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牛隊、葉天、莊夢蝶、何楚耀琢磨這老周會把謝寶兒屍體藏在哪裏的時候,走廊盡頭傳來貓叫聲。
喵嗚——喵嗚——
聽見貓叫,大家全都下意識地看了眼莊夢蝶,發現她的懷裏空空如也。
葉天道,“是喵喵的叫聲啊,莊作家,喵喵呢?”
莊夢蝶皺眉,“剛才喵喵明明在我懷裏的,不知什麽時候跑了。我得把喵喵找回來。”說完,她拔腳朝走廊盡頭跑去。
葉天道,“走,咱們也跟去看看,說不定是喵喵發現什麽了。”
暹羅貓見主人追過來,邁開小爪子跑得飛快,朝着通道入口處跑去。
莊夢蝶跟着暹羅貓跑去通道外,發現暹羅貓不見了,正着急的時候,聽見貓叫聲。
喵嗚——喵嗚——
葉天帶着警員們追過來,聽見貓叫聲,立刻指指那棵老槐樹,“快!喵喵在那邊。”
一群警員朝着老槐樹跑去,等他們跑到樹下一看,登時傻眼了。
槐樹下被挖出一個坑,坑深大約兩米左右,坑并不大,坑的地面部分約臉盆大小,坑的底部也就是面碗大小。
坑裏露出一截人類的軀幹,應該是胸部到腹部的一小段,淺藍色的襯衫上滿是血污,恰好襯衫腹部的紐扣有一顆沒扣上,露出死者黝黑的皮膚。
死者的邊上是一隻染血的老鼠。
此刻,暹羅貓就蹲在坑底的屍體邊,喵嗚喵嗚地叫喚着。
葉天道,“坑裏有屍體啊,快挖!”
莊夢蝶道,“嗯,屍體的衣服上有血迹,死者的皮膚比較黑。”
小張道,“好個喵喵,又立功了。”
何楚耀道,“你們等着,我的面包車上有鐵鍁,我去拿來。”
衆人全都盯着坑裏的死屍發呆,小張仔細打量身後的老槐樹,立刻發現樹身上插着一根鐵棍,這個鐵棍是做什麽用的呢?鐵棍的一端是正常的紅褐色,另一端是紫黑色。同樣一根鐵棍從槐樹中穿過,顔色怎麽會變了呢?
小張皺眉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何楚耀跑回車上,拿了鐵鍁跑回來,旁邊早有警員接過鐵鍁跳入坑中,挖了起來。
暹羅貓從坑裏跑出來,葉天把暹羅貓抱起來拍着它的小腦袋,“咱們的喵喵又立功了。”
莊夢蝶心疼地摸着喵喵滿是泥土的小爪子,“你能想象得出這個坑是喵喵用它的小爪子一下下地挖出來的嗎?”
小張道,“喵喵真是太能幹了。難怪這個坑這麽小,原來是喵喵用小爪子一下下地挖出來的,喵喵太辛苦了。這一次,一定要讓王局好好獎勵一下喵喵。”
因爲受到衆人的關注,暹羅貓害羞地躲在莊夢蝶懷裏,喵嗚地叫了一聲。
喵喵被大家點贊,作爲主人,莊夢蝶自然是臉上有光了。
何楚耀跳進坑裏,撿起那隻死老鼠,仔細觀察之後咳咳兩聲,“這隻死老鼠頸部的咬痕還很新鮮,它應該是剛死不久,根據老鼠頸部的牙印和老鼠身上的爪印,基本可以認定謀殺這隻小老鼠的兇手就是喵喵。”
警員們聽了哈哈大笑。
何楚耀煞有介事地繼續說道,“不過,等等,這隻老鼠跟喵喵一樣,都是爪子上沾滿了泥土。然後老鼠身上還沾了大量的血迹,很明顯,老鼠身上的血并不是老鼠自己的血,因爲老鼠身上的傷口在頸部,而老鼠身上血隻要集中在它的肚皮和四個小爪子上。而且老鼠的屍體又在埋屍坑裏,這就引發了諸多的聯想,所以事實真相應該是老鼠爲了躲避喵喵的追趕,慌不擇路地鑽進埋屍坑,邊挖洞邊逃跑,肚子很餓的喵喵爲了把老鼠抓到手,于是它挖坑追老鼠,貓鼠在埋屍坑裏你逃我追挖出了死屍,然後喵喵一看,傻眼了,立刻跑回來找主人彙報。真相就是這樣,鑒于喵喵身上沒有血迹而老鼠肚子下面滿是鮮血又可以推斷出,找到死屍的其實是老鼠而非喵喵。老鼠身上的鮮血顯然是死者身上的。”
警員們再度哈哈大笑。
莊夢蝶不滿地冷哼一聲,“何法醫,不管怎麽說,也是喵喵跑回來叫咱們看屍體的。”
葉天道,“就是,這個坑還是喵喵挖的呢,如果喵喵不去追那隻老鼠也就不會發現屍體了。”
莊夢蝶笑道,“所以說呢,功勞還是喵喵的。”
小張跳出來虛張聲勢地道,“何法醫,特意抹煞喵喵的功勞,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何楚耀道,“好嘛,小張現在變成喵喵的鐵粉了,對喵喵是無條件支持。”
小張笑道,“這話說的,我一直都是喵喵的鐵杆粉絲。”
旁邊挖屍體的警員邊擦汗邊問道,“何法醫,咱們現在是檢查人的死因還是老鼠的死因啊?”
何法醫登時被噎住,咳咳兩聲,“那個,當然是檢查人的死因了。”
莊夢蝶笑道,“咱們的何法醫,在檢查人的死因的同時順便檢查一下喵喵的死因。”
衆警員樂得直不起腰來。
挖坑的警員看何楚耀尴尬,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何法醫,您别誤會,我的意思是屍體已經挖出來了,咱們還是先看看死屍吧。”
葉天使勁憋住笑,“那還是趕緊看看坑中的屍體吧。”
由于剛才隻顧着聊天,大家都沒有看坑中的死屍,這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
坑中的死屍腦門上開了一個洞,腦漿和鮮血塗得滿臉滿身都是,死狀非常可怖。
盡管死屍的面部嚴重扭曲變形,可是從他身上穿的那件淺藍色襯衫和黝黑的皮膚,葉天還是一眼就認出他是誰了。
葉天道,“這坑裏埋的人不是青影片場的員工老黑嗎?”
莊夢蝶點頭,“就是老黑,他怎麽死得這麽慘,而且被人埋在這裏。”
何楚耀湊上去仔細看了看,“死者腦門上的窟窿得有拇指大小,應該是被什麽頭部很尖銳的硬物刺入腦門所緻。”
這時,小張在後面大喊一聲,“我明白了。說到尖銳的硬物,不知大家有沒有注意到這棵老槐樹上插着一根生鏽的鐵棍,刺入死者腦門的八成就是這根鐵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