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發現望月格格屍變之後,不由地心急如焚,再想起睿親王說過要給望月格格配一樁冥婚。
不知這睿親王又要弄出什麽古怪來,現在望月格格已經成了吸血鬼,再受血氣沖撞恐怕更是難以收拾。
張天師急得直跺腳,然後他從袖中拿出一道符貼在黃金雕像上。
“對不起了,格格,隻好先委屈你一下了。”
張天師說完,立刻拔腳往墓穴外走去。
張天師前腳剛走,黃金雕像裏就傳來嘭嘭的響聲和一個女子的抱怨聲。
“讨厭的天師,你把我封在雕像裏幹嘛?這下我出不去了,待在雕像裏好悶啊。張天師,你真的好讨厭啊。”
雕像裏傳出的抱怨聲,張天師上哪聽見去?
此時,張天師隻想着趕緊找到睿親王,謹防他一錯再錯。
那張天師出來望月樓,立刻直奔睿親王府而去。
到了睿親王府大門前,看門的一看,“哎喲,天師來了,睿親王剛回來,我這就帶您去見他。”
張天師跟着看門的來到廳堂裏,睿親王正在廳堂裏悠閑地品茶,旁邊兩個侍女正跪着給他捶腿,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睿親王一看見張天師急匆匆地走進來,知道一定是有事發生了,于是立刻站起身來,問道,“天師,什麽事這麽着急啊?”
張天師道,“睿親王,大事不好了。”
睿親王見張天師面色凝重,知道一定是墓穴出問題了,上前拉住張天師,“天師,咱倆去書房說話。”然後吩咐下人,“我跟天師在書房說話,你們全都不許進來。”
張天師跟着睿親王進了書房,睿親王立刻把門從裏面插上。
“天師,何事這麽着急?”
“屍變了。”
“什麽?什麽屍變?”
“您的女兒望月格格屍變了,她變成吸血鬼了。”
“啊?世上真的有吸血鬼嗎?”
“當然有,現在望月格格就已經是吸血鬼了。”
“怎麽會是這樣呢?”
“全都因爲您在墓穴裏殺了那幾個工匠,望月格格吸收了生人的血氣,所以屍變了,現在她已經能夠走出雕像吸血了。剛才我在墓穴的地闆上發現了她的腳印,而且她的嘴唇上還有血。”
這下,睿親王徹底傻眼了。
“哎喲,我女兒已經能夠走出雕像吸人血了嗎?”
“她嘴唇上的确有血,至于是不是人血,貧道也不敢肯定。不過地上的腳印确實是她的,因爲墓穴裏的女子就隻有她一個。”
“天師,這可怎麽辦啊?”
“别擔心,我已經用符把黃金雕像給封住了,這下她應該是出不來了。”
睿親王驚魂未定地坐在書桌旁,不知如何是好。
張天師道,“隻是,還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一下您,您原本不是打算給望月格格配冥婚嘛,這事。依我看,就不要辦了。”
“那您意思說,我的女兒就隻能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地底下,雕像上還貼着符,她出又出不來,豈不是太可憐了嗎?”
“總之,那個墓穴絕不可以再下去人了。”
“可是把望月一人束縛在下面,實在是太可憐了啊。”
睿親王說完,念及女兒的種種好處,想着女兒的絕世容顔,不覺嚎啕大哭。
“我的女兒啊,你真是太可憐了。”
張天師歎氣,“睿親王,抱歉了。貧道也是萬不得已,才用符把她封住的,否則被她跑出來,不知要弄出多大的亂子。”
這睿親王原本是一個驕矜跋扈之人,依仗自己是皇親國戚,一向作威作福,全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裏,可是女兒望月卻是他緻命的軟肋。
一想起女兒孤零零地待在黃金雕像裏,他就心疼得寝食難安。
張天師道,“還望睿親王切記,千萬莫要再進望月格格的墓穴,以免鑄成大錯,所以這冥婚的事必須取消。”
“天師,本王明白了,您專門趕來府裏,就是爲了阻止我給自己的女兒配冥婚。”
“是的。還有,您千萬不能再進那個墓穴了,我再說一遍。”
“可是你不是已經用符把雕像給封住了,我女兒根本出不來,不知天師還在擔心什麽?”
“符的法力畢竟是有限的,如果成爲吸血鬼的望月格格修爲大漲的話,一張符又哪裏困得住她呢?”
睿親王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說到這裏,張天師忽然想起那個死在望月樓前的老姚。
“哦,對了。剛才我在去望月樓的路上,發現一個倒在血泊中的人,他拉着我的手求我轉告您一句話。”
一聽見張天師說倒在血泊中的人,睿親王眼前立刻浮現出那個滿臉是血,試圖跟他說什麽話的人,因而皺眉道,“什麽話?”
“他說羹裏有什麽東西,話剛說一半就咽氣了。貧道聽了,大惑不解,或許王爺您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這望月格格喝羹死去的事,至此,已經過了兩年,睿親王哪裏還能把這話跟望月格格的死聯系在一起呢?于是搖頭,“不知道。誰知他打什麽啞謎?多半的是窮得活不下去,想找我賞他幾個小錢罷了。”
張天師道,“可是那人是在臨死前說的話啊,一個人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死了,還會想着跟您要賞錢嗎?您這種想法完全不合常理啊?”
睿親王鄙夷不屑地冷哼一聲,“那誰知道?這些飯都吃不飽的下等賤民,除了變成街上的倒卧之外,我實在看不出他們會有什麽好下場。”
張天師皺眉,“可是我覺得他看上去忠厚善良,完全不像是那種貪财圖利的小人。”
睿親王不耐煩地道,“好了,那隻是一個叫花子,咱們不要再說他,真的很煞風景。咱倆不如出去品茶吧,我剛吩咐下人泡了一大壺上好的龍井。再不喝該涼了。”
張天師道,“不了,貧道還有些事,必須立刻回清風觀,喝茶的話就改天好了。您有事去觀裏找我吧,我先回去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睿親王看着張天師匆匆離開的背影,皺着眉,不知又在琢磨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