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清潔工盯着樓梯上護士的死屍,一個發呆,一個抱怨。
面對瘦子的抱怨,胖子壓根沒有挪動腳步的意思。
“瘦子,你說這小護士究竟是被什麽東西給殺死的?”
“胖子,你可真行啊,都說了,這不是咱們該管的事,管她被誰殺的呢。”
“瘦子,我現在問你問題呢,你如實回答就是了。你覺得小護士是被什麽東西殺死的?”
“胖子,她剛才臨死前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她是馬曉麗殺死的。”
胖子蹲下身子,仔細地觀察地上的死屍,皺眉道,“瘦子,我覺得護士撒謊了,她根本就不是馬曉麗殺死的。”
“喲,胖子,哪有人會在臨死前撒謊呢?再說了,這事我剛才已經給你分析完了,她要栽贓,也沒必要去栽贓一個死人啊。對了,胖子,你憑什麽認爲護士撒謊呢?”
“因爲我剛才看了她脖子上的傷口,那傷口明明是野獸撕咬的痕迹,根本不像是人爲留下的。”
“胖子,你真逗,就野獸有牙齒嗎?咱們人類也有牙齒啊。你憑什麽認爲,護士脖子上的傷口不是人類的牙齒撕扯留下的呢?”
胖子皺眉,“這個嘛,人類的牙齒殺傷力要弱的多,按說,這傷口不應該是被人類咬的。”
“目前這間醫院出了這麽多的怪事,咱們就不能再按照常理來推斷了。”
胖子點頭,“嗯,你說的對。可是現在的問題是,護士爲什麽要說自己是被已經死去的馬曉麗殺死的呢?而且屍體邊上一個腳印都沒有。”
“胖子,護士肯定是被馬曉麗的鬼魂殺死了,所以地上才沒有腳印。”
“瘦子,你又來了,新中國的白米飯,你全都白吃了,還是滿腦袋的迷信思想。”
“胖子,如果不是鬼魂殺的,你說地上咋沒有腳印呢?”
胖子皺眉,再次陷入了沉思。
由于護士被人殺死,樓梯間滿是血腥氣,氣氛顯得沉重壓抑。
兩個清潔工沉默下來,盯着地上的死屍發呆。
嘭——嘭——嘭——
頭頂那段沒有燈光的樓梯上依舊傳來有節奏的怪聲。
此時,再次聽見那怪聲,倆人全都生出脊背發涼的感覺。
瘦子低聲道,“胖子,咱倆剛才走了之後,樓梯上就剩下小護士和那個單腿跳的家夥,這小護士的死會不會跟那個家夥有關呢?”
胖子皺眉,“不好說啊。不過,目前來說,嫌疑最大的就是那個家夥了,因爲他離着小護士最近。他完全可以殺了小護士再裝成沒事人似的,繼續回到樓梯上跳。”
瘦子感到頭皮發麻,忽然想起護士臨死前叮囑她倆快走。
“胖子,既然兇手就在附近,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胖子舉起手中的改錐,冷笑道,“怕啥呀,咱們帶着防身的家夥呢,他隻要敢跳下來,我就立刻一改錐捅死他。”
瘦子勸道,“胖子,咱倆還是趕緊走吧,少管閑事了。”
胖子道,“不成,護士現在死得不明不白,我對那個單腿跳的家夥就更好奇了。”
嘭——嘭——嘭——
樓梯上有節奏的怪聲還在繼續。
胖子走上前,望着那一段黑黢黢的樓梯,扯開喉嚨問道。
“喂,那個單腿跳的家夥,我有問題要問你。”
“胖子,你搞啥呀,瘋了嗎?居然跟他說話?别找不自在了吧?”
就在瘦子跑過去,拉着胖子的手死命往後拽的時候,從那段黑黢黢的樓梯上傳來陰冷的說話聲。
“我不是什麽單腿跳的家夥,請你說話放尊重些。”
很明顯,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這聲音陰冷異常又高高在上,宛若來自地獄的惡鬼。
這下,兩個清潔工炸窩了。
瘦子道,“媽呀,原來她會說話啊,還是個女人,我還以爲她是男的呢。”
相較于瘦子的吃驚,胖子感到非常興奮。
胖子道,“哦,那真是對不起,因爲我們隻聽見嘭嘭的聲音,以爲你是個隻有一條腿的殘疾人呢。”
那女人哈哈大笑,“殘疾人?說到殘疾人,現在的我可是重度殘疾呢。”
胖子懵了,“重度殘疾?什麽意思?”
“你們的想象力實在是太貧乏了。”
“好吧,有關于你的身體狀況,我們就不過問了。現在我們有問題要問你。你是誰?”
“我是馬曉麗呀。”
“馬曉麗?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是的,我早就死了,今天跟着大夥一起做那個倒黴的堕胎手術,我們幾個護士全都死于非命,無一幸免。我也真是倒黴,平時沒有哪個醫生敢讓我去手術室幫忙,我也至少有五年沒進過手術室了,誰能想到,今天一進去,就再也沒命出來了呢?真是倒黴,我還不到四十呢,人生的好日子還沒享受夠呢,就這麽死了,我真是郁悶啊。我原本打算今天休班去逛街的,結果單位說人手不夠,非得讓我加班,早知道我今天不來上班,也就不會趕上這種倒黴事了。”
這個自稱是馬曉麗的女人,一通的抱怨。
“可是你已經死了,怎麽還能在樓梯上跳呢?”
“誰說死了就不能在樓梯上跳了呢?你們的想象力實在是太貧乏了。我告訴你們,人死之後,照樣可以在樓梯上跳。”
那女人說完,再次發出瘆人的大笑。
胖子道,“對了,我還有問題要問你,剛才我們走了之後,你是不是一直在這裏?”
“是的,我一直在的。”
“那你一定知道小護士是被誰殺死的了?”
“我當然知道了,因爲殺死她的人就是我啊。”
女人說完,又是一陣得意的大笑。
此時,瘦子已經吓尿,她拉着胖子的手使勁往後拽。
“喂,胖子,快走吧。别再管閑事了。”
胖子搖頭,“不!我還有問題要問她。”然後扯開喉嚨道,“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麽把她殺死的?”
“怎麽殺死?你們真是快要笑死我了。當然是我把她咬死的了,我就這麽照準她的喉嚨,死命地咬下去。她立刻就癱在地上,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了。殺她簡直就跟殺一隻雞那麽簡單。終于殺了這個賤女人,我感到說不出的痛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