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勇盯着古鏡中憔悴到脫形的自己,感覺自己的人生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像我這樣活着還有什麽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被這樣一個可怕的女妖欺壓着,于勇感覺身心都受到了極度摧殘,生命正在一點一滴地流逝,油然生出想死的念頭也不奇怪。
與其被她這樣一點點吸幹血死去,不如早點自殺算了。等自己成了屍體一具,她想怎麽折騰就随她去吧。
輕生的念頭一起,連于勇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之前他還對未來有着各種美好的打算呢。他之前甚至想好了等他帶着這些寶貝離開這裏之後,要買一套豪宅再買一輛瑪莎拉蒂,然後再娶一個風騷到他時時想犯罪的女人好好享受人生。
可是現在,他的一切理想都成了幻夢,是望月格格的淫威讓他斷絕了一切念想,現在的他隻想死去。也是現在,他才能感受到何香所說的那句“分分鍾都要想死去或者準備死去”的感覺,
可是待在這間屋子裏,用什麽方法可以盡快地結束自己的生命呢?
據說吞金可以自殺,他看着桌上那把金勺子,他抓起金勺子在自己嘴裏試了試,感覺自己實在沒有勇氣把這把勺子直接吞下肚子。
其他的東西呢,燭台和鏡子太大,更沒辦法吞進肚子。
環顧這間屋子,東西實在是少的可憐,能用來自殺的東西都沒有。看來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忽然,他盯着四周的紅色帳幔,忽然有了主意。
“也許我可以把帳幔撕下來,搓成繩子,然後吊在床頭自殺,似乎網上有人這樣自殺成功了。這種方法我完全可以一試,就讓我用這紅色帳幔搓成的繩子吊死在這張純金的大床上吧,臨死前,有這幅絕美的孔雀開屏圖陪伴着我,也算是不虛此生了。”
主意打定,他抓住帳幔用力一扯。
沒想到的是,帳幔并未被他扯下一绺,随着帳幔被扯下來,眼前出現一個秘密通道。
啊?原來一扯帳幔,秘密通道就出來了啊。
于勇開心極了,難怪這女妖來無影去無蹤的,原來她每次一下子消失又一下子出現是因爲進了個秘密通道啊。
那麽這個通道會不會直通外面的世界呢?如果是的話,他大可以借着這個通道逃走。如果能離開這個鬼地方,那将是他人生最大的樂事。
帶着這樣一個美好的預期,于勇毫不猶豫地走進了通道。
一進通道,便聞到一股子濃郁的腐臭氣息。
于勇使勁吸了吸鼻子,“嗯?這明明是屍體的臭味啊。這通道裏臭氣熏天,難不成是因爲前方有許多具死屍嗎?”
一想到無數具死屍,于勇的心情當然很不爽,可是爲了能活着離開這裏,哪怕前方是龍潭虎穴,咱也得闖一闖不是?
總也好過窩在剛才那個滿是紅色帳幔的香閨裏被女妖把身上的血一點點地吸幹。
于勇強打精神繼續往前走,通道裏點着無數盞長明燈,把整個通道照得亮堂堂的。
越往前走,臭味也愈加濃厚。
走着走着,發現前方立着一個碩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兩個遒勁有力的大字——夫冢。
我草!這冢不是墳墓的意思嗎?
這夫冢的意思難不成是丈夫的墳墓嗎?
嗯,這女妖自稱嫁了700任相公,估計自己的前任不會都被她吸幹血死了吧?這裏會不會就是那些跟自己一樣不幸的男人的墳墓呢?
于勇看看通道前方并無岔路,往前走就隻有這個夫冢,隻得硬着頭皮走進去看看了。
一走進夫冢,臭氣便鋪天蓋地而來,搞得他幾乎窒息。
與亮堂堂的通道不同,夫冢内黑呼呼的,隻在前方不遠處,點着無數隻白蠟燭,遠遠看去,燭光随着陰風忽明忽滅,說不出的詭異瘆人。
饒是如此,于勇也隻有壯着膽子繼續往前走,因爲回去即是死路一條,往前走雖然很可能面臨未知險境,但是說不準也會有一線生機。
隻是,于勇越往前走就越覺得害怕,那些燭光下會照耀着什麽,他完全無法想像。
等他走得足夠近了,他不禁停下腳步,屏住呼吸,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因爲震驚而喊出聲來。
明滅不定的燭光下,居然是一具具骷髅,這些骷髅全都被固定在紅色帳幔上。
慘白的枯骨和紅色帳幔,在飄忽不定的燭光照耀下看上去竟然有一種詭異的美。
于勇走近了看,發現這些骷髅竟然是被人用白線一針針地縫在帳幔上的,針腳細細密密的,顯然是出自女人的手。會是望月格格把他們縫在帳幔上的嗎?
再仔細一看,每一幅骷髅的邊上還有附着一枚銅牌,銅牌上刻着該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月日。
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每一幅骷髅的脖子上都戴着一串項鏈,項鏈全是小指粗細的純金項鏈,隻是項鏈的墜子不同罷了,有貓眼石的、有翡翠的、紅寶石藍寶石綠松石的,全是價值不菲的好東西。
于勇看着骷髅脖子上的項鏈,再看看自己脖子上熠熠閃光的紅寶石項鏈,心說自己也快步他們的後塵了吧。
還有一點,讓他心裏不舒服的是,每一幅骷髅的頭蓋骨全都被鋸掉了。沒有了頭蓋骨的骷髅看上去更加的瘆人,這個變态的望月格格,沒事把死屍的頭蓋骨都鋸掉幹嘛?
看見這些骷髅,更堅定了于勇離開這裏的決心,看來被望月格格寵愛過的男人無一有好下場的,自己再待下去,指定是被她吸幹血之後,屍體再給縫在紅色帳幔上,成爲夫冢中的一員。
不知是因爲哀歎自己的命運還是爲眼前無數具骷髅所震驚,于勇竟然流下了眼淚。
可是現在絕不是傻站在這裏流眼淚的時候,于勇擦去眼淚,壯着膽子繼續往前走。
越往前走,臭味更加濃郁,縫在帳幔上的屍體也不全是白骨,有好些屍體尚未完全腐爛,臉色慘白如紙,即使是未腐爛的屍體,身上也剩不下二兩肉了,遠遠看去,就如同一張人皮裹在骨架上,說不出的可怖瘆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