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屍苦笑，“其實呢，人活一輩子，誰沒有個隐私和短處？爲人處世，還是要把自己的嘴巴管理好。有句老話，閉嘴深藏舌，安身處處牢。隐私什麽的，還是藏在肚裏，甯可爛掉，也絕不可以說出來，否則，一旦被人知道，會立刻被人拿來做來作爲對付你的武器。”
老頭歎氣，“是的，老話說的好，禍從口出。所以我妻子一直教育我，凡事想想再說，不要一張嘴，就是我知道這個，我知道那個，很多時候，知道太多也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
路飛笑道，“這個我懂，在電影裏，一般知道太多的人都是最先被殺的那個。”
老頭笑道，“我說小夥子，你這脾氣，得好好改改，這個信口開河，早晚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路飛抓着頭皮，嘿嘿一樂，“反正到目前爲止，都還好，沒出啥大問題。”
死屍歎氣，“那是因爲你還小，還待在學校這座象牙塔裏，世界對于你們這些孩子來說，是純淨透明的，等你們進入社會就會明白，社會當中有着形形色色的人，比學校裏的人複雜很多，小夥子，你早晚會體會到人世間的辛酸。”
路飛笑道，“老大爺，你這麽一說，讓我想起了小馬過河的故事，我知道人世的不易，不過，早晚我也親自嘗試着走一遭啊。”
何楚耀咳咳兩聲，“老大爺，我聽了半天，明白了一點。”
死屍見何楚耀看着自己，立刻茫然道，“你明白什麽了？”
何楚耀笑道，“老大爺，從你身上，我明白婚姻選擇的重要性，選對了結婚對象，人生已經成功了一大半，比如說那個老大爺。”說完，他伸手指着老頭，然後歎氣道，“然而，一旦選錯，就像老大爺你這樣，痛苦地煎熬一輩子。”
死屍搖頭，“不！你說得不對，我的結婚對象沒有選錯。”
何楚耀皺眉，“老大爺，你到現在還沒覺悟嗎？假設你當初選擇的不是你現在的妻子，而是一個勤儉持家，身體健康的女人，那麽你的人生該是另外一個樣子。至少不用每天都生活在痛苦當中。”
死屍再次搖頭，“不！何法醫，你說的不對，我剛才已經跟你們說過了，我和我老婆是真愛。所以我必須要娶她爲妻。”
何楚耀苦笑，“可是，就這真愛，把你給害了。就像我剛才說的，如果你娶的是一個身體健康的女人，你現在說不定正幸福地生活着，而不是在接近七十高齡的時候仍舊辛苦地擺攤養家，最後，悲慘地死在老槐樹下。我的意思是說，你娶了别的女人，人生也許是另外一個結局。”
衆人沉默下來，全都低頭沉思，琢磨着何楚耀說的話。
良久，死屍才擡起頭，低聲道，“何法醫，也許你是對的，如果當初我不娶她，一切的悲劇也許不會發生。而且在我決定跟她結婚之前，還有一個女孩追求我，那個女孩人也很好，也是個踏實過日子的人，我當時猶豫了一下，不知道選誰好了。正在這個節骨眼上，正好我過生日，她倆知道我過生日，全都張羅着要給我慶祝，還說給我準備了生日禮物，要給我一個驚喜。”
何楚耀笑道，“老大爺，你可真幸福，過生日，是兩個女孩陪你慶祝。”
路飛皺眉，“而且這兩個女孩還是情敵，她倆沒在你的生日宴會上打起來吧？”
死屍搖頭，“沒有，她倆全都是個性溫柔的那一類女孩，壓根不會打架吵架，哪像現在的女孩即使當街撒潑也完全不當回事。”
何楚耀笑道，“老大爺，你剛才說，她倆在你過生日的時候，全都準備了生日禮物，她們都準備了什麽禮物呢？”
死屍笑道，“那女孩送我一盒生日蛋糕，而她送的是自己親手織的毛衣。”
老頭啧啧兩聲，“親手織的毛衣？你老婆果然是有心計啊。”
路飛皺眉，“一件毛衣而已，有啥稀罕的？我一個冬天都穿不着毛衣，就一件防寒服或者羽絨夾克就足以過冬了。”
老頭笑道，“這你就不懂了，我們年輕的時候，正好趕上物質匮乏的年代，别說是穿了，吃飽都成問題，而且那時候，天氣很冷，尤其是冬天，一下雪，馬路上都結冰，現在你的确是冬天不穿毛衣都能過冬，因爲現在天氣暖和了，那時候可不成，那時候我冬天都穿着兩件毛衣，外面再穿着棉大衣。”
死屍笑道，“那時候都是穿軍大衣吧。”
老頭笑道，“對，冬天都穿軍大衣，軍大衣暖和呀，抗風，别的棉衣，什麽防寒服，羽絨服，冷風一吹，就透了，跟沒穿一樣，還是軍大衣好。”
死屍點頭，“嗯，我也都是穿軍大衣的，那時候天氣真冷，一到冬天，手都拿不出來。”
老頭笑道，“再加上物質匮乏，所以說呢，一件親手織的毛衣有多重要，你們就該懂了吧？”
何楚耀皺眉，“可是那時候物質匮乏，那個女孩能花錢買生日蛋糕也是破費了呢。”
死屍苦笑，“是的，當時的生日蛋糕并不好吃，可是價格可不便宜，因爲當時收入很低，但是，一件親手織的毛巾卻給人以溫暖的感覺，我老婆也不顧有那女孩在場，立刻讓我穿上試試，等我穿上毛衣才發現剛合好，就跟她之前特意量過我身體的尺寸似的。我記得那時天氣轉冷，我剛好需要一件毛衣禦寒。這件毛衣可謂是雪中送炭。我穿上毛衣，又對着鏡子照了半天，感覺非常滿意。這件毛衣簡直就是專門爲我量身定制的嘛。”
老頭笑道，“你倆忙着穿毛衣，那女孩在幹嘛？”
死屍歎氣，“我當時隻陶醉在穿上新毛衣的喜悅當中，等我回過神來，才發現那女孩已經走了，這一桌酒菜原本是打算我們三人一起吃的，最後，變成了我和我老婆倆人吃，而且之後，那女孩再也沒聯系過我。據說她後來也結婚了，過得還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