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夢蝶點頭，“是的，我覺得就是正常的生理現象，沒啥可大驚小怪的。”
路飛皺眉，“可是莊作家，我覺得你說那種，人待在那種冰天雪地的環境裏，觸目所及，全都是雪，雪又是白色的，人類的眼睛長時間看着白色的東西的确會疲倦，發紅。可是不管怎那麽說，也不至于從眼白到瞳孔都是紅色的。這壓根就不符合常理。盡管我的人生經驗少的可憐，我仍舊明白，任何不符合常理的事物肯定是不存在的。”
高鵬點頭，“嗯，我也覺得不可能，就算是眼睛疲倦，那至多是白眼球布滿了紅血絲，而不可能連瞳孔的顔色也是紅的。這次，我跟路飛站在同一個陣營裏，我也感覺這種眼睛實在是太荒謬了，現實中，根本不可能存在。”
何楚耀笑道，“其實，你們所提出的疑問，也是我當年的疑問，記得那個時候，我一再追問那個村民，村民始終堅持回答，說眼睛就是紅的，而且是那種從眼白到瞳孔都是紅的眼睛。他當時的回答，讓我現在都很隔膜。說真的，我有生以來，從未見過這麽紅的眼睛。”
莊夢蝶笑道，“有關于這個紅眼睛，我覺得大家沒必要再追究下去了。因爲當時，村民和發小一直在雪地裏跋涉了很久，這種跋涉包括他們一夥人在雪中上山，然後一起打野兔，随後他們的夥伴在山洞裏烤野兔，他倆跑出來撿枯枝，在這整個過程當中，這位村民和他的發小一起在雪地裏跋涉，壓根就沒有休息過。他倆又累又餓又冷，倆人都處于崩潰的邊緣，在這種情況下，倆人的意識都是模糊混亂的。而且村民跟何法醫描述的又是十年前發生的事，事情都過去十年了。我相信這些年，村民因爲這件事，久久不能釋懷，十年間，不斷地回憶這件事，甚至經常在夢裏夢見，于是乎，一件在十年前發生的事，在村民的多次回憶和多次的夢魇的疊加下，變得有些妖魔化了。”
高鵬笑道，“莊作家，你所謂的回憶和夢魇的疊加，不就是傳說中的以訛傳訛嗎？”
路飛驚道，“什麽？事件也會變得妖魔化嗎？我可是隻聽說，隻有人才會在以訛傳訛的情況下，變得妖魔化。”
莊夢蝶笑道，“人和事件是一個道理，在不斷疊加和以訛傳訛的情況下，都會變得妖魔化。所以說呢，我個人認爲，村民和發小的紅眼睛，是村民在回憶和夢魇瘋狂疊加了十年之後，所産生的結果。其實，正常來說，人類的眼睛即使再疲倦，也隻是眼白布滿了紅血絲而已，不可能連瞳孔都變成紅色。”
路飛笑道，“嗯，這種解釋比較合理，我表示接受了。我也感覺，那種從眼白到瞳孔都是紅色的說法是被村民自己給妖魔化了。”
莊夢蝶笑道，“那麽現在，我已經把紅眼睛的原因給大家解釋清楚了。咱們還是請何法醫繼續往下講吧。”
何楚耀笑道，“好吧，我接着往下說。村民聽見發小說自己的眼睛也是紅的，立刻給吓傻了，強撐了一會兒，身子一軟，就要癱在地上。發小見狀，趕緊把他一把拉住，别啊，兄弟，地上全都是雪，這雪就是水啊，你坐在地上，弄得渾身是雪，雪再一化，你的棉褲棉襖就全都濕了，你會得病的。喂，我是在爲你好，不要再坐在地上了，起來，起來啊。發小原本就是個粗人，不會講大道理，當下也不廢話，立刻抓住村民的手，把他硬生生地拽了起來。可是此時，村民的體力早已經透支了。哪裏還能站得住呢？他勉強站直了身體，搖晃了一下，倒在了發小的肩膀上。就這個時候，一聲凄厲的叫聲再次傳來，就是那種噓噓噓噓的聲音，這聲音，他倆再熟悉不過了，是狍子的叫聲啊。不知怎的，村民再次聽見那隻狍子的叫聲，忽然感覺渾身發冷，禁不住哆嗦起來。”
聽到這裏，路飛忽然嘿嘿地傻笑起來。
高鵬皺眉，“路飛，大家正聽得好好的，你咋忽然又笑了呢？”
路飛笑道，“我已經發現何法醫這個故事有啥特點了。”
高鵬笑道，“有啥特點啊？”
路飛笑道，“每次，那隻狍子一叫喚，準保就有事發生。”
高鵬笑道，“路飛，你的嘴巴呀，我真是服了，你又開始信口開河了。你憑啥這麽說啊？”
路飛笑道，“難道不是嘛，村民和發小第一次聽見狍子叫，發小立刻發瘋了。”
高鵬啧啧兩聲，“喂，請注意你的措辭，那不叫發瘋，其實發小當時應該沒有瘋，他隻是被幻覺控制了。有關于這一點，貌似剛才已經專門解釋過了，你現在還能這麽說，說明我們剛才讨論的時候，你又沒有仔細聽。你說說你，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每次都不仔細聽，别人一說完，你又急着發表自己的看法。”
路飛笑道，“夠了，又開始黑我了嗎？我現在要說的，不是發小是瘋了還是被幻覺控制的問題，而是狍子一叫，就出事的問題。”
高鵬使勁忍住笑，“好吧，我不打斷你了，你繼續說吧。”
路飛冷哼一聲，“好你個高鵬，我隻要一張嘴，你就挑毛病，我也是醉了。”
高鵬笑道，“沒辦法，誰叫你說的話，總是有一堆的毛病等着别人挑呢？”
路飛皺眉，“夠了，你可以閉嘴了。現在，我說下，我發現的問題。第一次狍子叫，發小産生了幻覺，把村民看成了一隻狍子，倆人吵了半天，還互相用槍指着腦袋，就差沒扣扳機了。然而，第二次狍子叫，卻讓發小成功擺脫了幻覺，清醒了，倆人又重歸于好了。那麽這次，狍子又叫了，我相信還會出事。”
莊夢蝶笑道，“看來，路飛分析得蠻有道理的嘛。這次，我同意路飛的說法，我也預感到，一定會有事發生。而且根據整個故事的情節走向，應該不會是什麽好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