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院長的訓斥,那半顆頭顱氣得把牙齒咬得咯咯響。
“哼!還說呢,如果你當初肯幫我去勸勸他,他一定會回心轉意,重新愛上我的。院長,你就是一個死要面子的老頑固,别再否認了。”
院長冷笑,“馬曉麗,你就做夢吧。你這樣說,隻能說你對男人太不了解了。男人可以沒錢沒勢,可是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女人的貞潔。而這些卻是你不當回事的。當時你已經被那個混混玷污了身子,你讓我怎麽開得了口呢?人家可是個作風嚴謹的人,發現你已經不是初女了,他會怎麽想?首先他肯定會罵我,然後他很可能跟你分手。當時你哭着求我,我想了一整晚,鑒于以上兩點,我決定不管這閑事,因爲即使管了,也未必會有好結果,因爲你的第一次已經給了别人。男人一旦發現貨不對闆,掉頭就走的事還少嗎?身爲女人,不懂愛惜自己的身體,你就休想得到幸福。”
那半顆頭顱怒道,“院長,說到底,你還是不想管。”
“不是不想管,我沒法管。好好的一手牌,硬是被你打爛。對于你目前的結局,我真的是無話可說。我剛才也說過,你目前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帶來的,你誰也不要怨,從你自己身上好好找找原因。說實話,就你做的那些丢人事,如果你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早就打斷你的腿。可是你隻是我朋友的女兒,所以我才一直忍着,沒有動手教訓你。”
院長冷冰冰的态度徹底把那半顆頭顱給激怒了,它氣得張大嘴巴怒吼。
“院長,你這忘恩負義的小人,你能有今天,究竟是誰在你最苦難的時候幫了你?我父親當年對你的幫助,你全都忘了嗎?”
“就是因爲沒忘,我才毫無怨言地幫了你們三十多年。我自認沒做任何對不起你們一家三口的事情。”
“你還敢這樣說?我母親告訴我,當時我父親快要斷氣了,彌留之際,他拉着你的手,把我們母女托付給你。你當時親口向他保證一定要讓我這輩子生活得幸福快樂。你說你做到了嗎?”
“我當時也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少不更事,不懂人世的艱辛,才輕易許你幸福。可是時至今日,我才明白,幸福才是人生最難的事情,并不是吃飽穿暖住好就幸福了。幸福是一種很抽象的東西,每個人終其一生,都在追尋幸福,可是得到的人卻是寥寥無幾。現在回想起來,我許你幸福快樂,真是誇下海口的感覺了。這件事,我對你說聲對不起。”
“我現在的生活亂得一團糟。我都不想回家,感覺家就如同煉獄一般。”
“那你怪誰啊?你在談戀愛的時候,就搞三角戀,婚後,又開始發展婚外情,你說你的家庭能和諧得了嗎?你的不幸福,全都是自找的。你要學會分析自己,隻有不斷地改正自身的缺點,不斷地完善自己,你才能最終獲得幸福。”
“院長,别在我面前說那些大道理了,我不想聽,每次大會小會,你總是說些沒用的道理之外,又有啥用呢?這是個金錢社會,不是道理社會,你懂嗎?”
“那就随便你了,反正對于你,我已經盡力了。至于你自己不長進,總是走彎路,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那半顆頭顱冷笑道,“哼,院長,你倒是度過了努力奮鬥的一生。你可謂是事業愛情雙豐富,你是個地地道道的人生赢家。可惜的是,你馬上就要死了!”說完,立刻發出一陣瘆人的大笑。
這時,院長才猛然清醒,自己目前正身處險境,眼前的這個隻剩下半顆頭顱的家夥是被小怪物的咒語驅遣的惡魔,并不是那個屢教不改、不長進的朋友的女兒。
“馬曉麗,你想要怎麽樣?”
“當然是殺了你。”
“你個白眼狼,我白照顧了你三十多年。居然落得個要殺我的結局?我真的笑了。”
“你的照顧也隻是偏重于物質上的,精神上的照顧非常失敗,我的婚姻失敗就是明證。”
“我早給你分析無數遍了,你的婚姻不幸,完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那不行,子不教,父之過。我沒有父親,我一直把你當成是我的父親。既然我過的不好,當然是因爲你沒把我教育好了。”
“馬曉麗,你簡直就是個無賴。”
“院長,就請你乖乖地受死吧!”
那半顆頭顱惡狠狠地說完,立刻再次騰空而起,照着院長的面門撲過去。
院長見它來勢洶洶,急忙閃身,想要躲開,誰知他情急之下,忘記自己此時正好站在牆角裏壓根閃不開身子。
院長驚駭過度,癱在地上,縮成一團。
眨眼的工夫,那半顆腦袋已經飛到院長面前。
那半顆頭顱懸在半空,跟面對面,兩張臉的水平距離不超過十公分。
院長睜大驚恐的眼睛,跟那半顆頭顱上僅剩下的一隻眼睛,三目相對。
院長啊地發出一聲慘叫。
院長很清楚,此時,如果那半顆頭顱想咬他,易如反掌,因爲那張可怖的半拉臉離自己太近了。
“院長,你在發抖啊,你是不是很怕我咬你啊?”
“哦,那不是廢話嗎?誰不怕被咬呢?是個人都怕。我說侄女啊,你就看在叔叔辛苦照顧你的份上,放叔叔一馬吧。”
“不行。親愛的叔叔,你必須死。”
“馬曉麗,你這沒良心的小混蛋。”
縮在牆角裏的院長,緊盯着那半顆頭顱,感覺頭皮發麻。而且眼前堵着這麽個可怖的半拉腦袋,也嚴重阻礙視野。
目前,在院長的視野裏,就隻剩下這麽一張瘆人的半截子腦袋了。那隻剩下半截的臉上塗滿了血水和腦花,看上去惡心又可怖。
可是院長壓根躲避不開,隻得強壓胃裏的酸水,直視着那張臉,讓我自己盡量不要嘔出來。
這時,院長的餘光掃到左手邊像是有一把椅子。
院長來不及細想,抓起那把椅子,照準那半顆腦袋就砸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