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贊法師剛走沒多遠,就有人發現吳盈盈了。
最先發現吳盈盈的是賣早點的胖嫂,每天一大早就起來賣豆漿油條,她往常那樣騎着三輪車沿街叫賣。
“熱豆漿紫米粥啦!油條火燒茶雞蛋的賣!”
胖嫂邊騎邊喊,餘光一掃,忽然發現草叢裏有一抹鮮豔的紅色。心說不對啊,草叢灌木都是綠色的,就算是花,也不會紅這麽一大片啊。
胖嫂覺得不對勁,加上她本來就好奇心重,于是她立刻把三輪車停在路邊,走了過去。
等看清草叢躺着一個女人的時候,胖嫂立刻吓得扯着喉嚨尖叫起來。
“媽呀!一個死人!有死人啊!快來人哪,這裏有具女屍。”
胖嫂的大嗓門可是每天早起吆喝早點給練來的,這一喊,住在周圍的居民全都給吵醒了。大夥兒從自己家裏鑽出來,全都擠到馬路邊看熱鬧。
眨眼的工夫,就聚了一大群人。
人多眼雜,立刻就有人把躺在地上的吳盈盈給認出來。
這吳盈盈見天的到處遊蕩,又愛跟男人們鬼混,又是住得不算太遠的鄰居,能有人把她認出來也并不奇怪。
“媽呀,這娘們不是醉雞嗎?她怎麽會死在這裏啊?”
一個身材粗壯的男人喊道。
“哎喲,還真是醉雞啊,不過像醉雞這種貨色,今天跟這個睡,明天跟那個睡,她死了不是太正常了嗎?”
衆人彎下腰,好奇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吳盈盈,不知誰,忽然冒出一句。
“啧啧,這騷貨怎麽滿臉滿身都是黏糊糊的玩意,依我看,這騷婆娘是爽死的。”
衆人一起起哄,哈哈大笑。
胖嫂見衆人起哄,立刻跳出來打抱不平。
“你們這幫家夥,究竟有沒有同情心啊?人家人都死了,你們還有心情拿她開玩笑?你們究竟是不是人啊?這種時候也能笑得出來,就不怕她今晚去你們家裏找你們啊?”
粗壯男人吼道,“怕什麽怕?她要是敢來我就再幹她一次,上次她來我家還是倆月以前的事了,我正好跟她好好聚聚。”
胖嫂氣得直跺腳,“你簡直是個畜生啊。”
衆人笑岔氣,再次起哄。
正在場面一度混亂的時候,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躺在地上的吳盈盈伸個懶腰,坐了起來。
衆人見狀,齊聲驚呼,“鬼啊!詐屍啊!”
吳盈盈正在揉眼睛,聽見衆人的喊聲,驚得合不攏嘴。
“什麽鬼?你們在說什麽?”
粗壯漢子愕然道,“啊?你還活着嗎?”
吳盈盈跳起來,給他一個嘴巴,“你他娘的傻了?眼瞎嗎?老娘活得好好的,死你娘個頭啊!”
胖嫂走上前,伸手摸摸吳盈盈的臉,喊道,“她的臉是熱呼的,她還活着,太好了。”
吳盈盈苦笑,“什麽叫我還活着?我根本就沒死。是誰說我死了的?”
胖嫂不好意思地道,“是我,剛才我路過這裏,發現你躺在草叢裏,一動不動,以爲你死了,對不起,都怪我不好,把大夥兒給招到這裏來了。”然後朝着衆人揮手,“去去去!你們這幫無聊的家夥,人家又沒死,你們别在圍觀了,趕緊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去去,你們這幫臭男人真是可惡。”
吳盈盈伸了個懶腰,正打算坐起來,一陣涼風吹過,忽然感覺胯下濕濕涼涼的,伸手一摸,立刻扯着喉嚨尖叫起來。
“媽呀!我昨晚被人非禮了。”
吳盈盈剛喊完,衆人又是一陣起哄。
粗壯漢子道,“醉雞,你被人非禮那不是太正常了嗎?别裝的小姑娘似的扯着喉嚨叫喚了,像你這樣的女流氓不非禮男人已經不錯了。”
旁邊立刻有人附和,“對,沒錯。醉雞,你不是就喜歡被男人非禮嗎?”
胖嫂跳到那些人面前吼道,“行了啊,你們幾個壞家夥,别合起夥來欺負女人,你們也真好意思的。”
粗壯漢子道,“胖嫂,你是上白班的,你當然不了解醉雞這種專門在夜裏出來勾搭男人的女人,你問問她自己,她是不是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随便跟男人回家啊?”
胖嫂驚得合不攏嘴,看着吳盈盈結結巴巴地道,“這位女同志,他說不是真的吧?”
吳盈盈目光呆滞地看着遠方,不知在琢磨什麽。
粗壯漢子道,“胖嫂,我哪裏會冤枉她?估計咱們這群人裏說不準有一半都帶醉雞去過酒店。她就是一個人盡可夫、随随便便的女人。”
胖嫂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粗壯漢子委屈地道,“胖嫂,我可是大好人一個,隻不過是被醉雞這樣的壞女人給帶壞了。”
正在這時,吳盈盈忽然捂着臉,嚎啕大哭,“我完蛋了,我被那混蛋非禮了。”
衆人再次起哄。
粗壯漢子冷笑,“醉雞,你哪天不被人非禮呢?”
吳盈盈哭道,“你懂什麽?那混蛋不是人,他的命根子上有個嘴巴,那嘴巴足有碗口那麽大,嘴裏滿是尖銳的獠牙。”
粗壯漢子哈哈大笑,“醉雞,你又喝高了吧?哪個男人的命根子能長出嘴巴來?我看你是想猛男想瘋了吧?”
“滾開!你什麽都不懂,那個男人就是個妖怪。”
吳盈盈說完,再次放聲大哭,“老娘真倒黴,居然被一個妖怪給非禮了。”
粗壯漢子上前把吳盈盈扶起來,一雙手故意在她身上亂摸。
“醉雞,今天正好我老婆回娘家了,我家就我一人,跟我回家吧。我可有好多悄悄話要跟你說呢。”
吳盈盈使勁掙脫他的懷抱,騰出手,啪地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厲聲道,“滾!你這個白癡。老娘不想再看見你。”
粗壯漢子覺得下不來台,冷哼一聲,“不就是隻免費雞嘛,有什麽了不起的。”說完,捂住臉,掃興地走開了。
衆人見吳盈盈真的翻臉了,也覺得沒趣,紛紛散開了。
胖嫂遞給吳盈盈一杯熱豆漿,“喏,喝杯豆漿,暖暖身子。好了,我得走了,我還要做生意呢。”說完,騎上三輪車走了。
吳盈盈打開溫熱的豆漿喝了一口,慢吞吞地沿着馬路朝前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