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大姐被中年男人訓斥一番，徹底懵了，站在大門口，一句話也說不出。好半晌，才低聲道，“他是院長，我是他的下屬，你難道讓我懷疑他說的話嗎？”
中年男人笑道，“我沒讓你懷疑，我隻是覺得你不動腦子，領導說的話，你就照單全收，是不是太傻了點？”
看見吓傻了護士大姐一動不動地站着，中年男人不禁啞然失笑。
“你看看你，典型的不動腦子，一旦被人戳破之後，又徹底變了呆子。你這樣的人真是沒法辦啊。”
護士大姐結結巴巴地道，“你，我，那個，你剛才說的話，信息量實在太大了，我一時反應不過來，你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消化消化。”
中年男人冷笑，“大姐，你的腦袋長期不轉，已經生鏽了，就這麽點東西，你還值當的琢磨這麽半天？目前的情況不是一目了然了嗎？院長抱着一個正在淌血的東西出了醫院，這個東西會是什麽呢？他又爲什麽非得用毛巾把它給裹住呢？”
護士大姐驚道，“依你看，那是什麽東西呢？”
中年男人湊近護士大姐的臉，冷笑道，“大姐，你的想象力可真差，那東西圓滾滾的，又在淌血，你說那是什麽東西？”
“是什麽東西？”
此時，護士大姐完全被中年男人的眼神和語氣給吓住了，轟地一下，癱在地上，瑟瑟發抖。
“大姐，我不是吓唬你，我還是跟你說真話吧。我感覺，那圓溜溜正在淌血的東西就是人腦殼。”
“啊？人腦殼？”
這下，護士大姐真的害怕了，捂着耳朵媽呀爹呀的，叫了半天。
“大姐，你别激動，這隻是我的猜測。”
“可是，院長怎麽會抱着一顆人腦殼出醫院的大門呢？這腦殼還在淌血？他是從哪裏弄來的腦殼呢？”
護士大姐向來是個缺乏想象力的人，經中年男人一提醒，徹底混亂了，腦袋一堆思緒亂飛，像是找不到家的小雛鳥，到處亂竄。
“大姐，你的腦子真是豬腦袋啊，這都反應不過來？這種情況隻能有一種解釋。”
“什麽解釋？”
“當然是你們院長剛殺了一個人，他手裏抱着的人頭就是他剛殺的那個人的頭啊。”
“啊？什麽？院長一向是溫和善良的大好人，他怎麽可能殺人呢？你别胡說了吧？”
“我一點都不胡說，你現在仔細回想一下，院長剛才的神态是不是非常慌張啊？”
護士大姐皺眉，仔細回憶，“哦，那個，說起慌張，他好像真的有點慌張啊。”
“院長剛才不是有點慌張，而是太慌張了。而且，最詭異的是，剛才我明明聽見他在跟一個女人說話，他卻撒謊說，他在跟侄女打電話，打電話按免提絕對不是這種聲音，我的聽力不錯，這點鑒别力還是有的。”
聽見中年男人說起打電話，護士大姐立刻臉色慘白，再次尖叫一聲。
中年男人驚道，“我說大姐啊，現在這大半夜的，你能不能别這麽一驚一乍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撞鬼了呢，人吓人會吓死人的。”
護士大姐嘴唇哆嗦半天，終于開口說話了。
“你提起電話，我也覺得不對勁了。剛才我問了院長，他說在跟侄女馬曉麗通電話，可是馬曉麗早就死了啊。”
中年男人故作神秘地笑道，“啊？我明白了，這麽說來，院長果然是殺了人了。”
“是嗎？院長殺的是誰？”
“院長殺的人，就是馬曉麗。”
護士大姐大吃一驚，繼而立刻哈哈大笑，“啊喲，你笑死我了，你居然說是院長殺了馬曉麗？”
中年男人被笑得莫名其妙，不由地問道，“喂，大姐，你别跟一隻呱呱雞似的笑個沒完了，我的推測有啥可笑的嗎？”
“當然可笑，實在是太可笑了。”
“你給打住，别笑了，說來聽聽，笑點究竟在哪裏？”
護士大姐好容易忍住笑，解釋道，“馬曉麗死于幾天前的手術室命案，當時手術室裏正在做堕胎手術，據說那個胎兒是畸形胎兒，孩子的樣子很可怕，跟正常孩子不一樣，院長和醫生決定拿掉那個孩子。可是就在孕婦被送進産房之後，怪事發生了，預先決定被拿到的胎兒居然順利地降生下來，而且參與手術的護士全都被不明野獸撕扯得一塌糊塗，全都慘死，唯一幸存的醫生也變成了瘋子，壓根不記得手術室裏發生什麽事。現在醫院裏還有另外一名幸存者，據說那人是小嬰兒的親生父親，當然他本人極力否認這一點，目前，這個小嬰兒的父親已經被警方扣押，葉警官進駐醫院，一直緻力于調查案件的真相。至今，案件的真相尚未水落石出。你怎麽就能肯定馬曉麗是院長殺的呢？”
中年男人怔住，說不出話來。
“這——我倒是覺得，一定是院長殺了人，想要掩蓋自己的犯罪痕迹，所以才抱着人腦殼跑路了。”
護士大姐笑道，“你啊，究竟有沒有認真聽我剛才說的話呢？我說的是那些護士屍體看上去像是被什麽不明野獸撕扯得一塌糊塗，院長是人，又不是野獸，他怎麽可能在死者身上留下那種撕咬的痕迹呢？所以說，你說院長是兇手，簡直是太可笑了。如果這個案子簡單到讓人一下子就能猜到兇手，那葉警官也不會待在這裏查這麽多天了。有關于這個手術室命案啊，各種傳言都有，不過目前，最靠譜的解釋，好像就是那個小嬰兒的父親用法術召喚了一隻不明野獸，殺死了所有的護士，醫生目睹護士們的死狀，吓得精神失常。喂，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啊？”
“有，我一直在聽呢。”
中年男人眉頭緊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然後，忽然邁開大步，朝前走去。
“喂，你幹嘛去？”
這次，換護士大姐着急了，大姐騰地一下從地上站起身來，追了上去。
中年男人頭也不回地道，“我要去找院長。”
護士大姐驚道，“你找他幹嘛呀？”
“我必須搞清楚，他懷裏抱着的是什麽東西。”
“你瘋了嗎？”
“我沒瘋，剛才聽你說了這麽多，我愈發感覺院長有問題，我必須搞清楚他手裏抱着的東西是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