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女長歎一聲，“不要停，繼續說下去，我很想知道故事接下來的走向。”
老頭笑道，“我想對于一個無聊地待在路邊等待獵物的殺手來說，一輛車的出現，多少會引起他的興奮。也許還沒等你們的車開過來，他就已經注意到你們了，車子開得飛快，行車路線歪七扭八，典型的醉漢駕車的特征。他看見你們的車開成這樣，說不定還把車再往路邊挪了挪，爲的是不讓你們的車撞到自己。我感覺，起初他應該對你們沒有興趣，可是當你們的車從他的身邊呼嘯而過的時候，他出于無聊，伸頭看了眼車内的三個人，立刻發現你們有問題。”
醜女大吃一驚，“啊？這個殺手好生厲害，就這麽随便一眼，就看出我們一家三口有問題了。”
老頭笑道，“嗯，其實，不光是他，即使當時在場的人是我，也能一眼看出你們的問題。”
醜女驚道，“我們仨有什麽問題？我真的很不明白。”
老頭笑道，“我剛才分析得很清楚了，那些把車開得飛快，而且行車軌迹還是歪七扭八的車，該車的司機百分百是喝醉了。可是當你們的車路過殺手身邊的時候，他看見并不是三個喝得醉醺醺的家夥在唱小蘋果，他看見的是三張慘白的臉，你們三人當時肯定都是神色慌張，面部肌肉僵硬，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們的車開過去之後，兇手并未味道一絲酒氣。衆所周知，喝醉的人身上大多是酒氣熏天，這樣的人開車路過，站在路邊的人一定會聞到酒氣，可是現在，殺手并沒有聞到酒氣，他就覺得奇怪了，這車開得像打擺子，可是司機卻沒有喝醉，難不成他們三人是在逃跑嗎？”
少女點頭，“嗯，老大爺分析得很有道理，喝醉的人身上都是一股酒臭味。而且當時叔叔實在太緊張了，是他把車開得歪歪扭扭的，才引起了殺手的注意。”
老頭笑道，“是的，的确是因爲你叔叔太緊張，雙手發抖，導緻開車像玩龍，才引起了殺手的注意。”
醜女歎氣，“我就知道，你叔叔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他向來都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老頭笑道，“這殺手站在路邊，眼睜睜地看着你們開車呼嘯而過，心裏就開始琢磨了，這三人心裏有鬼，應該跟着他們去看看熱鬧，看他們開車去哪裏。反正今晚還沒開張呢，說不準可以拿這三人開張呢。這三人大半夜的從城裏開車出來，還開得飛快，依我看，八成不是什麽好人。”
醜女怒道，“什麽？這個混蛋，他居然認爲我們仨不是好人？”
老頭苦笑，“大妹子，你也别生氣，我隻是從殺手的角度來看待你們一家三口。雖然說，大多數連環殺手殺人的時候，都是随機作案，因爲他們殺人就跟打野兔一樣，看見合适的就直接下手了，根本不需要什麽理由。可是大部分時候，他們還是會選擇目标人群，比方說，有不少連環殺手會把那些做特殊職業的女人作爲下手目标。因爲她們經常在夜裏獨自遊蕩在馬路上，而且那些做特殊職業的女人大多不是本地人，由于親屬不在身邊，她們死後很久，都不會有人來找。這也給警方查案帶來麻煩，因爲死者不是本地人，光是查找屍源，就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而且，那些連環殺手在殺死站街女之後，罪惡感會小很多，他們通常認爲這些女人都是壞女人，她們是社會的寄生蟲，殺死她們也沒殺好人。以此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
少女驚道，“老大爺，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會是在說，當時，那個殺手就認準了叔叔一家三口是壞人，所以才把他們殺死的吧？”
老頭笑道，“我想是這樣的，當時你叔叔開車路過，殺手看見車裏的三人全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他感覺車裏的三人有問題，不像好人，于是他決定開車跟着那三個人。于是乎，你叔叔繼續在前面開龍車，他們一家三口并不知道兇手已經尾随其後。”
少女道，“可是，如果隻是尾随跟蹤的話，又怎麽會造成目前這種一家三口的滅門慘劇呢？”
醜女噓了一聲，“我說侄女，拜托你不要再打斷了。”
老頭笑道，“起初，肯定隻是跟蹤，可是跟着跟着，殺手發現你們更多地問題，他發現你們不走高速路，也不走大馬路，專門撿荒僻的小路走。于是他就更加認爲你們有問題，因爲沒有在大半夜的，不走亮燈的大馬路，偏撿那些人煙稀少的小路走。”
少女低聲道，“嬸嬸，你們當時是專門撿小路走嗎？”
醜女歎氣，“是的，我說走高速快一點，可是你叔叔不同意，說高速路上老有查車的，還是小路安全，咱們現在這種情況，可千萬不能讓警察撞見。”
老頭笑道，“看來，一切都跟我的預測相吻合。那我就接着往下說，你們繼續開車往前走，走上了一條小路，那條小路的邊上是一條河。”
醜女皺眉，“爲啥是一條河呢？”
少女道，“嬸嬸，你腦子又不轉了嗎？叔叔是被淹死的呀。”
醜女搖頭，“可是你叔叔會遊泳的，他怎麽淹死呢？我記得他跟我說，他小時候經常在村口的小河裏遊泳，不過，現在住在城裏，他幾乎沒有遊過泳，因爲他每天忙着打牌，根本沒空出去鍛煉身體。”
老頭笑道，“嗯，按理說，小時候會遊泳，長大也不會忘記，至少應該不至于被淹死。遊泳這項本領，雖然許久不練，會變得生疏，可還不至于會完全忘記。”
醜女哭道，“那我丈夫咋會淹死呢？他的死實在是太奇怪了。”
老頭道，“大妹子，你現在好好回憶一下，你們當晚開車離開了城裏，走到了小路，路邊究竟有沒有一條河？
醜女伸手，敲着寬大的腦門，仔細回憶，過了好一會兒，獨眼閃出一絲亮光，着急地道，“哦，我想起來了，當時，那條小路很黑，沒有燈，那條路的左側，被月光一照，好像是有什麽亮閃閃的東西，那亮閃閃的東西，我想就是一條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