現在他的面前,甚至出現在他的噩夢裏。在我看來,何法醫之所以如此緊張,是因爲他對那個死去的驢友有一份愧疚,他感覺虧欠了驢友,所以一直對他念念不忘。以至于噩夢纏身,反倒是他自己感覺驢友是在形影不離地跟着他。其實,何法醫完全把話說反了,是他自己心懷内疚,對于驢友的死亡不能釋懷而已。究其原因,當然是因爲他當初做了錯誤的判斷。”
高鵬苦笑,“路飛,你又來了。”
路飛笑道,“什麽叫做我又來了。我說的壓根沒錯。驢友根本不是死于意外,驢友就是被殺的。何法醫是因爲判斷失誤才把自己搞得跟猛鬼纏身似的難受。這一切都怪他自己不好。”
高鵬笑道,“所以你現在又開始大肆地談論,說那個驢友和發小都是被村民給殺害的。”
路飛點頭,“必須的。村民就是兇手,我絕對沒有看錯。”
高鵬皺眉,“路飛,你冷靜點,不要這麽激動。得虧何法醫現在處于昏迷狀态,要是他醒了,又得跟你争執。”
路飛笑道,“何法醫純屬于胡說八道。他現在打算憑着死者鞋子裏的血迹和污漬來證明驢友是死于意外,簡直是異想天開。驢友鞋子裏的血迹和污漬隻能說明死者的屍體在腐爛的時候是穿着的鞋子的,并不能說明死者的死因是意外。”
高鵬嘿嘿一樂,“我說路飛,現在何法醫沒醒呢,他還是處于昏迷狀态,你愛怎麽說都行。不過,等他醒了。估計他一定不同意你的說法。”
莊夢蝶苦笑,“我說你們啊。人家何法醫都暈過去了。你們不趕緊救人,還在旁邊絮叨,我真的是服了。”
葉天歎氣,“對,趕緊救人,救人要緊啊。還愣着幹嘛,尤其是路飛,又啰裏啰唆地扯了一通。”
路飛恍然大悟,“嗯?救人,對,趕緊救何法醫,像停屍房這種地方,陰冷潮濕,寒氣重,他在這種地方昏迷,指定會感冒的,不行,得趕緊救他。”
高鵬抓住何楚耀使勁搖晃,“何法醫,你醒醒啊。這裏是停屍房,你可不能在這裏睡覺啊。”
盡管高鵬和路飛抓着何楚耀喊了老半天,可是何楚耀仍舊是面色蒼白地躺在地上,一言不發。
路飛着急地道,“不行啊,叫都叫不醒。這下問題嚴重了。”
這時,半天沒說話老頭忽然開口了。
“我說小夥子們,何法醫明顯是驚吓過度,暈過去了。你們這樣是喊不醒他的。”
路飛苦笑,“老大爺,我知道這種事,你比我們這些年輕人有經驗,那你告訴我們,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
老頭苦笑,“路飛同學,你這孩子,腦子真木,他不是暈過去了嗎?”
路飛點頭,“對啊,那咱們現在怎麽辦啊?”
老頭咳咳兩聲,“等我去找酒,弄點二鍋頭往他太陽穴上一敷,他絕對立馬就醒了。你們可千萬别小看了二鍋頭,把二鍋頭抹在太陽穴上比清涼油還好使呢。”
高鵬着急地道,“那還等什麽,就麻煩你老人家幫忙去拿二鍋頭啊。”
老頭笑眯眯地點點頭,朝着值班室走去了。
路飛看着老頭蹒跚的背影,歎氣道,“這個老大爺,真是個酒鬼。就連人暈過去,都用二鍋頭,我真是服了。你說說,誰能想到二鍋頭還能有這妙用?”
老頭并未轉身,而是咳咳兩聲,朗聲道,“路飛同學,我可是全都聽見了啊。”
路飛尴尬地笑道,“老大爺,我可是什麽都沒說啊。”
老頭笑道,“年輕人,你還想再說什麽啊?你把想說的不是都說出來了嗎?”
路飛笑道,“老大爺,我就是随便說說,你可别往心裏去啊。”
老頭笑道,“放心吧,我都一把年紀了,還會跟你們這些小孩子計較嗎?”說完,忽然笑容僵住。
路飛見老頭神色不對,立刻慌了。
“老大爺,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啊?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啊?”
路飛說完,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更正。
“哦,對,這裏就是醫院啊。那就不用去醫院了,我們替你把醫生叫來。”
老頭使勁擺手,“幹啥?你好好的,你給我喊啥醫生啊?我現在郁悶的是,我的二鍋頭已經喝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