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于勇驚魂未定的時候,他聽見一陣沉重腳步聲。
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随着腳步聲的是悉悉索索的聲音。
腳步聲如此沉重,令他想起了身材臃腫的羅大姐。
當然他知道,來的人肯定不是羅大姐。
因爲羅大姐雖然體型超胖,能把地面踩出山響的效果,可是她的腳步是軟綿綿的,不像現在走過來的這個人,雙腳踩在地面上給人很有力的感覺。
一下下地踩在地上,恨不能一步就能踩出一個腳印來。
這沉重的腳步聲似曾相識,像是在哪裏聽見過。
在哪裏聽見過呢?于勇努力回憶,可是後腦勺傳來的刺痛感使得他一考慮問題就頭疼不已。
奇怪的是,沉重的腳步聲一出現,尖銳刺耳的撓牆聲立刻終止了。
難不成是那個撓牆的家夥害怕來的這個腳步沉重的人嗎?
于勇緊張得屏住呼吸,眼睛緊盯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既然被囚禁在這裏,來的隻可能是一個人了,是的,你沒猜錯,就是那個大塊頭。
此時,于勇也猛然憶起這沉重的腳步聲跟之前大塊頭的腳步聲一模一樣。
一想起那個大塊頭,他立刻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凝結了。
沒想到,接下來,他聽見的竟然是令人心悸的尖叫聲。
“滾開!把你肮髒的爪子拿開!不要碰我!滾開!你滾啊!”
那喊聲尖銳刺耳,顯然是一個女人感到自身安全受到威脅時發出的警告。
聽見這喊聲,于勇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了。
“滾開!你這無恥的東西,我不要再見到你!拜托你拿着你的狗食滾開!”
女人的尖叫聲還在繼續。
“你看我幹什麽?快滾!滾啊!”
真是奇怪啊,隻有女人罵街的聲音,沒有男人回答的聲音。印象中的大塊頭可是個殘忍冷酷的家夥,他會是一個罵不還嘴的家夥嗎?
接着,于勇聽見倒水的聲音。
嘩啦一聲,那應該是水碗摔在牆裏上碎裂的聲音。
“滾!滾開!”
“你他娘的有完沒完?大爺我不理你,你還沒完了是吧?”
這次是男人說話的聲音,那冰冷瘆人的語調讓人一聽就直起雞皮疙瘩。
這聲音隻要聽過一次,就會銘記終生。
的确就是那個大塊頭的聲音。
“你滾開!滾啊!”
“你個臭娘們,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
接下來,是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啪啪聲和女人的慘叫聲。
女人的叫聲凄慘至極,聽得人汗毛根根直立。
于勇吓得捂住耳朵,縮成一團。他完全可以想象到女人嬌弱的身子在殘酷的皮鞭下輾轉呻吟的痛苦模樣。
不知打了多久,鞭子聲忽然停了下來。
可是,女人的哭聲并沒有跟着停下來,仍在繼續。
“你個賤人,三兩天就讨一頓鞭子吃,你究竟是有多賤?”
面對男人炸雷般的吼聲,女人不敢回罵,隻是啜泣。
“你再罵啊?有種的你就再罵一句試試看。”
女人嗚哇一聲,嚎啕大哭。
“依我看,你還是沒志氣,你要是有點志氣,就憋個三五天的不吃不喝,管保你去見閻王爺,省得你活着還得伺候我。”
“我求求你,你走吧,不要再在我眼前晃悠。”
女人終于開口了,那聲音聽上去就像是哽咽,像是費了很大力氣才擠出來的幾句話。
緊接着,是嘭嘭嘭的一串悶響。
媽呀,這是磕頭的聲音嗎?
這女的不會跪在地上磕頭求大塊頭離開吧?
一個女人是對一個男人有多絕望才會跪在地上磕頭求他離開?
于勇一想到這種場景,立刻感到脊背發涼。
男的發出一陣得意的大笑。
“這就對了嘛。記住,你就是我的奴隸,我就是你的主人,今後你見到我就磕頭,記住了嗎?嗯?這就對了,使勁磕,真乖。”
媽呀,那嘭嘭聲一直在繼續。
“好了,不用再磕了。磕壞我會心疼的,今後隻要你乖乖地伺候我就行。乖,啵一個,老公走了。”
于是乎,于勇聽見極其肉麻的親吻聲。
霧草,這都是什麽情況?
在一頓暴打之後,還能以這麽溫情脈脈的畫面結尾?
“好了,乖乖等着老公找你啊。”
還沒等于勇反應過來,沉重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擦!那家夥朝着自己這邊走來了。
于勇吓得縮在牆角,瞪大眼睛,盯着腳步聲走來的方向。
果不其然,那個高大強壯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
這次,于勇終于看清他的臉了。
其實,大塊頭長的并不難看,如果不是那雙過于冷酷的眼睛,單看容貌的話,也算得上是相貌堂堂。
大塊頭的手裏拎着一條皮鞭,皮鞭的尖端正在往下滴着紫黑色的東西。
尼瑪,那紫黑色的東西一滴滴地滴落在地闆上,是血嗎?
于勇瞪大眼睛,盯着皮鞭的尖端,心跳得啵通啵通的。
咣當咣當,他用拳頭砸着鐵欄杆。
擦,這是在提醒自己他的到來嗎?
于勇緊盯着大塊頭邪惡的雙眼,就像是一隻驚恐無助的小羊羔在看着不懷好意的大灰狼。
這是狼和羊在對視嗎?
“嗯?多管閑事的家夥,你終于醒了。怎麽樣?住在我的豪華單間裏,感覺還不錯吧?”
于勇看見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吓得大氣都不敢出,哪裏還敢說話呢?他不自覺地縮起身子,再次往牆角裏使勁貼了貼。心裏卻隻想問候大塊頭家的祖宗十八代,尼瑪的豪華單間是長這模樣嗎?
“嗯?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嗎?你應該不聾不啞吧?之前我看你跟别人打電話的時候,不是聊得熱火朝天的嗎?怎麽一到我這裏,變成聾啞人了呢?”
“沒?沒有啊。我不是聾子。我可以聽見您在說話。住在這裏的感覺很好,真的,我睡得很香。”
“是真話嗎?還是爲了逃避我的皮鞭,而說假話敷衍我?”
大塊頭說着,甩了下皮鞭,鞭子上紫黑色的東西立刻甩到于勇臉上。
那東西熱呼呼的,還帶着體溫,于勇用手抹了一點,放在鼻子下面一聞,一股血液特有的鐵鏽味湧進鼻腔,他立刻驚呼道,“是血!原來真的是鮮血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