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馨厲聲道，“彭導真是這麽說的嗎？”
化妝師點點頭，“是的，這種話，我敢亂說嘛。我一個小小化妝師，導演怎麽交代，我就怎麽做。我隻是個打工仔而已。我哪裏敢說讓劉馨姐不穿内衣的話呢。”
劉馨怒沖沖地扯開簾幕，看着站在鏡子前的彭導。
簾幕内的争吵，彭導自然是一字不落地聽見了，于是他沉着臉道，“劉馨，你又有什麽問題？”
“彭導，你什麽意思吧？這件紗裙這麽薄，你又不許我穿内衣，我穿着這麽薄的裙子下水，不是直接被人看光了嗎？你這不是明擺着要讓我走光嗎？”
彭導道，“我要的就是個效果。要的就是這種半遮半露的透視效果。我原本還打算讓你全羅出鏡呢，可是後來考慮到你的情緒，再加上全羅的話，某局的審核關都過不去。所以隻能是退而求其次，做成這種透視的效果。其實，我現在想想，透視的效果會比全羅更好，因爲透視這種半露不露的效果更能引起觀衆的遐想。隻有朦胧的美感才是最美的。”
劉馨氣得渾身發抖，“對不起，彭導，我對你的所謂的全羅和透視全都不感興趣，這種鏡頭，你找别人拍去吧。”
彭導冷笑，“劉馨，這話可是你說的啊，希望你不要出爾反爾。既然你不肯按照我的要求拍戲，那我隻好把女一号妲己，另外安排人選。”
劉馨跳起來大吼，“什麽？你打算把我換掉？”
“劉馨，既然不能按照我的要求拍戲，作爲導演，我有權利找人替換你。”
“彭導，你可真卑鄙啊，你想把我換了，就直接說嘛，幹嘛還用色情鏡頭來逼我就範呢？”
“劉馨，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我可沒有換角的意思，我隻是希望演員能按照我的要求來演戲，我是爲了咱們整部戲拍出來能夠大賣着想。劉馨，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你該知道，現在無論拍什麽戲，都得學會迎合觀衆的口味，既然觀衆想看，不妨就露給觀衆看一看嘛。别等着過幾年，你人老珠黃了，你想露也沒人看了。”
“你！簡直就是混蛋，你說這些話，哪裏還像個導演？簡直就是個流氓無賴呀。”
“劉馨，我說的都是真話，也是爲你好，如果你這次肯突破，相信你将來會更紅。這對你自身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好了，話就說這麽多，我現在回戲台去了，我隻給你十分鍾，十分鍾後，如果還見不到你的人，我就隻好安排别的女演員來演妲己了。畢竟想妲己的女演員一抓一大把。我根本不愁找不到人。”
彭導說完，冷哼一聲，走了。
劉馨感覺委屈，禁不住嚎啕大哭。
化妝師勸道，“劉馨姐，别哭了。再哭，你臉上的妝就花了。花了還得重新化，又得耽誤時間，導演可隻給咱們十分鍾啊。你看，我說了，别哭了，睫毛液都殷出來了。”
劉馨一個勁兒地哭，化妝師急得趕緊拿化妝紙給她擦眼淚。
“這個該死的老東西，簡直就是在欺負人嘛，逼着我拍這種暴露鏡頭，叫他不得好死。還說得這麽冠冕堂皇，簡直是畜生不如啊。”
林夢啧啧兩聲，“哎喲，人人羨慕女一号，削尖了腦袋地想做女一号，可是這就跟穿鞋一樣，舒不舒服，隻有自己知道啊。女一号也有女一号的煩惱呀。劉馨，既然你這麽美，就脫給觀衆看看嘛，否則，再過幾年，等你人老珠黃了，想脫都沒人看了。人家彭導說的很有道理嘛。”
“閉嘴！賤人，我都快煩死了。”
劉馨抓起桌上的一盒粉朝着林夢扔去，林夢閃開，粉盒啪地摔在地上，搞得滿屋子都是香粉的味道。
化妝師道，“劉馨姐，現在已經過去兩分鍾了，你到底怎麽想？究竟要不要演？”
劉馨郁悶地點點頭，“我演！”
化妝師道，“這就對了，彭導是爲了整部戲好，其實，又不是全羅，真的沒什麽的。劉馨，你就大膽一回，突破一下，像彭導說的那樣，拍完這樣的鏡頭，你一定會更紅的。你看，有多少一線女星拍過類似的鏡頭，真的沒什麽的。來吧，我幫你換衣服。”
劉馨木然點頭，走到簾幕後面。
等劉馨再次走出簾幕的時候，果然是真空穿着白紗裙上陣，好身材一覽無餘。
林夢禁不住吹了一下口哨。
“好正點的妞兒呀。劉馨，現在的你，别說是男人，就連我這個女人看見你也要噴鼻血了呢。”
劉馨氣得跳着腳大喊，“閉嘴！賤人！”
化妝師勸道，“林夢姐，現在劉馨姐憋了一肚子的火，拜托你不要再招惹她了吧。”
林夢哈哈大笑，“那是她自作自受，非得要妲己，如果她不想這麽難受，完全可以推掉這個角色，讓别人來演妲己嘛。何苦把自己搞得這麽委屈呢？喂，劉馨，既然覺得郁悶，那就不要演了。把妲己這個角色丢給别人來演呗。”
劉馨怒道，“林夢，你夠了，你給我滾！”
化妝師道，“好了，林夢姐，你少說幾句吧。”然後他扶着劉馨道，“劉馨姐，咱們走吧，現在已經過去八分鍾了，時間還來得及。咱們用兩分鍾剛好走到戲台邊上。”
劉馨點頭，“走吧。”
看着化妝師扶着劉馨走出化妝間，走到美麗的月光下，林夢狡黠地一笑。
“哼，要拍片了，少了我這個觀衆怎麽行？我也跟他們去戲台看熱鬧去。嘿嘿嘿，今晚可是拍劉馨的透視裝戲，這樣的好事，我怎麽可以錯過？”
林夢說完，從天花闆上跳下來，刺溜一下，竄進窗外的樹叢，消失不見了。
劉馨走出化妝間，擡頭看着天上的一輪滿月，感慨道，“好美的月色啊。”
化妝師道，“是啊，這樣美的月色，正是上天賜予的最好道具呢。相信月光下的劉馨姐更加迷人。劉馨姐，你放心，你今晚的付出，一定迷倒廣大觀衆的。”
劉馨歎口氣，朝着戲台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