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把警車停好,莊夢蝶抱着暹羅貓下了車,李元泰打開後車門,護士大姐伸頭往車後座上一看,發現那具女屍,女屍穿着護士裙,戴着帽子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看上去就像一個昏迷的護士。
“你的警車裏怎麽會有一個護士呢?她好像暈過去了。”
葉天苦笑,“大姐,她根本就沒有暈過去,我建議你還是别去看她的樣子。”
護士大姐笑道,“葉警官,我可是個護士,什麽東西沒見過,難不成她的樣子還能吓着我?”
葉天的話,并未吓退護士大姐,反倒更加滋生了她的好奇心,她再仔細一看那女屍,發現她的額頭貼着符,不由地驚訝道,“嗯?爲啥還貼着符呢?”
護士大姐回頭看着葉天三人,有些不淡定了。
保安驚道,“姐,你别再看了,關于符這種東西,不都是給死人貼的嗎?活人哪有貼那東西的?”
護士大姐更感覺心驚肉跳,指着女屍問葉天,“葉警官,她到底怎麽了?”
葉天笑道,“大姐,我跟你說過了,不要去看她的樣子,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你偏不信。”
“你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反倒更加滋生了我的好奇心。”
護士大姐自恃在醫院工作多年,見多識廣,哪裏會把葉天的警告放在心上?她扭臉仔細打量女屍的臉,忽然讓她想起了什麽,由于好奇,她禁不住走過去,仔細看了看,這一看,渾身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女屍那遮住大半張臉的帽子和幾乎把整張臉都遮住的口罩,隻露出一隻眼睛,那隻眼睛正冷冰冰地看着她,她的視線下移,看見一隻沾滿泥巴的髒兮兮的腳,這似曾相識的光腳丫子和那隻冷冰冰的獨眼,吓得她啊地叫了一聲,往後退了三步,才站住,然後捂着胸口,喘着粗氣,喊道,“媽呀,我知道她是誰了。”
護士大姐這一喊,反倒把葉天三人全都給喊懵了。
葉天道,“啊?你居然認識她?不會吧?”
保安也上前一步,仔細打量着車裏的女屍,驚道,“大姐,這是咱們醫院的哪個護士啊?怎麽把你給吓成這樣?”
護士大姐哆哆嗦嗦地道,“她誰也不是,其實我也不認識她,她就是一具隻剩下半拉腦袋的屍體,我是親眼看着她從門診部的大門跑出去的。”
葉天歎氣,“說到底,你也不認識她吧?”
護士大姐搖頭,“不!不認識,我隻是看見她從門診部的大門跑出去,當時大廳裏還沒這麽多人,其實好多人都看見她了,那時候,她能走路,不能說話,有病人家屬跟她咨詢看病的事,她不能說話,隻能比劃,爲了這事,那病人在大廳裏吵吵起來了,引得好多人圍觀,當時我還過去調解了。當時那病人家屬脾氣很急,覺得自己被怠慢了,爲這事,在大廳裏吼了老半天。我覺得這個護士很面生,從來沒見過,再說,我們醫院絕不可能雇傭啞巴護士,我覺得她的來曆很可疑,于是就追出去問她,結果,這一追出去,發現更多的問題,我看她着急往外走,我趕緊攔住她,身上抓她,她的帽子掉了下來,總之,當時具體的情形,我也不記得了,就記得她的帽子如同一隻優雅的小白鴿從她頭上滑落,随着帽子滑落,我看見她隻有半拉腦袋,我當時整個人都傻掉了,我忘記自己有沒有尖叫,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癱在地上,而她早就跑得沒有人影了。想不到,她居然被你們給找到了。”
葉天苦笑,“真想不到,她逃走的時候,居然有這麽多人看見。”
護士大姐點頭,“是的,當時大廳裏的人不多,不過每個人都看見她了,因爲那病人的家屬脾氣很暴躁,發現她不能說話,一問三不知之後,立刻暴跳如雷,吼聲震天,引得在場所有人跑去圍觀,關于女屍腳上沒鞋的事,還是被那個病人家屬最先發現的呢。說實話,當時看着她逃走,我還擔心她出去别再鬧出啥亂子呢。”
葉天笑道,“放心,我們剛才是在馬路上遇見她的,而且她雖然樣子可怕,其實她很善良,應該不會害人的,再說,我們現在已經把她給帶回來了,你可以徹底放心了。”
護士大姐道,“葉警官,可是這具女屍不是早就死透了嗎?爲什麽會站起來走路呢?”
葉天笑道,“這一切,都是小怪物在搗亂,這具女屍會走路,就跟馬曉麗的半拉腦袋會殺人是一個道理,全都是因爲小怪物念了咒語。她們都是在按照小怪物的指示去做事。”
保安驚道,“就是傳說中的馭屍術嗎?”
李元泰點頭,“是的,就是馭屍術,你居然也知道馭屍術嗎?”
保安臉紅了,“我哪裏懂什麽馭屍術啊?我隻不過是看了幾本玄幻小說,知道是怎麽回事而已。至于真正是怎麽回事,我也從來沒親眼見過,想不到,這馭屍術在現實生活中也是有的,而且還在我身邊發生了,隻可惜馬曉麗的半拉腦袋和這具女屍行走的樣子,我沒看見,可惜啊。”
護士大姐笑道,“你沒看見是好事,這種事最好是看不見,省得做噩夢。”
葉天笑道,“看來這具屍體逃走的時候,鬧出了不少的小插曲,好了,現在閑話少叙,我們得趕緊上樓了,先把這具屍體送回停屍房。”說完,抱起女屍,朝着醫院大門走去了。
李元泰和莊夢蝶也緊緊跟在葉天身後,暹羅貓趴在主人的肩頭,不安地喵嗚叫喚,睜大眼睛,歪着腦袋,好奇地打量着護士大姐和保安。
護士大姐定定瞅着葉天的背影,看着女屍那雙沾滿泥巴的腳,依舊心有餘悸。
保安低聲道,“大姐,咱們現在是不是也該把這個大叔送到急診室去了?”
護士大姐這才回過神來,不疊地點頭,“嗯,走吧。”
于是乎,保安背着中年男人走在前面,護士大姐緊随其後,朝着門診部大樓走去了。
護士大姐道,“對了,你也受傷了,你也該包紮一下。”
保安笑道,“我沒事,先緊着他吧。”
“不行,你的傷口也流了不少血,回頭我跟領導說說,你這應該屬于工傷,應該讓咱們醫院報銷。”
“大姐,走吧,先把他安頓好,我年輕,沒事,不包紮都沒事,傷口好的快。”
“不行,必須包紮,趕緊走吧。”
在護士大姐的催促下,倆人加快了腳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