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莊夢蝶一轉身,再次傻眼了。
剛才還空無一人的外間辦公室,現在在那張老闆桌的後面坐着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那醫生看上去文質彬彬的,隻見他熟練地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一小袋白色粉末倒在一張錫箔紙上,用打火機點着了,美美地吸了起來。
看着醫生一臉陶醉的樣子,莊夢蝶驚得嘴巴都合不攏。
可是剛才那裏明明是空的好吧,怎麽一轉臉的工夫就冒出一個人來了呢?
而且這家夥很明顯正在吸毒,又穿着白大褂,莊夢蝶立刻聯想到之前在13層發生過的吸毒醫生發狂殺人案。
這個醫生忽然冒出來,做出跟之前王醫生做過的相同舉動,這說明了什麽呢?
這人該不會就是那個殺人狂王醫生吧?
莊夢蝶的腦袋裏亂成一團漿糊,各種思緒紛至沓來。
醫生隻顧着低頭吸東西,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注意到醫生胸前戴着一個名牌,那個名牌上應該有醫生的名字吧。
不知怎的,她沒來由地就想檢驗一下自己的推測,她忽然很想知道眼前的這個醫生叫什麽名字。
莊夢蝶悄悄走近了些,踮起腳尖一看,醫生胸前的名牌上寫着王國偉三個小字。
擦!王國偉?那個吸毒殺人狂不就是姓王嗎?
果然是他!
莊夢蝶吓得大氣都不敢出,不是那麽點背吧,一走進辦公室就正好遇見他?如果這個家夥是王醫生,那麽裏間那一對男女不就是之前小三怒捅負心總裁案裏的小三和總裁嗎?
嗯?不是吧?合着裏外間全是當年兇案的主角呀?莊夢蝶現在想死的人都有,心說自己怎麽這麽不開眼,居然推開這間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呢?
當然這一切還是得怪喵喵,都是喵喵自說自話跑進來看熱鬧才惹出這個麻煩。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逃出去。
莊夢蝶看他正在過毒瘾,想着趕緊逃走,沒想到,她剛一擡腳,腳還沒落地呢,王醫生就擡起頭來,直視着她,“姑娘,你是怎麽進來的?”
莊夢蝶立刻跟被電擊中了一般,身子僵在原地,說話也變得結結巴巴。
“請問你是王……醫生嗎?”
王醫生笑眯眯地看着她,“對呀,你認識我嗎?”
莊夢蝶吓得直哆嗦,“不認識。”
“那你怎麽知道我是王醫生呢?”
“因爲我從新聞報道上知道……”
“哦?新聞報道?看來我一定很出名了。”
“當時的确很轟動。”
此時,莊夢蝶感到喉嚨發幹,在想着如何脫身。
尼瑪,面對這樣一個家夥,真不知該如何跟他交談。估計他一定很自豪自己的所作所爲吧。
王醫生忽然從桌上抓起一把铮亮的手術刀,獰笑着朝莊夢蝶走過來。
“姑娘,人活着其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學生要拼命學習,商人要努力賺錢,上班族要拼命幹活以保住自己的飯碗。你們女人活着就更加辛苦了,不但要努力賺錢養活自己,還得時刻警惕自己的枕邊人會不會欺騙和背叛自己。将來你做了母親,生了小孩,如果孩子不聽話,你又會更加煩惱。”
莊夢蝶吓得朝後退去,“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暹羅貓在她懷裏死命掙紮,伸着小爪子,想要撲過去,莊夢蝶死命抱住它。
王醫生用一塊紗布把手術刀擦了又擦,露出職業性微笑。
那把手術刀已經被他擦得亮的足可以照出人影。
可是,他好像還是不滿足,繼續神經質地繼續擦。
“你知道的,我是有潔癖的,我就喜歡自己所有的器具全都幹幹淨淨。”
這是他對自己神經質動作的解釋嗎?擦那麽幹淨打算要幹嘛呢?
莊夢蝶緊盯着他的雙手,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我的意思就是,你們女人活着太辛苦了。不如我幫你解脫。而解脫這些麻煩的最好方式就是離開這個世界。”
擦!莊夢蝶聽了,立刻感到怒不可遏,說得這麽高大上,不就是想殺人嗎?還有比他更無恥的家夥嗎?殺人之前還找這麽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王醫生說着,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猙獰,他一把抓住莊夢蝶的衣襟,用手術刀對準她的頸動脈。
他的動作是那麽快,莊夢蝶幾乎來不及做任何反應,手術刀就已經架在脖子上了。
冰涼的手術刀自帶的寒氣立刻透過她的頸部皮膚滲透到她的體内,她不禁哆嗦起來。
“相信我,我很準的,隻要割斷這條頸動脈,你就能很快地跟所有的煩惱說再見了。”
莊夢蝶吓得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幾乎能聽見手術刀觸碰到頸部皮膚和汗毛時發出的脆響。
“可是我并不想死啊,拜托你不要殺我,求你了。”
王醫生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我是在幫你,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死是代表着所有煩惱的解脫,你該感到開心才對,爲什麽要哭呢?來吧,就讓我幫你解脫吧。”
王醫生說着,舉起手術刀,照準莊夢蝶的頸動脈,猛地紮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嗷嗚一聲怒吼,一個肉呼呼毛絨絨的小身體一躍而起,直撲他的面門,乍驚之下,手術刀從他手中滑落,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王醫生看清襲擊的他是那隻憨态可掬的暹羅貓時,立刻憤怒地大吼,“滾開!你這礙事的小畜生!”
暹羅貓受驚,縮在牆角,不敢出來了。
王醫生用手掐着莊夢蝶的脖頸,“既然你的貓不懂禮貌,把我的手術刀弄到地上,那就隻好麻煩你幫我把它給撿起來了。”
莊夢蝶被掐得直翻白眼,隻得含淚彎下腰幫他撿手術刀。
“麻煩你把手術刀遞到我的手裏。”
莊夢蝶隻好照做,把手術刀遞給他。
王醫生接過手術刀,皺眉道,“真是太糟糕了。我好不容易把這把手術刀擦得幹幹淨淨,現在你的貓把它弄到地上,它又被弄髒了,所以我隻好重新再把它擦一遍了。”
于是,他抓起桌上的紗布,神經質地又開始擦拭那把手術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