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飛笑道，“何法醫，這下你打算怎麽驗證我的推理呢？要驗證一具屍體生前是不是聾子，相信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何楚耀皺眉，咳咳兩聲，“如果想驗證這具屍體生前是不是聾子，可以檢查一下他的鼓膜或者聽小骨是否異于常人。不過這樣的話——”
何楚耀說到這裏，忽然停住了。
路飛笑道，“不過，這樣的話，就需要解剖屍體了。對不對？”
何楚耀點頭，“是的，現在的麻煩是不能解剖屍體，如果能解剖屍體，相信咱們的推測會更接近事實真相。”
路飛笑道，“看來這次，何法醫是無法反駁我的推理了。”
何楚耀皺眉，“路飛，你的推理漏洞太多了，即使這具死屍生前是個聾子，也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路飛得意地道，“我明白了。我肯定是有漏洞的，可是你有證據反駁我嗎？”
“證據的話——”
何楚耀繞着死屍兜圈子，轉了一圈又一圈，然後，忽然停止，朝着路飛打了個響指。
“來，過來。”
路飛笑道，“何法醫，你又要幹嘛？”
何楚耀歎氣，“你能幫我幹嘛呢？除了幫我舉着手機照亮，你壓根幫不了我什麽。”
“哼，你可别小看我舉着手機給你看照亮，如果不是我一次次地幫你舉着手機照亮，你能挑出我這麽多的毛病嗎？”
“唉，這話說的，我那可不是在挑毛病，我是在驗證你的推理，是驗證，懂嗎？”
“哼，都一樣了。你所謂的驗證，其本質就是在挑毛病。”
“來吧，别廢話了。給我舉着手機，幹點正事。”
路飛伸了個懶腰，無奈地笑道，“我真是愚蠢，總是舉着手機幫你照亮，然後讓你找到反駁我的證據。仔細想想，自己都感到很悲哀。”
“來吧，别站在那裏了，過來幫忙啊。”
看見何楚耀招手，路飛隻得别别扭扭地走過去，舉起手機照着屍體的頭部。
何楚耀笑道，“這次，不要舉這麽高，往下一點。”
路飛隻好把手機照着屍體的胸口，沒想到，何楚耀仍舊在搖頭，“再下一點。”
路飛歎口氣，把手機照着屍體的腰部，何楚耀還是搖頭，“不對，再下一點。”
路飛大吃一驚，“還往下照嗎？再往下，可就是屍體的褲裆了，你不會是檢查屍體的命根子吧？”
何楚耀笑道，“放心吧，我當然不是想檢查他的命根子。”
路飛吓得擦去額頭上的冷汗，“我可不想看死屍的命根子，死人的那玩意肯定特别惡心。”
何楚耀哈哈大笑，“放心，我壓根沒有脫死屍褲子的想法。來來來，再把手機往下挪一點。”
路飛歎氣，隻得把手機往下挪，對準屍體的褲裆。
死屍上身穿着黑色文化衫，下身穿着牛仔褲。
何楚耀撩起文化衫的下擺，伸手去摸屍體身上牛仔褲的拉鏈，忽然哈哈大笑。
路飛驚道，“喂，何法醫，你究竟出什麽問題了？好好的，怎麽忽然笑起來了？”
何楚耀笑道，“來，你仔細看看他牛仔褲的拉鏈。”
路飛強忍惡臭，湊過去一看，“我說何法醫，你不是心理變态吧？不就是褲子上的拉鏈嗎？有啥可看的？”
何楚耀苦笑，“路飛同學，我讓你看拉鏈的目的，不是爲了讓你看這拉鏈有啥特别之處，而是讓你看一下，這條拉鏈目前的狀态。”
路飛皺眉，“何法醫，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呢？這不就是一條很普通的拉鏈嗎？它能有啥狀态呢？”
“路飛啊，你真是個榆木腦袋，我所說的狀态是，拉鏈是打開的還是拉上的。”
路飛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說的是這個呀，任何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這條拉鏈當然是拉上的狀态了。”
何楚耀哈哈大笑，“對，沒錯，任何長眼睛的人都能得出，這條拉鏈目前是拉上的。既然是這樣，你的推理再次出現了漏洞了。”
路飛驚得合不攏嘴，“啊？何法醫，你單憑他的褲子拉鏈就可以推翻我缜密的推理，我表示不服。”
何楚耀笑道，“這一次，你不服也不行了。我現在再次請你确認一件事。”
路飛預料到不是啥好事，立刻虎着臉道，“啥事？”
何楚耀笑道，“路飛，你現在仍舊堅持壯漢是正在撒尿的時候被大叔推進河裏的嗎？”
路飛點頭，“是的，這一點，保持不變。像壯漢這樣孔武有力的男人，如果不是大叔趁着他在撒尿的時候襲擊他，壓根沒機會對他下手。”
何楚耀笑道，“好，我再問你，男人撒尿的時候，通常會做什麽動作？”
路飛驚道，“當然是先拉開褲子拉鏈，然後再噓噓了。何法醫，你不會連這種事都需要跟我驗證吧？這可是每個男人都會做的事。這種事還需要問我嗎？”
何楚耀笑道，“路飛，你說得真是太好了。任何男人撒尿的時候，都會先拉開褲子拉鏈。然而現在，這具屍體的褲子拉鏈卻是拉上的。”
“這——”
路飛再次語塞了。此時，路飛盯着死屍褲子上的拉鏈，驚得張大了嘴巴，沒錯啊，死屍褲子上的拉鏈就是拉上的，拉得嚴嚴實實的，沒毛病。
何楚耀笑道，“路飛，既然這屍體褲子上的拉鏈是拉上的，那咱們是不是就能認爲死者在被兇手襲擊的時候，根本沒在撒尿呢？”
路飛心裏咯噔一下，如果說死屍在被推進河裏的時候沒在撒尿的話，那麽他之前的推理就全都被推翻了。他明知道何楚耀是在找證據反駁他，可是現在，不幸的是，再次被何楚耀找到了。可是他哪裏肯輕易地認輸呢？
“何法醫，會不會這樣呢？壯漢被兇手推到河裏之後，立刻下意識地伸手把拉鏈給拉上了呢？”
何楚耀笑道，“那就更不可能了。一個人落水之後，首先是掙紮着想要往岸上爬，哪裏還有工夫去拉褲子拉鏈呢？褲子拉鏈開着，自然是很丢醜的事，可是在河水中掙紮的人，連命都顧不上了，還顧什麽羞恥呢？你的推理顯然又失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