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飛啧啧兩聲,“媽呀,你居然把死者鞋子裏血迹和污漬也做了檢測?這我是真的服。”
何楚耀苦笑,“是啊,既然要查案,就得查個清楚明白,因爲死者隻剩下一副骨架,所以我就把死者的衣服和鞋子好好地檢測了一番。結果,得出結論,死者就是在樹枝上慢慢腐爛的,否則,死者的鞋子也不會恰好落在屍體的正下方。有關于這一點,鞋子裏的血迹和污漬就是證明。”
路飛皺眉,“這——”
何楚耀笑道,“怎麽?還是不服嗎?”
路飛苦笑,“不是,可是我總覺得,你光是憑着死者鞋子上的血迹和污漬來推斷,會不會太過武斷了呢?我倒是覺得光憑一雙鞋子也不能證明驢友就是死于意外。”
何楚耀笑道,“路飛,我就知道,你不會輕易地認輸。其實,我不光檢測了死者的鞋子,還仔細檢查了死者的衣服。”
路飛仍舊不信,繼續搖頭,“我還是感覺,你光憑一雙鞋并不能證明驢友就是死于意外。你所做的檢測隻能證明死者的鞋子是在死者的雙腳徹底腐爛之後自然脫落的,僅此而已。”
高鵬皺眉,“嗯?貌似路飛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僅是憑着死者的鞋子,至多證明死者死後一直穿着鞋子,而那雙鞋子是在死者的雙腳徹底腐爛之後自行脫落,掉在地上。所以鞋子裏會有血迹和污漬。然而并不能說明驢友就是死于意外。”
路飛點頭,“如果是他殺,兇手沒有扒掉死者的鞋子,死者的鞋子一直穿着腳上,直到屍體徹底腐爛成一副白骨,鞋子才脫落下來。也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咱們現在不妨做個大膽的假設,假設驢友就是死于他殺。”
何楚耀忍俊不禁,“嗯?看來路飛還是認爲驢友是死于他殺。”
路飛皺眉,“不然呢?何法醫,那你現在給我好好解釋一下,這個死者爲啥會挂在離地面四五高的樹枝上?”
何楚耀苦笑,“這個問題,也是一直以來,困擾着我的問題。”
路飛哈哈大笑,“哦,何法醫,那我明白了。其實這個驢友的死因,你當時并沒有查清,你也隻是敷衍了事而已。”
何楚耀搖頭,“不!死因确實查清了,驢友就是死于意外,可是他爲什麽會挂在這麽高的樹枝上,這的确是一個令人困擾的問題。”
路飛笑道,“不,何法醫,我覺得你的推理結果很有問題。而且你壓根連死者爲什麽會被挂在離地面四五米的樹枝上都還沒查清,你憑啥就認定死者是死于意外呢?我現在就認爲死者是死于他殺。”
高鵬笑道,“路飛終于找到何法醫的破綻,立刻反守爲攻,扳回一局。”
何楚耀笑道,“扳回啥一局啊?真是搞笑,驢友就是死于意外,不光是驢友,那個發小也是死于意外。他倆的死都是意外。”
路飛搖頭,“不!他倆都是被人殺死的,兇手就是那個村民,再明顯不過了。何法醫,你犯了個嚴重的錯誤,以至于讓村民這個狡猾的兇手做了漏網之魚,溜之大吉了。相信現在那個村民早就逃跑了,隐姓埋名地跑到外地逃亡去了。”
何楚耀苦笑,“路飛,你真是多慮了。那個村民根本不是兇手,他也根本沒有逃亡,他現在還在家鄉過着簡單平實的生活。”
路飛冷笑,“你憑啥這麽說?”
何楚耀笑道,“因爲我和那個村民一直都有聯系,他經常把一些山貨寄給我。前不久,我還收到他寄給我山棗幹呢。”
路飛先是怔住,繼而哈哈大笑,“哼,何法醫,你完全被那個村民老實巴交的外表給蒙蔽了。那個村民壓根就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他之所以一直跟你保持聯系,主要是爲了打探他所犯下的殺人案有沒有翻案的可能。你不會可笑到真的以爲那個村民是在拿你當朋友吧?”
何楚耀搖頭,“路飛,這次,你真的是說錯了,那個村民絕對是一個真正善良的人,我以人格作擔保。”
路飛笑道,“何法醫,看來你真的被那個村民的表象給糊弄暈了。你連那個村民的本來面目都看不清了?我告訴你,村民就是兇手。十年前,就是村民把發小和驢友全都殺了。十年後,他感到自己當年犯下的殺人罪行有必要炫耀一下,所以才故意假裝上山采藥,順便發現了屍體,然後再報警。這一切,看似順理成章。其實,卻是村民一早布下的局。現在那個村民指定很得意,因爲他連你這個法醫界的權威人士都給唬弄過去了。你說他得意不得意?”
何楚耀苦笑,“路飛,我感覺你真的對那個村民很有成見。否則你也不會對他誤會這麽深,相信你見到他本人,就一定不會這麽看了。”
路飛笑道,“何法醫,我可跟你不一樣。我的眼睛是火眼金睛,可揉不得一粒沙子。像村民這種劣質的騙局,可騙不了我。你放心,這個村民絕對是個兇手。否則,你怎麽解釋那具屍體被挂在樹上的怪事?”
何楚耀皺眉,“這個問題,的确是到現在都還沒破解的難題。”
路飛笑道,“所以說呢,一具屍體被挂在這麽高的樹枝上,而且這根樹枝還完全不能承受屍體的重量,這一切豈不是太離奇了嗎?如果連這個問題,你都沒能解決,還說什麽結案?何法醫,我跟你說,這個案子壓根就沒有了結。必須重新審理。葉組長,我建議立刻把那個村民抓起來,好好審問他一番,不怕他不說實話。”
何楚耀笑道,“路飛,你張嘴抓人,我請問你,你抓村民的證據是什麽?你說村民殺了人,你得拿出證據來,光是這麽紅口白牙地一說,那可不行。你該知道,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是不能随便抓人的。”
路飛苦笑,“我說何法醫,你最好清醒一點,你現在完全被那個村民給糊弄了。你壓根看不清他的真面目。隻有我這個旁觀者能夠冷靜地看待一切,看清這個村民就是十年前殺死兩人的兇手。”
葉天哭笑不得,咳咳兩聲,“路飛,你先别激動,咱們現在正好好分析問題呢,你最好冷靜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