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彭太一直在找合适的拍攝場地,而阿贊法師在等月亮變圓。
阿贊法師每天躲在家裏閉目打坐,儲備精力,就等着月圓之夜抓狐妖了。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就是月圓之夜了。
是夜,阿贊法師推開窗戶,看着窗外圓月如鏡,立刻笑道,“時機終于成熟了,今晚就看哪隻狐妖不長眼撞在我的槍口上了。”說完,立刻掠起身形,飛出窗外。
此時,正值夜深人靜,四下裏不見一個人影。
阿贊法師掠起身形,幾個起落便來市郊的一座荒山上。
俗話說,荒山野嶺往往是妖怪和鬼魂的聚集地。
要找狐妖,來這種地方就對了。
阿贊法師貓在灌木叢裏等着,不多時,一隻碩大的野豬過來,哼唧哼唧地跑到阿贊法師身邊,一擡腿照着他的頭頂撒了一泡尿。
阿贊法師本來打算轟它,後來想,被野豬撒泡尿也成。
因爲狐狸這種畜生特别奸詐,尤其是那成了精的狐狸就更是了不得,鼻子特别靈,一旦聞着人味指定就是逃走或者不上這邊來了。
自己身上沾了野豬的尿,反倒能麻痹狐妖,讓那狐妖誤以爲這附近隻有野豬沒有人。
野豬撒完尿,撅着大屁股,哼唧哼唧地跑開了。
野豬走了之後,四下裏靜的隻剩下嗚嗚的風聲,一人窩在這山坳裏,說不出的瘆人。可是這阿贊法師好歹有一身本事,山精鬼怪啥的,倒是不怵。
不知又等了多久,山下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既像是鳥叫又像是嬰兒哭聲,那聲音越來越近,在寂靜的山坳裏聽着,特别瘆人。
一般人聽見這怪聲指定認爲是鬧鬼了,是鬼在叫喚。
阿贊法師當然知道,那是狐狸的叫聲。
很多人都沒聽過狐狸的叫聲,這不奇怪,因爲狐狸很少叫,狐狸是一種很安靜的動物,但是再安靜的動物,一到了月圓之夜也會變得亢奮。
所以,在月圓之夜聽見狐狸叫一點都不稀奇。
既然聽見狐狸叫,阿贊法師心裏就踏實了,心說不用滿山去找它,自己送上門了。
阿贊法師貓在草叢裏等着,不多一會兒,果然看見一隻半人高的老狐狸慢悠悠地走過來了。
沒等那畜生走近,一股子騷味就竄進了鼻孔。
阿贊法師立刻皺着眉,捂住鼻孔。
那老狐狸身上的毛掉得稀稀拉拉,嘴裏的牙齒全掉光了,一瞅就挺大歲數的。
老狐狸邊走邊用鼻子嗅來嗅去,看上去很警覺。
忽然,它在阿贊法師身邊停住了,用鼻子仔細嗅嗅,聞到一股騷哄哄的野豬尿味,放心了。于是它繼續朝前走去。
夜靜的駭人,老狐狸夾着尾巴緩緩朝前走去。
阿贊法師還不忙下手,因爲他覺得現在還不是時機,于是他蹑手蹑腳地跟在老狐狸身後。因爲狐狸這種畜生生性奸詐,稍有不對勁,它們立刻掉頭就跑,如果下手太倉促,反倒會打草驚蛇,說不定會被它們跑掉,因爲狐狸的警惕性相當高。
那老狐狸雖然感覺身後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跟着,可是一回頭聞到的是野豬尿味,它也就放心了,因爲這山上有不少野豬,這些野豬跟家豬一樣,食量大如牛,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不幹别的,是以漫山遍野都是它們的屎尿。
所以老狐狸把跟在身後的阿贊法師誤以爲是野豬了,也就沒當一回事,因爲野豬它是不怵的。老狐狸哪裏知道此刻跟在它身後的卻是能要它命的主兒。
那老狐狸以爲山上沒有其他值得它害怕的東西,于是就放開喉嚨繼續吼叫。
老狐狸的叫聲很怪,時而嗷嗚嗚,時而嘤嘤嘤,猛一聽,就跟小孩哭似的。
此時,山上夜風凄厲,涼飕飕地直往心窩子裏鑽,再聽見老狐狸的叫聲,這時候的感覺,就倆字——瘆人。
阿贊法師爲了搞到媚珠,隻得咬牙緊跟着狐狸,一步也不敢落下。生怕跟丢了,今晚就白費了,如果再想抓狐妖,那就隻有再等十五天,因爲下一個月圓之夜得在十五天之後了。阿贊法師倒是能等,隻怕那劉馨不願等,再跟他叽歪。
老狐狸徑直在前面慢慢走,阿贊法師悄悄在後面跟着。
不多一會兒,來到一片墳地。
這片墳地也不知多咱起的,阿贊法師搭眼一看,碑文似乎都是清朝的。看來這片墳地裏的墳有些年頭了。
老狐狸先是直起上半身,像人似的,用兩條後腿站着,四下張望,看看周圍沒啥可疑動靜,立刻跑到一個高大的墳茔邊上,伸開兩個前爪,一下下地挖了起來。
沒挖幾下,就挖開一個大窟窿,然後自己順着那窟窿,鑽進墳裏。
阿贊法師湊到墓碑上,借着月光一看,怔住了。
墓碑上寫着——先父李廣志之墓,生于1887年,卒于1942年,享年55歲。
阿贊法師道,“糟糕啊,這老狐狸鑽進一個老頭的墳墓,難不成這是一隻公狐狸嗎?”
狐妖拜月向來是公狐狸頂着男人的天靈蓋,母狐狸頂着女人的天靈蓋,這老狐狸鑽進老頭墳墓,那隻能說明這是一隻公狐狸了。因爲狐狸這麽精明的畜生,是絕不會鑽錯墳的。
這阿贊法師正自郁悶呢,忽然看見那老狐狸叼着一個頭蓋骨從先前挖開的窟窿裏鑽了出來。
就見那老狐狸從窟窿裏鑽出來之後,把頭蓋骨往地上一放,擡起右腳,不慌不忙地撒了一泡尿。
這一泡尿熏得阿贊法師差點流出眼淚來,有誰說狐狸是世界上最騷的動物,而狐狸的屎尿就更加臊臭難當。
這一撒尿也暴露了狐狸的性别,的确是一隻公狐狸。因爲狐狸是犬科動物,所有的犬科動物撒尿都跟狗一樣,都是公的擡腿,母的蹲着。
阿贊法師這下心涼半截,媚珠分公母,當然是母狐狸煉成的媚珠效果更佳了。公狐狸煉成的媚珠最好是給男人吃。
阿贊法師心說自己等了一整晚,還被野豬撒頭上一泡尿,結果等來一隻公狐狸,這事兒鬧的?想想都郁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