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整個令人瞠目結舌的事件過程到此戛然而止。
就在王醫生的屍體跌到樓下地面的那一刻起,樓道裏的人全部消失了。
不光是樓道裏的人,就連樓下的王醫生的屍體也消失了。
于勇這才反應過來,驚叫道,“鬼啊!鬼啊!”
可是空蕩蕩的樓道裏沒有一個人影,伸頭望向窗外,發現街道又變回之前破破爛爛的樣子了。
“這尼瑪又變回到現在了?真是不可理喻啊。”
于勇現在是真心後悔沒事跑到十三樓來擎死了,這整個把一樁血淋淋的殺人案從頭到尾地目睹一遍呀,這王醫生真可怕,拿着一把手術刀在人堆裏亂紮,這要是心髒不好的,看見這些場景還真難保不暈過去。
就在于勇發呆的工夫,樓下再度傳來喧鬧聲。
又是那種熟悉的汽車喇叭滴滴聲和人說話的嗡嗡聲。
尼瑪,又是啥情況啊。
于勇伸頭一看,媽呀,樓下那條街又變了,車水馬龍,人流熙來攘往的,好不熱鬧。
擦!又變了。
再一回頭,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來,樓道也變了,慘白的牆壁已經換成了貼着深咖色壁紙的牆壁,那塊肅靜的标牌也不見了。
貼着這種壁紙的地方不是那些高檔寫字樓嗎?
于勇驚愕地往前走,路過消防栓的時候,他看見消防栓的玻璃門上貼着一個墨綠色的标牌。
那标牌也就是圖章大小。
聯想起之前在電梯裏見過的那個“青影醫院專用”的标牌,于勇下意識地湊上去看了看,再次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那标牌上刻着銀寶大廈專用六個金字。
“哦,銀寶大廈?我明白了,這棟大廈又變回銀寶大廈了。”
真他娘的邪門了。
于勇再次順着走廊往前走。
走廊兩邊也是一個個房間,全都關着門,門上挂着各種門牌,有業務室、客服、秘書室、财務室,就像是普通公司該有的部門那樣。
于勇邊往前走邊琢磨這公司是做什麽的。
于勇忽然聽見前面房間有人說話的聲音,說話聲音還挺大,像是正在吵架的樣子,立刻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是什麽人在這裏吵架呢?
于勇在一間挂着總經理室标牌的門前停下,說話聲音正是從這裏傳來的。
于勇推門進去,看見屋裏有一男一女。
同樣的,他們也看不見于勇。
男的儒雅穩重,女的妖娆妩媚,盡管這是一對顔值頗高的男女,可是此刻全都緊繃着臉,屋内的空氣很緊張。
男的坐在老闆桌後面,女的站在他面前,女的看上去應該是男的秘書。
“你不是說會跟你老婆離婚嗎?怎麽到現在還沒動靜?我的耐性可沒這麽好。”
“離婚?你想什麽呢?這間公司的投資人就是我老婆,我敢跟她提離婚,她能馬上把我搞成光屁股再趕出家門。”
“那你意思說,你不會娶我了?”
“娶你?”男的冷笑,“女人的青春就那麽十年,三十一過,你就成了爛菜葉子,你又不會賺錢,家裏又沒有靠山,我娶了你,是虧本買賣。”
“難道你就甘願跟那個又矮又肥又醜的女人過一輩子嗎?”
“當然不甘心,等我有一天強大了,自己有實力了,自會一腳踹了她,可是現在我離不開她,我需要需要利用她的财力和關系來做我想做的事,你懂嗎?所謂婚姻就是相互利用的關系,因爲你對于我來說,隻能滿足感官需要,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所以我根本不會考慮跟你結婚。”
“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女的咬牙切齒,眼角有淚水滑下。
男的伸了個懶腰,“是啊,在這個世界上,聰明的男人就是上好的獵手,一個好獵手是懂得如何把自己想要的東西一一弄到手的,比方說,名譽、金錢,地位和女人。對于你這種不看重錢隻看重感情的女人來說,爲了把你搞到手,我隻好撒謊說會娶你,果然你就上了我的套了,是你自己笨,所以你不用怪我,下次再遇見别的男人小心點就是了,你已經老大不小,還這麽天真,男人說什麽你都信,你該成熟點了。我和你的事,就當做你人生中的教訓之一吧。”
女的支持不住,嗚哇一聲,哭了出來。
男的翹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看着女的,“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玩膩你了,我現在就給你一張五萬塊的支票,作爲你的青春補償費,你拿了錢就乖乖離開公司吧,從今天起,你被解雇了。”說着,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張支票,填上金額,遞給女的,“喏,拿去,五萬塊夠你生活一陣了,拿着這五萬塊修補一下***,再釣一個男人就是了。其實你沒什麽損失。”
女的背對着他站着,氣得渾身發抖,她的後背在劇烈地起伏,她似乎正在做一個重要決定。
忽然,她從皮包裏拿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朝着男的刺過去,男的毫無防備被她一下子刺中胸口。
“你瘋了嗎?”
男的吃痛,摔倒在地,驚恐往後爬去。
“我沒瘋,我要送你這個無恥的感情騙子下地獄!”
女的說着,舉着匕首,撲上去,照準男的胸口腹部一通亂紮。男的想要跟她奪匕首,可是他傷勢過重失血過多,竟然不是她的對手。
于勇伸手去抓女的,“不要再刺了,要出人命了。”可是他的手竟然從女人的身體中間穿了過去,他看着自己的手苦笑道,“原來這些都虛幻的影像啊,又怎麽抓得住呢?”
那對男女還在繼續争吵。
“不要亂來啊,快停下,你這樣是犯法。”
“犯法?我已經什麽都不在乎了。”
“不要殺我,求你了。”
“不!這是你應得的!”
又是一陣狂刺。
男的頃刻間成了血葫蘆,很快就咽氣了。
女的還不解恨,繼續往他身上紮,“混蛋!叫你騙我!玩弄我的感情,去死吧你!”
不知捅了多久,女的終于累了。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發出一陣瘆人的狂笑。
笑畢,她咬緊牙關,舉起匕首朝着自己的頸動脈猛地紮了下去,鮮血噗地一下噴到天花闆上。
女的身子癱軟,倒地不動了,圓睜的雙眼裏滿是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