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柔!你等等我啊,别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于勇大喊着,伸手去抓白曉柔。
可是白曉柔整個人影已經如同輕煙般的消失了,哪裏還抓得住呢?
這時,于勇耳邊響起小滿子急切的喊聲。
“于大哥,醒醒啊,你又魇着了。”
于勇睜開雙眼,看見小滿子着急地看着自己,立刻不耐煩地把他推開。
“去去去,沒事瞎喊什麽呀?你趴我臉上看也白搭,我又不是大姑娘。”
小滿子嘟囔道,“真是不識好人心,我爺爺跟我說,人被魇着的時候,必須趕緊叫醒,否則魂兒被鬼牽走,就回不來了。”
“去去,别吓唬我,就算你哥我被鬼牽走,那也指定是被一個美豔的女鬼牽走了。哥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小滿子冷哼一聲,“這個白曉柔一定欠你很多錢,我發現你隻要一挨着床闆立刻就喊她的名字,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去,小毛孩,玩你遊戲去。”
小滿子回到座位上,歎氣道,“就因爲你,我的五殺被别人搶了倆,你說這事咋辦吧?”
“能咋辦?我可沒本事幫你拿五殺,你就繼續努力殺呗。”
“真沒良心,爲了你,丢了五殺,還要挨你的罵。”
于勇哪有心思安慰小滿子,現在他的腦子裏早亂成一鍋粥了。
又尼瑪是銀寶大廈?
去吧,想起映在窗玻璃上那個高大強壯的身影就犯怵,人家上次主動給自己開了鎖,就是放你一馬的意思,今番再殺回去,豈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嗎?這次要是再被那人逮到,還能輕易放了自己嗎?
不去吧,白曉柔擺明了要天天纏自己,真他娘的倒黴到家了,虛度了三十載光陰,還從來沒有哪個姑娘求自己辦過任何事,也從來沒被哪個姑娘愛慕過,更不知被女人糾纏是個什麽滋味,這下倒好,每天被一個女鬼纏着,真他娘的,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麽孽呀?要遭遇這種事?
仔細回想一下,他又想起曾雨晴說的話,“寶藏就在這棟大廈裏,這個片場所有的秘密都在這棟大廈裏。”
一想到寶藏,于勇嘴角不覺浮現渴望的微笑。
管他娘的有什麽呢,不就是一個身高體壯的大塊頭嘛,怕他個雞毛撣子。
隻要能搞到寶藏,老子就發達了,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了,到那時候,什麽強哥,什麽老周,全都靠邊站。
這于勇自然是瘋了心的想要搞到寶藏呀,什麽威脅吾的,全都不放在眼裏了。
爲了搞到寶藏,這銀寶大廈肯定是非去不可了。
“爲了寶藏,别說是銀寶大廈,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咱都認了。”
可是就這麽去也太危險了,怎麽也得找個家夥事兒防身不是?
否則那個大塊頭可不是好打發的。
于勇在宿舍裏一尋摸,也沒看見啥小刀之類的東西呀。伸腳一踹,一個空的啤酒瓶咕噜噜滾到牆邊。
于勇撿起啤酒瓶,揣進懷裏,心說,就是他了。
那身高力壯的大塊頭要是敢上,咱就一酒瓶子砸下去,叫他腦袋開花!哼,就這麽幹。想威脅老子,沒門兒,以爲老子是吓大的嗎?
主意打定,于勇揣着空酒瓶朝門外走去。
小滿子頭也不回地道,“我說哥哥,你又幹啥去?”
于勇道,“繼續找白曉柔的屍體去,不找到不罷休。”
這個理由聽上去還是比較冠冕堂皇的。最起碼可以歸到英雄救美那一堆裏去。
小滿子歎氣,“又撒癔症呢,真沒辦法。”
話說于勇揣着空酒瓶走到外面,正是陽光最足的時候,熱得渾身大汗。
熱,他也沒打算脫衣服,因爲他知道,等下走進那條街,自然就涼快了,那條街的氣溫至少比其他地方低個十度。
果不其然,當他再次踏進那條街的時候,身上的熱度立刻就降下來了。
要說現在正常的溫度應該是三十五度,那麽這條街的溫度應該在二十二度左右,人走在街上,跟待在空調房裏似的,很舒服。
“這鬼地方,避暑倒是合适。”
于勇循着記憶,一直往前走,走到前方岔路口的時候,有十數條小街,然後走最靠右邊的那條小街再一直往前走就行了。
于勇就這樣一直走,約莫走了一裏地的樣子,果然再次看見那棟破破爛爛的大廈——銀寶大廈。
鏽迹斑斑的鐵皮大門虛掩着,黑黢黢的門縫裏透出一股陰冷的寒氣。
于勇壯着膽子上前,敲了敲門,“有人在嗎?”
回答他的隻有嗚嗚的風聲,尼瑪外面是烈日當頭,沒有一絲風啊,怎麽聽着有風聲呢?
于勇豎着耳朵一聽,汗毛一下子刺棱起來了。
風聲竟然是從樓内傳出來的。
樓裏怎麽可能有風呢?
外面沒風,樓裏有風,這又是個什麽情況?
盡管于勇吓得渾身發抖,可是一想到寶藏,他立刻感到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無比。
“奶奶個熊,怕他個雞毛撣子,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反正這條賤命本來也是攥在強哥手裏,橫豎都是個死,沒所謂了!”
想到這裏,于勇擡起右腳,死命一踹,鐵皮門吱呀一聲,開了。
這一腳,踹得鐵皮門上的灰塵四濺,嗆得于勇咳嗽半天。
此時鐵皮門大開,一樓的東西一目了然。
髒兮兮的接待台、變了形的電梯、接待台上還有一部沒接着電話線的舊電話,以及牆上貼着的泛黃的紙片。
一切都跟他走之前一模一樣。
正在這時,那部斷了線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鈴——鈴——鈴——
原本就精神高度緊張的于勇立刻吓得啊地一聲叫了起來。
而且這次跟之前一樣,電話鈴一直響,對方似乎沒有要挂電話的意思。
這次的電話還是曾雨晴打來的嗎?
于勇壯着膽子,伸出顫抖的手,接了電話。
就在于勇的手就要碰到電話的一刹那,他聽見身後傳來咣當一聲,猛然回頭,發現鐵皮門已經關上了,門縫裏似乎有人影在閃動。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他又聽見更可怕的聲音,先是輕微的咔咔聲,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那是鑰匙在鎖孔裏轉動的聲音,随後,是啪嗒一聲響,然後,人影消失,腳步聲漸漸遠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