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現在科技這麽發達，整容手段也越來越先進，沒有啥事是做不到的。”
老頭已經徹底被院長吓傻，他難以想象以院長這種年近六十的高齡整成一個少婦的模樣，再去嫁給風華正茂的壯年男人會是什麽樣的感覺。一想到，他們結婚之後，還要摟在一起做那種事，忽然感覺胃裏酸水上湧，一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摟着一個表面是少婦實則年近六旬的老頭親熱，這畫面也着實有些醉人。
咕噜——咕噜——
老頭使勁忍了半天，那股子酸水還是沒壓住，哇地一下，嘔了出來。
院長體貼地幫老頭拍着後背，“你怎麽了？怎麽忽然吐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小怪物壞笑，“他是被你剛才打算幫助曉麗實現夢想的想法給吓住了。”
院長驚道，“啊？我幫助曉麗實現夢想的想法不是很正常嗎？有什麽可怕的？”
老頭點頭同意，“的确，沒啥可怕的。”可是，此刻晃動在老頭眼前的，依舊是一個棒小夥子摟着六旬老頭親熱的畫面，一股酸水及時地湧到嘴邊，哇地一下，吐了出來。
院長關心地道，“你真的沒事嗎？你看上去很不舒服。”
老頭搖頭，“沒事，估計是我今晚喝多了。”剛說完，就想抽自己的嘴巴，娘的，我咋說實話了呢？這可是院長啊，他知道我上班喝酒，就是扣我工資，我也沒脾氣啊。
可是院長卻好像并沒在意他說的話，反而安慰他，“酒不是好東西，盡量少喝，尤其是年紀大的人，經常喝酒容易誘發動脈硬化之類的疾病，這類疾病，一旦患上，很難治愈的。然而，老年人患這類疾病的幾率非常高。所以，你最好把酒戒了。”
老頭看着院長，目光有些迷茫，眼前的院長先是瘋瘋癫癫地唱歌，剛才又神神叨叨地說出要把自己搞成曉麗的模樣嫁給她的前男友，這會兒，又變成了親切友好的鄰家大叔，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院長？印象中，院長一直是個不苟言笑的人，平時遇見他，都是看見他面無表情地走過去，現在，院長一下子在老頭面前展示出這麽三種不同風格的态度，老頭徹底懵了。
院長看見老頭一言不發地看着自己，他看出老頭眼神中的恐懼，于是笑道，“走吧，跟我走。”說完，抓着老頭的手就要往外走。
老頭立馬吓得尖叫起來，在醫院工作兩年了，跟院長見面的次數用十個手指都能數過來，而且在這兩年裏，院長從未跟他說過一句話，甚至連打招呼都沒有過，現在，院長一下子跟他說了一大堆話，他根本連消化的工夫都沒有，居然就被院長抓住，往外扯。而且他的直覺告訴他，這院長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啊。
“不！你放開我。”
老頭一着急，說話的語氣難免有些生硬，而且他一下子甩開院長的手，這個動作也讓院長感覺很尴尬。
“我是院長，你居然敢不聽我的？”
院長着急了，隻好拿自己的官帽子壓人。
老頭見院長急眼了，嘿嘿傻笑着解釋，“院長啊，你不是成天教育我們要愛崗敬業，上班時間不允許随便串崗嗎？我是停屍房的夜班看守，我可不能随便亂跑，我得堅守自己的崗位。”
院長再次抓住老頭的手，往外扯，“不行，你得跟我走，我是院長，我命令你，現在就跟我走。”
老頭看着院長堅決的眼神，再次吓尿，“院長啊，求你放了我吧。你現在不就是打算做整容和變性手術嘛，你說我一個看屍體的老頭，我懂個啥子，我又不會做手術，就連在手術室裏給醫生打個下手，估計醫生都不要我。院長，我勸你，還是去找那些醫生和護士，他們懂醫術，估計甭管是變性還是整容，他們都能幫你解決，我的話，還是先閃了吧。”
老頭說完，又打算把院長的手給甩開，可是這次，院長早有防備，把他的手捏得死死的，他怎麽甩都甩不脫。
“院長，我求你了，我真的不會做手術啊。你抓着我這個老眼昏花的老頭真的沒啥用啊。”
老頭急得不住地作揖，差點要給院長跪下了。
院長笑道，“我說你這個老頭啊，還真是搞笑，我讓你跟我去，不是爲了讓你給我做手術，别緊張。手術的話，我自然是去找專業人士做，你做，我肯定不放心，因爲你什麽都不懂。”
老頭冷哼一聲，這老神經病，還真打算做變性手術啊。
“嗯，不是做手術啊，我還以爲你打算讓我給你做手術呢。”
“放心，手術這種事，必須是專業人士來做，否則會有生命危險的。走吧，跟我走。”
院長說完，再次抓着老頭，往門外扯。
“行吧，不是做手術，我就放心了。”
老頭說完這話，自己也感覺有毛病，這叫啥話，眼前這個院長分明就是個瘋子，被一個瘋子拉走，那還好的了嗎？此時，老頭心裏好像有個人在拼命告誡他，不能跟他走啊，他是個瘋子。主意打定，老頭也被院長拖到了大門口，眼見着門框就在旁邊，老頭一伸手，抓着門框不放，梗着脖子道，“院長，我不能跟你走。”
“爲什麽？”
“你打算帶我去哪裏？”
院長拍拍自己的腦袋，尴尬地笑笑，“看我，真是糊塗了，我忘記告訴你帶你去幹嘛了。我打算帶你去找曉麗。”
“找曉麗？她不是還剩下半拉腦袋，還找她幹啥？”
說到半拉腦袋，老頭不自覺地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那具女屍，那女屍就隻剩下半拉腦袋。之前發生過的場景再次一幕幕地回放，小怪物拉開冰櫃的門，女屍從冰櫃裏彈出來，然後小怪物撕掉女屍腦門上的符，女屍跳出櫃子，撲過來掐他的脖子。回憶到了這裏，驟然中斷，老頭回想當時的情形，仍舊是脊背發涼。再看看地上那具女屍，此時，凝結在女屍身上的冰花早已經融化，白花花的腦漿和紫黑色的血水融在一起，全都淌在地闆上，紅紅白白的，令人作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