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飛聽了,立刻把臉一沉,“嗯?這究竟是怎麽說話的?剛說好好的,一眨眼,又開始人身攻擊了啊?”
高鵬笑道,“我可沒有人身攻擊你啊。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有的時候真的是反應遲鈍。”
路飛抱着雙臂,把脖子一仰,冷笑道,“對不起,我不喜歡遲鈍這個詞。拜托你換一個。”
高鵬忍俊不禁,“真是抱歉,如果是形容你,用遲鈍就再适合不過了。你現在叫我換成其他的詞,一時半會兒的,我還真是想不出呢。”
衆人哈哈大笑,路飛尴尬地滿臉通紅。
路飛怒道,“高鵬,你要黑我,也得有個限度。别一點底線都沒有,一股勁地黑下去。你沒事總揪住我的小辮子不放,這麽做真的很有趣嗎?”
高鵬笑道,“沒辦法啊,像你這樣的人,總是能被人抓住小辮子。而且你所犯的錯誤,明顯都是一些低級錯誤。叫人一眼就識破了,你說讓我看見你的後腦勺上飛舞着一大把小辮子,我能忍心不去揪住其中的一個小辮子嗎?”
路飛不滿地冷哼一聲,“自己喜歡挑人家毛病就直說,幹嘛還說别人的錯誤多啊?”
葉天歎氣,“行了,你倆都少說幾句。既然高鵬發現問題,那咱們現在不妨來讨論一下,爲什麽發小摸着村民的臉和身體還認爲他是一隻狍子呢?正如高鵬剛才所說,狍子是一種渾身長滿了毛的野獸,跟人類的區别大了去了。發小又怎麽會在摸到村民的同時,還認爲他就是一隻狍子呢?”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面面相觑。
路飛皺眉,“葉組長,我相信這個問題,沒人能解釋清楚。剛才,高鵬已經跟大家說了,人類和狍子是兩種不同的動物,摸上去的觸感有着很大的區别。既然是這樣,發小怎麽會感覺不出來呢?”
葉天苦笑,“這個問題嘛,我也不知怎麽回答。不過,這種情況,真的很奇怪,既然發小都可以摸到村民,他怎麽還認爲村民就是一隻狍子呢?”
莊夢蝶笑道,“幹脆我來給大家解答這個問題好了。當時,發小完全被幻覺控制了,在眼前晃動的就是一隻狍子,所以他怎麽看,村民都是一隻狍子,正如發小自己所說,在他眼中,村民隻不過是一隻穿上村民衣服的狍子而已,所以,當他伸手撫摩村民的時候,他已經在潛意識裏,把村民當成一隻狍子了。”
高鵬皺眉,“莊作家,對于你的解釋,我很不滿意。按照你的說法,幻覺已經把發小徹底地控制了。哪怕是發小的觸覺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莊夢蝶皺眉,“其實,我也不能确定,幻覺對于人類究竟有多大的影響,不過,通過何法醫所描述的發小當時的所作所爲,說明幻覺對于人類的觸覺也是有一定影響的。否則,發小也不可能明明摸到的是你,卻認爲自己摸到的是狍子。”
路飛笑道,“莊作家,我覺得你的回答不夠确切。”
莊夢蝶吃了一驚,“嗯?爲什麽這麽說?”
路飛笑道,“既然發小的幻覺都嚴重到把一個大活人當成狍子了,即使摸到村民,也還認爲他就是一隻狍子。那就不能認爲隻是有一定的影響了,應該說是很大的影響了。”
莊夢蝶點頭,“嗯,依照當時的情形來看,的确是有很大的影響。”
葉天苦笑,“好了,看來疑問已經解釋清楚了,咱們是不是可以繼續聽何法醫講故事了呢?”
路飛點頭,“可以了。何法醫,請繼續吧。”
何楚耀笑道,“好的,看來莊作家再次把大家心裏的疙瘩給解開了。那我接着往下講。當時的情形是這樣的,發小盯着村民,吸溜吸溜的,口水一串串地往下掉。吓得村民大氣都不敢出,哪裏還敢再說一句話?發小見村民不說話,着急了。他伸手抓住村民的耳朵,使勁一擰,村民立刻慘叫一聲,閃身想躲到一邊,沒曾想,身子剛歪到一邊,黑洞洞的槍口就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路飛皺眉,“啧啧,這發小,我也是服了。他都伸手擰村民的耳朵了,還認爲村民是一隻狍子嗎?畢竟人類的耳朵和狍子的兒子還是有着天壤之别的,人類的耳朵跟狍子的耳朵相比,首先是沒毛,其次人類的耳朵也比狍子的耳朵要小很多。就這,他也是還是沒發現啥不對勁嗎?”
高鵬笑道,“路飛,你咋搞的?怎麽又打斷何法醫講故事呢?這個問題,莊作家剛才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因爲發小完全被自己的幻覺控制了,以至于他當時,不光是視覺,就連觸覺也受到了巨大的影響。所以他才會把村民這個大活人看成一隻狍子。”
何楚耀笑道,“好了,你們不要吵了,我繼續講下去。發小見村民不但不說話,反而睜大眼睛驚恐地望着他,心裏很是不滿,立刻罵道,你個傻狍子,你現在裝啞巴了?剛才你學我兄弟說話,不是學得挺溜的嘛。現在不說話了?趕緊給我說話,我知道你這種混蛋的,跟人學說話,學得像模像樣的,現在不說了?快說啊。老子最煩啞巴了。發小說完,咔咔的,把子彈上了膛,這下,村民吓懵了,哇地哭了起來,别開槍啊,是我啊,我是你最好的兄弟,咱倆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從小一起玩到大的。你不是把我忘記了吧?你還記得兩年前嗎?兩年前,你得重病,附近的江湖大夫都請遍了,還去了城裏的大醫院看病,怎麽都看不好,你家人急得不得了,你老婆更是每天以淚洗面,愁出了滿頭的白發。我一看,這樣下去不行,于是我立刻決定進山裏給你找草藥去。結果我到了山裏,沒多久就迷路了。當時我就想,咱倆不愧是好兄弟,你他娘的,就死了,也拉我當墊背的。于是我就背着獵槍在山裏瞎轉悠,轉了足足三天,才找到回去的路。往回走的時候,我心說,既然老天爺讓我在山裏迷路,那指定就是你小子命數已盡,該着你死,我幹脆也不給你找草藥了,決定就此打道回府算了。可是,就在我下山的路上,居然發現了草藥,你知道我當時看着那株草藥,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我在那株草藥跟前跪下,泣不成聲,求它救救你。村民說到這裏,早已哭得像個淚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