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乍舌道，“媽呀，院長真的瘋了，馬曉麗的腦袋果然是被他偷走了。”
莊夢蝶冷笑，“偷走也沒用的，那半顆腦袋已經淋上黑狗血了，不能動了。院長拿着它，也不過是臭肉一塊。”
而院長，依舊用滿含深情的目光，凝視着拖在掌心的半顆頭顱，那癡迷的眼神，宛若看着一個正在蹒跚學步的孩子。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使得他臉上的表情顯得格外詭異。
葉天提高嗓門道，“院長，拜托你清醒一點，馬曉麗早就死了。對于死者，緬懷和尊重是必須的，可是你這樣沒事就托着她的腦袋碎碎念，其實壓根就沒什麽必要啊。”
院長噓了一聲，“葉警官，你還年輕，我不想跟你說那些沒用的，我告訴你，馬曉麗沒死，她是可以活過來的，她還可以像之前那樣唱歌給我聽。”
葉天聽到這樣的回答，幾乎崩潰，“院長，我們已經潑了黑狗血，那半顆腦袋再也不能唱歌了，再也不會動了，你懂嗎？”
院長如同遭了電擊似的，身體一震，他的身體似乎還搖晃了一下，一副馬上就要摔下去的架勢，吓得小護士尖叫不疊。
院長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發出絕望的咆哮。
“不！葉警官，你撒謊，你在騙我。”
“我說的都是真話，其實，曉麗不能再動的事，相信你早已經知道了。隻不過，你從内心還不能接受，所以你還總認爲她是會活過來的。”
“不！葉警官，你是個騙子，你們全都是騙子。你們這些混蛋，休想騙我。”
葉天厲聲道，“院長，拜托你清醒一點，不要再抱着那顆腦袋期待奇迹的出現了。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不會有奇迹的。你醒醒吧，你現在抱着的就是一顆發臭的人腦殼而已。”
“不！你撒謊！我不信！”
院長說完，捧着那半顆頭顱，神情黯然地道，“曉麗，可憐的孩子，既然你不能說話，也不能唱歌給我聽，不如你帶我走吧，咱倆一起去地府，你在那裏唱歌給我聽，好嗎？到了地府，就再也不會有人打攪咱倆了。”
小護士一聽，立刻喊道，“媽呀，這分明是離别箴言啊，院長這不是要準備跳樓的節奏吧？”
話音剛落，院長忽然騰地站起身來，他原本是坐在欄杆上的，這一站起來，正好站在欄杆外面突出的天台底座上，那底座也就不足二十公分的寬度，人站在上面，有半隻腳都在外面懸空。
此時的情形已經是相當危急，院長都不用跳，隻要身子稍微傾斜一下，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莊夢蝶驚得舌頭都打卷了，“媽呀，快救院長啊。”
這時，一個毛絨絨肉呼呼的小身影忽然靈活地踩着空調機箱爬上去，三兩下就竄到了頂樓的天台。
小護士驚道，“媽呀，是喵喵啊。莊作家，喵喵現在跑上去，不會是去救人的吧？”
莊夢蝶搖頭，“别問我，我也不知道。”
暹羅貓敏捷地跳到天台的欄杆上，蹲在欄杆上，怒視着院長，一雙圓溜溜的貓眼在皎潔月光的照耀下，竟然透出一絲陰冷的寒氣。
院長看着暹羅貓，怒吼道，“滾開，你這蠢貓，是誰讓你上來的？你給我滾遠點，我不想見到你。”
嗷嗚——嗚嗚——
暹羅貓并未走開，而是蹲在欄杆上，繼續嗚嗚地低吼。
“滾開，你這讨厭的小貓。”
院長伸手驅趕暹羅貓，他的身體再次搖晃了一下，引得衆人一起驚呼。
小護士喊道，“院長，你不要在上面亂晃，會掉下去的。”
院長吼道，“滾開！你們全都給我滾！能聽懂嗎？我隻想自己一人安安靜靜地待着。拜托你們不要再打攪我。”
小護士還想再勸，被葉天拉住，“不要再跟他說話了，他現在站的位置很危險，一激動，會掉下去的。”
小護士低聲道，“那怎麽辦？咱們就這麽看着他嗎？”
李元泰道，“别擔心，有我在，院長不會有事的，如果出現意外，我可以随時出手救他的。”
小護士驚道，“你？不是說大話吧？”
葉天笑道，“當然不是了，人家小道士一身的本事，否則我會請他來幫忙嗎？”
小護士把李元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皺眉道，“切，除了長的比較帥一點，沒看出什麽特别之處啊。”
葉天冷哼一聲，“你要是什麽都看得出，你還用在這裏當小護士嗎？”
小護士不服氣地道，“護士怎麽了？當護士蠻好的，白衣天使，幫助他人，多偉大崇高的職業啊。我挺喜歡護士這個職業的。”
話音剛落，暹羅貓猛地跳起來，撲向院長的面門，院長站立不穩，驚呼一聲，朝後倒去。
隻聽見一聲悶響，院長的身影從衆人的視野裏消失了。
緊接着，頭頂上傳來厮打聲和咒罵聲，以及暹羅貓發出的嗷嗚聲。
“該死的小貓，你摔疼我了。看我不打死你。小貓，你不許跑，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你這可惡的小東西，别以爲你能跑能跳的，我就打不到你了。”
聽見院長的聲音，衆人懸起來的心才放了下來。
小護士道，“院長應該沒事了。是小貓救了他。”
莊夢蝶點頭，“剛才要不是喵喵把他撲倒，估計他就掉下去了。雖然摔在天台上很疼，可是也好過摔到樓下的馬路上。”
小護士道，“現在怎麽辦？”
葉天道，“當然上去救人了。”
莊夢蝶皺眉，“聽聲音，院長應該是沒啥危險了，而且，我覺得他現在正在上面打喵喵呢。”
小護士道，“對，我覺得你們現在上去，要救的不是院長，而是喵喵啊。”
葉天苦笑，“甭管是救人也好，救貓也罷，我都得上去看看。”說完，立刻抓住空調機箱的蓋子，努力地往上爬。
李元泰道，“算了，我也跟着葉警官上去看看吧。”說完，也跟着往上爬去。
路飛也想跟着爬上去，被高鵬制止了，“你就算了吧。咱們還是在下面等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