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屍搖頭，“不！你又胡說了，我都聽見了，你就不要再耍賴了。”
路飛被死屍抓住衣襟，勒得喘不過氣來，再看着死屍那雙了無生氣的死魚眼，更感覺頭皮發麻，不覺又扯開喉嚨喊道，“喂，葉組長，何法醫，救我啊。”
葉天隻得歎口氣，把路飛從死屍手裏硬生生地拽出來，路飛揉着發燙的脖子，唉吆唉吆地呻吟起來。
何楚耀歎氣，“路飛啊，你的嘴能不能閑一會兒呢？拜托你，不要再惹麻煩了。”
路飛窘得滿臉通紅，高鵬哈哈大笑，“他的嘴要是能閑得住，那他還是路飛嗎？”
路飛不耐煩地朝他擺手，“去去去，你給我一邊去。”
何楚耀拉着葉天，低聲道，“可是老大爺剛才說的那些事，究竟是咋回事？”
葉天搖頭，“我哪知道？算了，别管了，他那麽一說，你就那麽一聽，左耳進，右耳出，完事了。”
何楚耀點頭，“嗯，也隻能如此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莊夢蝶咳咳兩聲，衆人立刻回頭，疑惑地看着莊夢蝶。隻見她抱着肉呼呼的暹羅貓，拿着一杆筆撩撥它濕潤的小鼻子，暹羅貓伸出小爪子，去抓那杆筆，可是不管怎麽抓，都抓不住，因爲筆杆太滑了，氣得它喵喵的，直叫喚。
何楚耀歎氣，“莊作家，我們在這邊都快吵翻天了，你倒是悠閑自在，逗着喵喵，跟哄孩子似地逗弄，我當真羨慕你這種好心态啊。”
莊夢蝶笑道，“你們在争什麽呢？”
“當然是——”
何楚耀話到嘴邊，扭臉看了一下老頭和死屍，發現他倆面色陰沉，臉上肌肉緊繃，很顯然，他們的氣還沒有消。哪裏還敢提剛才的茬，隻得硬生生地改了口。
“那個我們也沒争什麽，隻是聊天而已。”
莊夢蝶笑道，“何法醫，你簡直是連撒謊都不會啊。如果你們隻是聊天，兩個老大爺爲什麽會抓住路飛打算揍他呢？”
何楚耀笑道，“兩個老大爺是在跟路飛開玩笑呢。”
莊夢蝶笑道，“開玩笑？兩個老人家跟一個高中生開玩笑嗎？”
何楚耀尴尬地笑道，“那又怎麽了？”
老頭怒道，“那個小混蛋，成天胡說八道，該打。”
莊夢蝶笑道，“你們啊，全都别激動。其實，你們剛才的對話，我一字不落地全都聽見了。”
路飛笑道，“莊作家，既然我們的對話，你全聽清了，那麽現在，請你說說你的看法。”
何楚耀看看老頭和死屍鐵青着臉，站在旁邊，趕緊低聲提醒，“我說路飛，你真能挑事兒，别再提剛才的事了，行不？”
葉天點頭，“沒錯，剛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别再扯了，越扯麻煩越多。”
莊夢蝶搖頭，“不！既然大家每個人心裏都有疙瘩，我覺得還是說清的好。”
何楚耀裝成沒事人的樣子，哈哈大笑，“莊作家，你誤會了吧？哪有什麽疙瘩呀？我們每個人都很好啊。”
莊夢蝶笑道，“真的嗎？何法醫，你說的是心裏話嗎？”
何楚耀擔心兩個老大爺再激動鬧事，隻得點頭，“對啊，就是心裏話，我覺得沒啥啊，這事過去得了，都别再提了。”
路飛咳咳兩聲，“既然何法醫不敢說真話，我還是說說自己感受，我心裏有疙瘩，而且是很大的疙瘩。”
何楚耀厲聲道，“路飛，你夠了。别再扯啥疙瘩了，你小小年紀，能有啥疙瘩？”
莊夢蝶笑道，“何法醫，你這樣就不對了，你這不是成心讓路飛帶着疙瘩生活下去嗎？不如我把這個疙瘩給大家解了。省得你們每個人心裏有這個疙瘩，别别扭扭的。”
路飛立刻拍手，“好啊好啊，莊作家，你趕緊解釋。”
莊夢蝶笑道，“其實剛才老大爺說的話全都是真的。”
何楚耀愕然道，“全都是真的？怎麽可能呢？”
話一出口，何楚耀才知道自己說漏了嘴，趕緊伸手捂住嘴巴，站在一旁的路飛扭臉偷笑。
老頭對何楚耀的話很是不滿，故意咳嗽兩聲，以示不滿。
莊夢蝶笑道，“好吧，我現在就來給大家解釋，剛才老大爺說的是什麽意思，老大爺剛才說的，應該是停屍房裏之前發生過的事。”
老頭笑道，“這位姑娘，真是蘭心蕙質，她說的沒錯，我剛才說的的确是停屍房裏發生過的事。”
莊夢蝶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大爺所說的那個自己對着鏡子縫脖子的人應該就是少女本人。”
高鵬驚道，“可是，怎麽可能呢？少女已經死了，還能把自己的脖子給縫上不成？”
莊夢蝶笑道，“你别忘記了，小怪物之前在停屍房裏搗亂，它把屍體額頭上的符都給揭了，屍體本身是不會動的，可是撕掉符，屍體立刻就能說能動了呀。”
高鵬點頭，“嗯，否則也不會出現五具死屍跟停屍房的值班老大爺一起探讨自己的死因的詭異故事了。”
老頭笑道，“這裏我稍作補充和修正，其實，少女額頭上的符是被風吹掉的，那張符并不是被小怪物撕下來的，五具屍體，哦，其實是六具屍體當中，最先醒來的就是那個美少女。而且美少女醒來的時候，脖子是被縫好的，是她自己跑到走廊裏摔了一跤，才把腦袋給摔掉了。還有一點，當晚，跟我們一起讨論案情的還有小怪物。”
衆人面面相觑，每個人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老頭笑道，“我知道，小怪物參與案情讨論的事，聽起來簡直像是天方夜譚，但是我可以發誓，這事絕對是真的。”
莊夢蝶點頭，“老大爺，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正如你所說，美少女醒來之後，跑到走廊裏，摔掉了腦袋，所以她再次回到停屍房，求你幫她把脖子縫好，可是你很害怕，不敢幫她縫，畢竟這是縫脖子，不是簡單地打補丁，可是她一再地央求你幫忙，無奈之下，你隻好去洗手間偷鏡子。”
路飛皺眉，“我到現在還是沒整明白，老大爺幹嘛要偷鏡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