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乍侖高大強壯，年紀也比阿贊大8歲，可是他現在受了傷，而且是眼睛受傷，阿贊隻是膝蓋蹭破了皮而已，兩人相比，阿贊稍稍占上風。
最令人欣慰的是，那些壞孩子正在乍侖的指使下，用樹枝挖坑呢，他們還不知道岩石下面發生了什麽。
沒有了爪牙幫忙，阿贊感覺自己應該能殺了這個不可一世的乍侖。
“怎麽樣？乍侖少爺，你也會感到恐懼嗎？”
面對阿贊挑釁的言語，嬌縱慣了的乍侖并沒有把阿贊這個體重還不到他一半的小孩放在眼裏。而且乍侖一向都是個自信心爆棚的人，此時，眼睛被戳爆一隻，雖然有些令他畏懼，可是很快，嬌縱和自信把那點恐懼壓了下去，他用僅有的右眼怒視着得意洋洋的阿贊。
“你個賤種，你打算怎麽樣？”
“當然是打算殺了你。”
阿贊冷笑，他看着隻剩下一隻眼睛的乍侖和他臉上的鮮血，忽然有種成就感，那些鮮血也把靈魂深處的某種東西給喚醒了。空氣中滿是甜絲絲的腥味，那是鮮血的氣味啊。年僅六歲的他，頭一次發現，鮮血的味道是這樣誘人。尤其當這鮮血是經由自己的手弄出來的，就愈發顯得誘人。
乍侖并未意識到阿贊眼神中明顯的變化，依舊用那種帝王般的口氣在跟他說話。
“你殺我？你是在說笑嗎？”
“乍侖少爺，你知道，我沒有說笑，你殺了我的母親，我必須爲她報仇。她不能白死。”
“就憑你，也想殺我嗎？”
“對，就憑我。我這個被你看不起的窮小子，今天一定要殺了你這個不可一世的小霸王，爲我可憐的母親報仇。”
乍侖哈哈大笑，“真是不自量力啊。好吧，複仇小子，現在就讓知道企圖找我複仇的人會是怎樣的下場。”說完，立刻舉起手中的石頭撲了過來。
阿贊輕輕一閃，便躲開了乍侖的襲擊。
“小崽子，你的身手怎麽忽然變得這麽靈活了？”
“乍侖少爺，不是我變得靈活，而是你現在隻有一隻眼睛，一隻眼睛看東西的時候，定位容易不準确，而且你以前都是習慣用兩隻眼睛的嘛。忽然少了一隻，你看偏了也不奇怪。”
“啊？你這混蛋，居然說我看偏了嗎？”
“是的，你現在已經無法準确地捕捉到我的位置了。”
“屁話！看老子不殺了才怪呢。你這狗一樣的家夥。”
乍侖怒氣沖沖地再次撲過來，依舊是落空。
阿贊哈哈大笑，“我都說了，你隻有一隻眼睛，無法準确定位，所以你現在根本就打不中我。”
其實，眼睛受傷，現在乍侖最該做的是，把那群壞孩子叫過來幫忙，可是年輕氣盛的乍侖并沒有這麽做，因爲他想獨自殺掉這個讓他感到惡心的小孩阿贊。因爲在他眼裏，阿贊永遠都是一條被他踐踏在腳下的野狗。他怎麽可能想到，既是野狗，被人欺負急了，也會有反撲的那一天。
驕兵必敗，這是鐵律。
乍侖舉着石頭，撲了好幾次，均是落空，早已累得體力不支。可是他仍舊沒有喊人的打算，而正在挖坑的壞孩子們正在興奮地議論着菲莉的胸部和大腿，甚至連她臀部的形狀，他們也在繪聲繪色地描述。
“不管怎樣，菲莉都是全村最騷的女人，難怪老大這麽喜歡她呢。”
“就是不知，老大能寵她多久。她會變老，老大還年輕着呢。”
“村裏女人多了，老大還不想要哪個就上哪個，誰敢滋毛呢？”
“說真的，我偷看過菲莉洗澡，她的那一對波，也是沒誰了。”
“媽呀，下次再偷看的時候，叫上我們一起啊。”
“喂，你們知道嗎？咱們村的美薇和莎薇伽懷孕了，據說她們懷的都是老大的種。”
“這有什麽奇怪，照老大這麽搞法，咱們村裏今後出生的孩子，可能都是老大的。”
“老大真厲害啊，一天玩三四個女人都不嫌累。”
“你沒看見老大的命根子有多粗嗎？”
“命根子粗的話，就能搞很多女人嗎？”
“那當然了，至少女人們喜歡。”
“你又懂了？你也是個童子雞啊。”
“這些都是老大告訴我的。否則我上哪知道去？”
“我就等着老大哪天把菲莉賞給咱們，我很中意菲莉那一型的，看上去騷騷的，一副很賤的樣子。”
壞孩子們一邊挖坑，一邊興高采烈地議論，他們對乍侖搞女人的能力羨慕得五體投地，哪裏知道乍侖和阿贊正在搏鬥。
由于隻有一隻眼睛，看東西不方便，腳下又岩石嶙峋，一不留神，乍侖被腳下的岩石絆倒，摔了個四仰八叉，腦袋磕在堅硬的岩石上，就感覺眼前一黑，他努力睜開眼睛，卻感覺視線變得模糊，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迷蒙一片，有些看不清楚。伸手摸摸後腦勺，發現手上沒血，可是腦袋裏像是一團漿糊，視線裏的所有景物都是模糊的。
“該死，好像把腦袋摔壞了，真是倒黴。”
迷迷糊糊的，他感覺一個人影晃動着，朝他走過來。
直覺告訴他，來的一定是阿贊那個狗崽子。
乍侖伏在地上，直喘粗氣。
可是眼前的一切還是混沌的，模糊不清。
在他眼前晃動的，是阿贊變了形的得意笑臉。
“乍侖少爺，你已經完蛋了。”
怎麽搞的？不但是阿贊的臉變了形，就連他的聲音聽上去也是怪怪的，難道我的腦袋真的摔出問題了嗎？乍侖感覺不對勁，可是在阿贊這種不值一提的狗崽子面前，他還得強撐。
“你放屁，老子永遠都不會完蛋的。要完蛋是你，你個賤種！吃垃圾長大的狗！”
“你罵我什麽？再罵我一遍？”
阿贊抓起另一根樹枝，咬牙切齒地走了過來。
“賤種！吃垃圾長大的狗！老子罵了，你能怎麽樣？”
乍侖向來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又怎麽會不敢罵阿贊這個被視爲狗的小孩呢。
當然，此時乍侖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晃動的，他也根本沒看清阿贊手裏拿着的樹枝，如果他看清那根樹枝，他也許不會繼續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