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耀笑道,“路飛啊,你真笨。當然是承重實驗了。”
路飛點頭,“我明白了,你想确認一下,那根樹枝是否能承受住一個成年人的重量。”
何楚耀笑道,“沒錯。當時,我們身處深山,又沒有啥測量工具,無法得到精确的數字,于是,我當即決定,把那根樹枝帶回警局再做實驗。”
路飛驚道,“媽呀,那根樹枝,既然都能承受住一副枯骨的重量,長度自然是短不了,你們不是真的打算把一根樹枝連葉子帶小樹枝的全都帶回去吧?”
何楚耀苦笑,“我的路飛啊,你真的有點思維短路,那根樹枝雖然很細,可是很長,而且樹枝上還長着好些小樹枝,我們哪可能把它都帶回來,事實上,要想拿那根樹枝做實驗,隻需要截取其中的一部分就足夠了,我們根本沒必要把整個樹枝都帶回警局啊。”
高鵬咳咳兩聲,“路飛同學,拜托你别再用那些幼稚的問題來打斷何法醫了。你就是用腳趾頭想想,也能明白,何法醫是絕對不會帶着一根巨大的樹枝回警局的。”
路飛怒道,“我的問題哪裏幼稚了?我想的明明都是很現實的問題啊。樹枝那麽大,帶起當然不方便了。”
李元泰低聲道,“好了,暫停,你們倆不要再吵了,還是聽何法醫繼續說下去吧。”
何楚耀笑道,“好吧,我接着往下講。我讓警員們幫忙,截取那根樹枝的一段,當下也不敢耽誤時間,立刻往回趕,一回去,就立刻開始着手準備實驗。當時,警局裏的人知道我要做實驗,他們全都跑來看熱鬧,實驗地點是在當地警局的院子裏,我們幾乎剛把實驗要用的東西擺好,就來了好些警員圍觀。我把那段樹枝架起來,在樹枝上挂重物,挂上十公斤的重物,那根樹枝就被拉彎了。我當時就感覺不好,可是實驗總得做下去啊,于是我又增加了十公斤的重物,這下,樹枝不但彎得厲害,而且開始輕微的晃動,并且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
路飛驚道,“媽呀,這樹枝不會要斷了吧?”
高鵬噓了一聲,“好了,别打斷何法醫了,讓他說完。”
何楚耀咳咳兩聲,“路飛,你别緊張,我把重物加到二十公斤的時候,樹枝并未斷裂,但是,看得出,樹枝已經有些難以支撐了。”
路飛笑道,“那麽說來,這根樹枝的所能承受的極限重量就是二十公斤了?”
何楚耀搖頭,“非也,事實上,爲了測出那根樹枝所能承受的極限重量,我打算一點一點地把重量加上去,于是乎,我又加了一個重量爲五公斤的重物。這下,樹枝被拉得更彎了,那咔嚓咔嚓的響聲也更響亮了。不過,樹枝并沒有折斷,既然樹枝還沒有折斷,那就說明,二十五公斤的重量依舊不是它的極限承受重量。接下來,我繼續增加重物,這次,我改成一公斤一公斤地往上加,又加了三次,也就是說,當我把重物的重量增加到二十八公斤的時候,這根樹枝咔嚓一聲折斷了。”
路飛笑道,“妙啊,何法醫,那也就是說,這根樹枝的極限承受重量是二十八公斤了?”
何楚耀笑道,“是的,極限承重就是二十八公斤。”
高鵬驚道,“啊?何法醫,既然你已經測出,那段樹枝的極限承重是二十八公斤,那就說明,這根樹枝壓根不可能承受住一個大活人的重量啊。”
何楚耀點頭,“是的。所以說,這整件事,實在是太奇怪了。一根隻能承重二十八公斤的樹枝怎麽可能挂着一具成年人的屍體呢?盡管死者本人身材瘦小,據他的妻子描述,死者生前的體重是110斤,也就是五十五公斤。按照常理推斷,一根隻能承受二十八公斤的樹枝絕不可能讓一具重量爲五十五公斤的人挂在上面。”
路飛皺眉,“啧啧,這件事實在是太離奇了。的确令人感覺匪夷所思啊。怎麽想,都感覺不可能啊。”
何楚耀笑道,“我相信大家都是具有一定推理能力的人,我現在問你們,對于這種詭異的現象,你們怎麽看?”
衆人全都陷入沉思,停屍房裏再次靜的像墳墓,沒有人說話,甚至連一聲粗重的喘息都聽不見。
過了好半晌,路飛才拍着腦門,哈哈大笑。
何楚耀皺眉,“路飛,你現在笑,又是幾個意思?不會告訴我,你又想到了吧?”
路飛點頭,“是的。我的思維總是會快那麽一點點,所以說,這次,我又想到了。你們這些笨蛋啊,就是沒我腦子快,你們全都是一群反應慢半拍的家夥。”
高鵬沒好氣地道,“喲,你又想到了,想到了,你就說呗。又得意啥?再說你每次的推測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錯誤的。”
路飛咳咳兩聲,“那我至少還有百分之的成功率不是?好了,不開玩笑了。這件事,很明顯了。一定是兇手在那座山裏殺了那個驢友,然後,等死屍徹底腐爛之後,哦,不對,是等屍體隻剩下一副白骨的時候,再把屍體用樹枝穿過去,挂在樹上。”
高鵬笑道,“路飛,你簡直是在胡扯。你的意思是說,那具屍體是在完全腐爛之後才挂在樹上的嗎?當然,我這裏所說的完全腐爛是指屍體身上的肉全都沒了,隻剩下一副白骨。”
路飛笑道,“當然就是這樣了,否則的話,你該怎麽解釋一根明明隻能承受二十八公斤的樹枝怎麽能承受五十五公斤的成年人的體重?”
高鵬被噎住,說不出話來。
莊夢蝶笑道,“路飛,你的這種解釋,豈不是跟之前何法醫推測的死者的死因相矛盾了。何法醫推測,死者是在被樹枝穿透身體之後,受到了驚吓,導緻了心髒病和恐高症同時發作,當場死亡。他應該是死于意外事故。按照你現在的說法,這個死者是死于謀殺啊。”
路飛皺眉,“嗯,我感覺他就是死于謀殺,否則怎麽能解釋他一個體重爲五十五公斤的大活人是怎麽能被挂在那麽細的樹枝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