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珍道，“好了，村長，你們沒什麽事了吧？沒事的話，我們可要關門進去了，病毒這玩意，可是能通過空氣傳染的。跟你們待久了，恐怕也會沾到身上，我們還是趕緊回去的好。”說完，趕緊給黑牛使眼色，讓他趕緊關門。
黑牛會意，立刻伸手去拉門。
葉天上前，一把抓住大門，“等一下。”
黑牛那雙露在口罩上方的眼睛閃過一次不耐煩，“什麽事？”
村長這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趕緊上前解釋，“哦，這位是特案組的組長葉天，他是來咱們村調查一樁交通肇事逃逸案的。”
大珍毫不客氣地道，“交通肇事逃逸案？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由于面前的夫妻倆都戴着口罩，而且他倆又以衆人身上攜帶着雞瘟病毒爲由，刻意離他們站得很遠。所以根本無法捕捉到他們此刻的面部表情。
莊夢蝶咳咳兩聲，“是這樣的，我們目前已經查到肇事車輛是一輛農用車，這輛農用車牌照号碼的尾号是23。而你們家的車，牌照号碼的尾數恰好是23。”
大珍冷冷地道，“喲，村裏牌照尾數是23的車應該不止我們一家吧？”
莊夢蝶點頭，“是的。經過我們的核查，尾數是23的卡車，一共是三輛。你們家剛好是其中之一。我們來你們家核查，并不是說你們就是肇事逃逸的嫌犯，隻能說是嫌疑對象，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們的調查。”
大珍冷笑，“嗯，我知道你們一定有很多問題要問，那就開始問吧，别耽誤時間了。話說國家出這麽多經費養着你們這些警察，不就是爲了調查一些無聊的瑣事嗎？開始問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什麽叫做無聊的瑣事？都已經出——”
都已經出人命了，你知道嗎？
葉天這句話吼到一半，硬是給吞了下去。
莊夢蝶按住他，低聲道，“我來問她，你沒必要跟她生氣。”然後咳咳兩聲，“大珍，請問你們家去年鬼節晚上往城裏送貨了嗎？”
大珍眨巴着眼睛，努力回憶，啧啧兩聲，“喲，去年鬼節，這今年的鬼節也說話就到了吧？都那麽久的事情了，誰能記得呢？”
莊夢蝶笑道，“不要緊，我來提醒你。那一晚，下了大暴雨，那是一場罕見的暴雨，似乎很久沒下過這麽大的雨了，街上汪洋一片，汽車在馬路上漂着走，當晚，還出了好多事故，我們目前着手調查的事故也是其中之一。其實，你也不用緊張，這隻是一起簡單的追尾事故，我們隻是做個登記而已。”
空氣一下子凝固了，大珍沒說話，隻是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黑牛，然後搖頭道，“我想起來了，你說的那晚，我們沒有出車。”
“你肯定沒有出車嗎？”
“當然肯定。因爲我看了天氣預報，說是有暴雨，我就沒讓黑牛出門。”
“嗯，那麽那晚，你們在什麽地方？做什麽？”
“下大雨，還能做什麽，自然是睡覺喽。還有什麽事比下雨天躲在被窩裏睡覺更舒服呢？”
夫妻倆抱在一起，發出猥瑣的笑聲。
葉天和莊夢蝶相視苦笑，莊夢蝶道，“那麽現在，我們需要檢查一下你們家的卡車。”
黑牛道，“那可不好辦了，卡車在院裏停着呢。”
葉天笑道，“那我們隻好進院子查看了。”
村長道，“大珍，你折騰半天，我們還是得進院子。”
大珍搖頭，“不行。堅決不能讓他們進院子。”
莊夢蝶冷笑，“大珍，我們現在必須檢查那輛車，你現在不讓我們進院子，是打算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嗎？”
黑牛看着大珍，低聲道，“老婆，要不就讓他們進院子吧？”
大珍依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
莊夢蝶直接走到門口，伸手推門，“對不起，我們必須要檢查那輛車。”
大珍厲聲道，“慢着，我有辦法了。”
葉天道，“什麽辦法？”
“當然是既讓你們檢查車輛，又不讓你們進院子的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莊夢蝶冷笑，“居然有這樣的辦法嗎？”
大珍咬牙切齒地道，“當然有。”然後她把手一揮，“老公，你現在就去把車開出來，把車停在門口，讓他們随便檢查。”
黑牛點頭，轉身進了院子，不一會兒，聽見汽車的馬達聲，大珍打開院門，黑牛開着卡車出來，把車停在院門口。
等車停穩之後，葉天三人立刻走了過去。
莊夢蝶一看這輛車，不由地驚呼一聲。
葉天道，“莊作家，你怎麽了？”
莊夢蝶道，“葉天，你難道沒發現嗎？這輛車實在是太幹淨了，不光是車身上沒有一個泥點，就連車轱辘也是幹幹淨淨的，輪胎上也沒有沾着泥。要知道，這裏是農村，一輛車要想保持這麽幹淨，除非是每天清洗。”
黑牛笑道，“這輛車之所以這麽幹淨，完全歸功于我老婆，我老婆有潔癖，最喜歡收拾房間和擦車，我每次幹完活回到家，她馬上就把車擦得幹幹淨淨的。”
村長笑道，“黑牛，你真是好福氣啊。居然娶了個這麽勤快的老婆。”
黑牛道，“命好，沒辦法。”
莊夢蝶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車廂裏也一定是幹幹淨淨的。”
黑牛笑道，“還真被你說中了，我每次到家，她都是把整輛車從裏到外擦洗一遍的。來吧，既然你們要檢查車廂，我幹脆打開給你們看。”
黑牛說完，當真把車廂打開。
衆人伸頭一看，果然發現裏面幹幹淨淨，不光是幹幹淨淨，莊夢蝶還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
“嗯？這個是消毒液的氣味嗎？”
“是的，我老婆說，雞這種家畜就愛生病，一定要把除菌工作做好，所以我們家的運貨車和雞圈都是定期消毒的。”
莊夢蝶跳到車廂裏，把車廂的四壁和車底都噴上魯米諾試劑，結果，并沒有任何反應。
莊夢蝶跳下車，無奈地朝葉天搖搖頭。
看見衆人失望的模樣，夫妻倆相視而笑。
黑牛笑道，“怎麽樣？葉警官，你們的檢查結束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