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泰道,“葉組長,咱們現在怎麽辦啊?”
莊夢蝶歎氣,“要不咱們先回去吧,剛才不是從傻德子的卡車上取了一些物證嘛,咱們不如現在回去檢驗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出人類的DNA。”
李元泰皺眉,“什麽物證?就是那堆雞屎呗。”
葉天點頭,“對,沒辦法,刑偵工作就是這樣,要不,王局經常說,刑偵人員就得不怕苦不怕累。記得剛入警隊的時候,我趕上的第一樁案子,就是碎屍案,那罪犯的抛屍地點就是農村的化糞池。當時接到村民的報警電話,說是在糞池裏發現一隻連着腳的高跟鞋。”
李元泰驚道,“啊?那怎麽辦?”
“能怎麽辦啊?下去撈呗。我記得當時,一名警員還被臭氣給熏得暈過去了。那個臭啊,我記一輩子。那個罪犯也缺德,整個屍體都給他剁碎了扔進去的,更是增加了打撈難度。把那些碎肉全部打撈上來,整整花了三天的時間。撈上來之後,再拼屍鑒定,因爲擔心那些碎屍不是同一具屍體。”
李元泰澤澤兩聲,“媽呀,我還以爲刑警是一份非常高大上的職業呢,原來還得下糞坑去撈碎屍啊。”
葉天咳咳兩聲,“小道士,你這思想可不對啊,刑警當然是一份非常高大上的職業,即使某些時候必須下糞坑去撈碎屍,也不妨礙它仍然是一份很偉大的職業。”
莊夢蝶點頭,“葉組長說的沒錯,所以咱們的喵喵也成了刑偵隊伍中光榮的一分子。”
暹羅貓喵嗚一聲,跳到葉天的肩膀上撒嬌。
“好了,咱們現在就回醫院去,讓何法醫給鑒定一下。”
葉天說完,抱着暹羅貓,邁開大步朝前走去。
莊夢蝶和李元泰急忙跟在後面,李元泰低聲道,“對了,葉組長,咱們之前去過二寶家,他家的那個雞瘟沒啥事吧?”
葉天道,“有關于疾病方面的知識,咱還真是欠缺,這個問題,等回去問何法醫吧。”
李元泰忐忑不安地點點頭,不經意地低頭一看,發現鞋底沾着一根雞毛,吓得他趕緊使勁跺了幾腳,看着那根雞毛從鞋子上脫落,飄飄悠悠地落在地上,他才松開口,站在原地喘着粗氣。
莊夢蝶驚訝地道,“小道士,你怎麽了?”
她順着李元泰的目光看見地上那根雞毛,立刻明白了,不由地笑道,“小道士,你好歹也是個學道之人,何苦連根雞毛也緊張成這樣?”
葉天笑道,“小道士八成是受了那些村民的感染,走吧,咱們趕緊回去吧。早點查出真兇,好讓小朋友安心投胎啊。”
李元泰點頭,“嗯,咱們趕緊走吧。”
葉天着急趕路,一路上開得飛快,沒多久就回到了醫院。
三人疲憊地推開病房的門,路飛和高鵬立刻迎了上來。
高鵬笑道,“啊?事情這麽快就解決了?簡直是神速啊。”
躺在床上的阿贊法師冷笑道,“哪裏解決了?那個小鬼不還是跟着他們嗎?”
高鵬驚道,“真的沒解決嗎?”
葉天走上前,抓起阿贊法師,反手就是一巴掌,然後才扭臉低聲道,“沒解決。”
阿贊法師冷哼一聲,“我就知道,因爲我看見他們身上的黑氣還沒散去。”
小護士訓道,“夠了,你少說幾句啊,省得挨打。”
阿贊法師低聲道,“哼,我隻是說句真話而已,至于動手打人嗎?”
葉天厲聲道,“你個混蛋,最好給我閉嘴,你現在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做過的事。”
阿贊法師笑道,“葉警官,我什麽都沒做過,你讓我反省什麽?”
葉天怒道,“你個混蛋,别得意,我現在憑着你留在窗玻璃上的布條就可以定你的罪。”
“葉警官,依你看,那些布條能證明我犯了什麽罪?”
“至少是協助小怪物複活,并且跟着小怪物逃逸,企圖逃脫法律的制裁。”
“哦?葉警官,你果然再次誤會我了,我其實是被小怪物綁架的。”
“夠了!我懶得再跟你扯,等你的傷徹底好了之後,你就跟我們回警局,住拘留所吧,依我看,醫院的環境太舒适了,所以你總是惦記負隅頑抗,不肯交代犯罪事實,等到了拘留所,你就肯說實話了。”
對于葉天的一番訓斥,阿贊法師照常是白眼一翻,冷哼一聲。
莊夢蝶走到何楚耀跟前,把手裏的物證袋交給他,“何法醫,這是我們從嫌疑車上提取的物證,麻煩你幫我們鑒定一下,這些物證裏有沒有人類的DNA。”
何楚耀拿着物證袋,仔細打量一番,皺眉道,“我怎麽瞅着這些玩意像是雞屎啊。”
李元泰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葉天苦笑,“沒錯,就是雞屎。”
小護士驚道,“媽呀,從雞屎裏檢驗DNA?真有你們的。”
何楚耀笑道,“别說是雞屎了,就是從人類的糞便,或者其他更肮髒的物品裏提取物證,我也做過,這簡直太小兒科了。好了,反正這裏是醫院,設施比較齊全,我現在就去找醫生幫忙做鑒定。”說完,拿着物證袋,轉身要走。
李元泰立刻叫住他,“喂,何法醫,你等一下。”
“還有什麽事?”
“那個,剛才我和葉組長去過發生雞瘟的農戶家裏,那個雞瘟會不會傳染給人類啊。”
“隻要人類不食用患了雞瘟的雞肉,應該不會得病。”
李元泰聽了,懸起來的心才徹底放下。
這時,何楚耀又道,“不過呢,雞瘟這種東西是比較麻煩的,它可以通過空氣和水傳播,還有什麽垂直傳播和水平傳播,很複雜的。所以隻要出入了患有雞瘟的病雞的場所,最好是做一下徹底消毒。”
李元泰驚了,“媽呀?徹底消毒,豈不是要洗澡換衣服,完事再把衣服給燒了?再用灰埋起來。”
何楚耀皺眉,“最好是徹底清理一下,至于你要燒衣服啥的,那就看你自己了。好了,我該去做檢驗了,一會兒見。”說完,轉身走了。
李元泰卻像一截木樁子似的,直直地跌坐在病床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