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葉天一行人急匆匆地往回趕,還沒走到辦公室跟前,就發現辦公室門口的老槐樹倒了。
村長驚道,“媽呀,這棵老槐樹可比我爺爺的年紀還大呢,怎麽會給劈倒了呢?可惜了。”
葉天道,“村長,你沒看見今晚的雷打得多響啊。”
暹羅貓忽然嗷嗚一聲,從李元泰懷裏跳下來,朝前跑去。
村長笑道,“你看,喵喵準是着急了,自己找主人去了。”
可是令人驚訝的是,暹羅貓并未朝着辦公室的門跑去,而是朝着馬路的一側跑去了。
葉天驚道,“喵喵怎麽往村裏跑了?”
李元泰道,“别着急,我去攔住它。”說完,拔腳追了過去。
暹羅貓大約跑了五米遠的樣子,忽然停住,轉身,朝着他們喵嗚喵嗚地叫喚。
此時,一道閃電在頭頂掠過,把地面上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李元泰不覺驚道,“啊?葉警官,快來啊,這裏有個人啊。”
葉天趕緊跑過去,把躺在地上的人扶了起來。
“是傻子娘啊。她怎麽會在這裏?”
葉天伸手試試鼻息,“沒事,就是暈過去了,走,咱們先回辦公室再說。”說完,把手裏的死者衣物交給李元泰,自己背着傻子娘,朝着辦公室走去,暹羅貓喵嗚一聲,仍舊跳到李元泰懷裏,由李元泰抱着往前走。
莊夢蝶聽見屋外傳來貓叫,知道準是衆人回來了。打開房門,看見葉天三人落湯雞似的站在門口,村長背上還背着昏迷不醒的吳瞎子,看見葉天背着傻子娘,不覺大吃一驚。
“嗯?你們怎麽遇見傻子娘了?”
葉天道,“我們走到門口,是喵喵發現她就躺在門口附近,暈過去了。”
李元泰笑道,“這一趟,我們可是不虛此行呢,不但救了吳瞎子,還找到小朋友的血衣呢。”
莊夢蝶笑道,“看來你們是收獲頗豐,告訴你們,你們走了之後,我也抓住了一個大家夥呢。”說完,指指躺在地上的黑牛。
葉天三人的眼睛立刻直了。
葉天驚道,“啊?黑牛,你是怎麽把他打倒的?”
莊夢蝶道,“靠的巧力,不是蠻力。”
大珍冷哼一聲,“什麽巧力?還不是我傻,一時憐憫你,才讓你有可趁之機。”
葉天道,“剛才你們仨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莊夢蝶咳咳兩聲,“好了,不要說了,葉天,你難道不覺得,你現在最該做的事是把黑牛給铐起來嗎?”
葉天點頭,拿出手铐,把黑牛也铐在辦公桌上。
“既然你們倆是夫妻,還是铐在一起的好。”
莊夢蝶立刻打開背包,拿出背包裏的簡易醫藥箱,給吳瞎子和傻子娘包紮了傷口。傻子娘傷得不重,很快就醒過來了,她一醒來,立刻抓起地上的柴刀要砍黑牛,被葉天死死抱住了。爲防止她再沖動,村長隻好把柴刀給奪下來,放在一邊,傻子娘捂着臉,嚎啕大哭,“我真是沒用啊,之前,我明明有機會殺死他的。可是我卻下不了手。”
老村長苦笑,“我說傻子娘啊,幸虧你沒下手,否則你就犯法了。記住,沖動是魔鬼,這個黑牛,法院一定會給他一個合理的宣判,你沒必要爲了他,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根本不值得。”
傻子娘依舊不依不饒地哭個沒完。
吳瞎子忽然醒過來,一把抓住村長的手,“那些死者的衣物挖出來沒有?”
李元泰舉起血衣,“喏,都在這裏了。”
村長道,“放心吧,都拿回來了。吳瞎子,我們還是把你送醫院吧。”
吳瞎子搖頭,“不,在真相沒有徹底查清之前,我是不會去醫院的。”
“可是這樣會耽誤治療的。”
“放心吧,我雖然體格瘦小,可是我體質不差,這點小傷不算啥事。”
莊夢蝶道,“好像他傷得并不重,所幸,他頭部的傷口并未傷及要害。我已經給他塗了止血藥了,應該沒啥大事。”
吳瞎子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走到黑牛跟前,惡狠狠地道,“既然咱們已經把這個混蛋逮捕歸案了,現在,咱們應該好好地審訊他倆。”說完,當地一腳,踹在黑牛的小腹上。
“黑牛,你這畜生,醒醒吧,天亮了。”
黑牛吃痛,啊地叫了一聲,伸手下意識地捂肚子,卻發現自己的手被铐在桌子上,不由地惱羞成怒。
“誰他娘的,把老子給铐住了?”
一扭臉,發現自己的老婆大珍正在自己身旁,不住地啜泣,一下子清醒了。
黑牛怒視着衆人,冷冷地道,“既然我黑牛落在你們手裏,算我不走運,不過,我隻承認剛才因爲一時氣憤,毆打了吳瞎子,其他的什麽殺人罪,你們要是沒有證據,休想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吳瞎子飛起一腳,踹在黑牛臉上,厲聲道,“黑牛,你那叫毆打?你他娘的剛才差點殺了我,如果不是葉警官和老村長救我,我非被你活埋了不可。你他娘的就是個毫無人性的畜生。”
葉天咳咳兩聲,“黑牛,鑒于你剛才對吳瞎子所作所爲,并不隻是普通的毆打,你剛才的行爲在法律來說,屬于殺人未遂。”
黑牛哈哈大笑,“葉警官,我都四十好幾的人了,啥風浪沒見過?還怕你給我扣大帽子嗎?還殺人未遂?”
莊夢蝶冷笑,“說的真是太好了。你的行爲哪裏是什麽殺人未遂啊?你可是身負着兩條人命呢,去年鬼節晚上,你撞死了一個小朋友,今年,你又殺死傻子。黑牛,你根本就是個殺人犯啊。”
黑牛聽了這話,臉色大變,不過他仍舊強自鎮定。
“姑娘,年紀輕輕的,可不要學着吳瞎子這種無賴去血口噴人,現在可是個法制社會,你說我殺人,你就拿出證據來嘛,沒有證據,随便瞎說,我可要告你诽謗。”
話音剛落,屋裏的空氣驟然變得寒冷,燈光閃爍不定,一個小孩稚嫩的笑聲響起,隻不過,那笑聲很冷,是那種寒到骨子裏的冷。
黑牛聽了這笑聲,吓得渾身發抖。
“這是什麽人在笑?”
衆人全都不說話,冷眼看着他。
黑牛被這沉悶的氣氛憋得喘不過氣來,扯開喉嚨喊道,“怎麽回事?這屋裏明明是沒有小孩的,哪裏來的孩子笑聲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