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鵬笑道,“其實我是很不好意思說出來的,就是男女在一起做那種事的時候,精神會高度地緊張興奮,然後這個時候,如果男女倆人當中,有一人心髒不好,那個人會因爲過度興奮而死亡。”
路飛大吃一驚,“啊?不是吧?原來做那種事也是有風險的。”
何楚耀笑道,“高鵬所說的,并非杜撰,事實上,從古至今,死在美女床上的男人數不勝數,要不怎麽會有那句被傳頌千古的佳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盡管那些死在美女床上的男人大多數都是****,那些死者當中也不乏相當的一部分是因爲心髒病突發身亡。”
路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好像明白了,你們繞了這麽大的圈子,就是爲了解釋死者被樹枝紮穿之後,爲啥沒有過多的掙紮就死去了。”
何楚耀點頭,“是的,據死者的妻子描述,他本人除了有心髒病之外,還有恐高症。”
路飛驚道,“媽呀,這人可真是能作死,既有心髒病,還有恐高症,還把自己當成健康人一樣地四處去旅行。我覺得他實在是太能作了。”
何楚耀苦笑,“是啊,就是因爲他太能作了,所以現在,他死了啊。根據我的分析,當時他被樹枝紮穿身體之後,身體一下子被懸在了半空,立刻慌了,往下一看,離地面又這麽高,盡管四五米的高度對于正常人來說,并不算啥高度,可是對于有恐高症的患者來說,腳下懸空地待在這麽高的地方,足以把他吓得半死。再加上他還有心髒病。當時,應該是他的心髒病和恐高症一起發作,導緻了他的死亡。”
路飛皺眉,“哦,我好像聽懂了,何法醫,按照你的分析,這人是被吓死的。”
何楚耀點頭,“是的,按照我的分析,這人就是被活活吓死的。因爲我仔細檢查了他的胸骨,并未發現胸骨上有擦傷的痕迹,那就說明,那根樹枝并未傷及心髒。如果沒有傷及要害部位而死者當時又沒有做任何掙紮的情況下,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死者當時就被吓死了。”
路飛笑道,“那麽看來,這種解釋不是很清楚了嗎?何法醫,你的工作完成得不錯,可以順利地返回,找王局寫報告了。”
何楚耀苦笑,“寫哪門子報告呀?”
路飛驚道,“怎麽回事?不會是又出啥狀況了吧?”
何楚耀點頭,“你真聰明,事實上,我剛做完解釋之後,立刻又發現不對勁了。”
路飛苦笑,“咋又不對勁了呢?我覺得你的解釋已經很圓滿了。那個沒事作死的家夥隻能是被吓死的。還能再出啥意外?反正我是想不出來了。”
何楚耀笑道,“其實當時,我給在場的所有警員做完解釋之後,大家集體鼓掌,全都認爲我的解釋無懈可擊。我也很爲此沾沾自喜。可是等我仰起脖子一看,不由地呆住了。”
路飛驚道,“爲啥呆住了?何法醫,你又發現什麽呢?”
何楚耀笑道,“我一擡頭,正好看見那根紮穿死屍身體的樹枝就橫梗在我的頭頂,我站在離樹枝至少有四五米遠的地上,擡頭凝望着它。一看就是十分鍾。”
路飛笑道,“何法醫,你這看了十分鍾,究竟是發現什麽了?”
何楚耀歎氣,“我直勾勾地盯着那根樹枝,看了足有十分鍾,我發現一個問題。”
衆人齊聲道,“啥問題?”
何楚耀笑道,“那根樹枝太細了。”
路飛驚道,“何法醫,你說樹枝太細了是什麽意思?”
莊夢蝶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何法醫說樹枝細的意思是說,這麽細的樹枝,根本不能挂得住一個人。”
路飛愕然,使勁搖頭,“還是沒懂。”
何楚耀笑道,“路飛啊,你的腦袋啊。我該怎麽說你才好呢?有時候,你轉得太快了,讓所有人都跟不上你。有時候,你又轉得太慢,慢的叫人想伸手揍你。”
路飛啧啧兩聲,不耐煩地道,“何法醫,你每次直接說就好了,幹嘛還啰嗦半天,真是麻煩。”
何楚耀無奈地笑道,“好吧,那我直接告訴你好了。我的意思是說,那樹枝看上去太細了,壓根承受不住一個人的重量。”
這下,路飛徹底傻眼了,他抓着頭皮,撓了半天,皺眉道,“哦,我懂了。這次我真的懂了。那麽現在問題又來了。既然樹枝細到根本承受不住一個人的重量,那麽那個人是怎會被樹枝紮穿身體而挂在樹上的呢?”
何楚耀哈哈大笑,伸手拍拍路飛的肩膀,“沒錯,就是這樣。路飛同學,你終于悟到了,真是不容易啊。”
路飛笑道,“其實我早就想到了,隻不過是故意裝傻,逗你們開心罷了。”
高鵬搖頭,“不信。就你那腦袋,别人點撥你,你還得琢磨半天呢,你能想到才怪。”
路飛怒道,“走開,作爲舍友加好友,你這麽黑我,有意思嗎?”
高鵬笑道,“路飛,淡定,我可沒有黑你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有時候反應太慢了而已。”
路飛不耐煩地一揮手,“去,一邊去,離我遠點。你還好意思說我反應慢?依我看,你也沒比我快多少啊?”
高鵬笑道,“你這是什麽态度?至于這麽生氣嗎?”
路飛怒道,“我不想再跟你說話,就是這樣。”
衆人全都睜大眼睛,看着兩個正在争吵的少年,李元泰急忙出來打圓場。
“沒事的,他倆經常這麽吵,鬧着玩的,我平時都是當二人轉看的。”
何楚耀咳咳兩聲,“好了,你們倆不要吵了,聽我繼續往下講,當時我一直盯着那根細的像是隻有嬰兒胳膊粗細的樹枝,心裏感覺很是疑惑。我越看越覺得那根樹枝根本承受不住死者屍體的重量。”
路飛忽然舉起手來,笑道,“何法醫,這裏打斷一下,你站在地面上,而那根樹枝離你至少有四米以上的高度,請問你當時是怎麽判斷那根樹枝隻有嬰兒胳膊粗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