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正在書房裏品茶，小福子站在一旁伺候。
可是，濃濃的茶香也掩蓋不住窗外飄來的臭氣。
小福子皺眉道，“王爺，這九奶奶的屍體在甕裏都爛了吧。咱要不把她從甕裏弄出來埋了得了。省得您每天都聞臭氣。”
睿親王道，“埋什麽，本王就是要讓那個賤人爛在甕裏，本王一定要看着她一點點地腐爛，變成一堆白骨。我叫她犯賤去勾引别的男人。”
小福子驚得一頭冷汗，面上依舊陪着笑，“那王爺，随便您，隻要您不嫌臭就行。”
睿親王呷了一口茶，吐出一口茶葉，皺眉道，“小福子，你說的那個陳婆子到底行不行啊？”
小福子道，“行不行的，咱也沒大損失。”
睿親王道，“這話怎麽講？”
“王爺，您讓我去帳房支定錢，我沒按您說的辦。”
睿親王一拍桌子，“嗯？爲什麽不按我說的辦？”
“王爺，我就是擔心陳婆子幹不過王婆子，才故意支了十兩銀子做定錢，這樣，萬一，陳婆子死在王婆子手上，咱們至多損失十兩銀子，而不是五十兩銀子。”
睿親王笑道，“小福子，你小子就是奸詐，你拿着十兩銀子下定，那陳婆子也肯出馬了嗎？”
小福子笑道，“那是，那老婆子接了銀子，還笑眯眯地道，隻要是王爺派的活兒，就一個子兒沒有，她也照樣接了。”
睿親王哈哈大笑，“你小子就是有本事，得，本王用你這個奴才，算是用着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看門的急急忙忙地闖了進來。
睿親王皺眉，“看門的，什麽事這麽慌張？”
看門的道，“王爺，門外有一個老婆子說是要見王爺。”
小福子壞笑，“嗯？什麽樣的老婆子？總不能是王婆子自投羅網吧？”
看門的道，“不是王婆子，那王婆子來過王府，我認得，王婆子是個瘦小枯幹的老太太，這老婆子長的肥白大胖的，明顯不是一個人。”
睿親王道，“那這肥婆子來幹啥？”
“肥婆子不是一個人來，她還帶着黑呼呼的啞巴閨女，哦，對了啞巴閨女倒是王婆子帶着那個小丫頭，我還記得她，不會說話，隻會咿咿呀呀的。”
小福子全明白了，“王爺，這肥婆子就是陳婆子啊，此番帶着王婆子的養女過來，用意再明顯不過了。”
睿親王點頭，“趕緊讓她倆進來。”
看門的應了一聲，趕緊出去了。
不多一會兒，陳婆子抓着别别扭扭的阿甯進來了。
陳婆子見了睿親王立刻恭恭敬敬地道，“老奴見過王爺，王爺命老奴去抓王婆子，被那王婆子走脫，故此，隻得抓了她的養女阿甯前來複命。反正那王婆子把阿甯視作親生閨女，留着阿甯在這裏，不怕王婆子不來救她。”
這裏，陳婆子特意把敗給王婆子，說成是王婆子走脫，不顯得自己那麽無能。
反正阿甯是啞巴，她就是看見，也說不出來，不用擔心穿幫。
睿親王看了眼黑黑瘦瘦的阿甯，立刻露出殘忍的笑容，“小福子，去叫人來，把這個小啞巴給我捆在樹上狠狠地打，然後再去擡一個大甕來，倒上鹽，把她給腌起來。本王最近迷上腌人的樂趣了。”
小福子道，“是，奴才這就去吩咐下人們去做。”
阿甯雖然不會說話，可是她會讀唇語，她看睿親王的嘴型便知他要對自己下毒手了，吓得立刻啊啊啊地哭了起來。
陳婆子盡管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聽見睿親王的話也不免膽戰心驚，畢竟這阿甯是自己抓來的，要是害得她被毒打一番再腌在甕裏，心裏着實有些不忍。于是鬥膽勸道，“王爺，老奴抓這阿甯原本就是爲了拿她當誘餌，您要是現在就把阿甯給折騰死了，老奴擔心阿甯死了，那王婆子百分百不會來了，所以，勸王爺還是留阿甯一個活口。”
睿親王皺眉，看了眼小福子，“小福子，你說怎麽辦？”
小福子道，“王爺，那咱就先留着這小啞巴，等抓到王婆子之後，這小啞巴，您愛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睿親王哈哈大笑，“那這小啞巴咱先留着當誘餌，等咱們殺了王婆子，再把這小啞巴給腌了。”
小福子道，“王爺高見。”
睿親王道，“小福子，你去找下人把這小啞巴捆在我的窗外。”
小福子應聲，出去喊人去了。
陳婆子見小福子出去喊人，立刻咳咳兩聲，“王爺，您交代的事，老奴已經做得了。您看這剩下的賞錢是不是該給我結清了呢？”
睿親王把臉一沉，“什麽賞錢啊？”
“哎喲，王爺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咱們不是說好的，我幫您捉王婆子，您的酬金是一百兩，小福子隻付了十兩銀子的定錢，還差九十兩銀子沒給呢。”
“陳婆子，你糊塗了嗎？本王許你百兩銀子是讓你提着王婆子的腦袋來見我，可是現在，王婆子在哪兒？你隻是捉了她的養女阿甯，你讓我怎麽把剩下的九十兩銀子付給你呢？這完全不對貨嘛，所以這剩下的九十兩銀子，我沒法給你。”
“王爺，可是這小丫頭确實是王婆子的養女，王婆子疼她跟眼珠子似的，她一定會來救阿甯的。等王婆子一進王府，您府上這麽些人，拿住她一個老婆子，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陳婆子，話可不是這麽說的，盡管王婆子跟阿甯是母女情深，可是萬一王婆子爲了自保，不管阿甯的死活呢？再或者，王婆子來了，我們要是拿不住她呢？畢竟，那王婆子法術了得，不是尋常人可以拿住的。”
“那王爺，老奴爲了您跟王婆子打打殺殺的，您就這麽黑不提白不提了？”
“陳婆子，你也别跟我較勁，不是本王不付你那剩下的九十兩銀子，是因爲你沒按說好的辦。如果你還想拿到那剩下九十兩銀子，那就去王婆子，殺了她，提着她的腦袋來見本王，本王自當付你九十兩銀子，一子兒不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