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女鬼曾雨晴一激動,直接闖進駱小桑的休息室,結果被屋内充足的陽氣一震,直接撞在屋外的大樹上,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一看,休息室裏的燈已經熄滅了。
門大開着,可是屋内哪裏還有駱小桑的影子。
再豎着耳朵仔細一聽,戲台那邊鑼鼓喧天,熱鬧非凡,顯然正在拍戲。
“糟糕,駱小桑一定是去拍戲了,可是他身上沒了護身符,不是很危險啊,這兩個壞蛋還是一直在打他的主意呢。”
曾雨晴一着急,立刻掠起身形,朝戲台那邊飛去。
站在戲台邊,她才暗暗叫苦,心說這導演怎麽想的,怎麽這會子把這倆死對頭排一場戲呀。這簡直太亂來了。
曾雨晴是一隻鬼,聽力也就自然好過人類,戲台上的駱小桑和蘆笙邊打邊吵,他們的争吵聲全被響亮的鑼鼓聲給蓋住了,戲台邊的工作人員自然是一句也沒聽見,而曾雨晴卻一字不落地聽見了。
看來駱小桑已經知道他們的陰謀了。
戲台上的蘆笙興奮無比,跟打了雞血般的亢奮,不但在台上連翻十個筋鬥,繼而又劈叉,騰身側翻,各種高難動作信手拈來,看得衆人是目瞪口呆,連站在台下觀看的武術指導都頻豎大拇指。
台下的衆人隻道是蘆笙今天狀态好。
隻有曾雨晴和駱小桑倆人心裏明白,蘆笙之所以興奮,是因爲今晚他就要殺了駱小桑,話說殺人犯在動手行兇之前不都特興奮嗎?
“那個壞心腸的法師呢?”
曾雨晴四下張望,果然在一棵古松下找到阿贊法師那醜陋而陰險的臉。
“原來他在那裏。我去盯着他,看看他又想搞什麽破壞。”
曾雨晴說罷,掠起身形,飛到阿贊法師頭頂的樹枝上,藏在那裏。
剛藏好,就聽見阿贊法師陰陽怪氣地道,“哦,兩個好朋友終于攤牌了嗎?這場打鬥還真是堪稱經典啊,戲裏戲外均是打成一團呢。既然他們打得不可開交,這個駱小桑勢必沒工夫注意到我,而且護身符也被燒掉了,我終于可以出手了。”說罷,他再次怪笑兩聲道,“再見了,駱小桑。”
聽見阿贊法師這樣說,曾雨晴心裏一驚,她明白法師馬上就要動手了。再望向戲台,駱小桑跟蘆笙正在纏鬥,根本沒工夫往這邊看,心裏暗叫不好。
阿贊法師比出劍指,默念咒語。
隻聽見嗖地一聲,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自阿贊法師袖中飛出,朝着戲台上的駱小桑飛去。
此時駱小桑正背着古松跟蘆笙苦戰,背後又沒長着眼睛,面前的又分神不得,哪裏聽得見背後匕首破風傳來的尖嘯聲。
戲台下的衆人也隻看見寒光一閃,那把匕首就已經到了駱小桑的背心。
“糟了,一把匕首啊!”衆人齊聲驚呼。
“駱小桑,危險啊。”
“後面,在後面啊。”
駱小桑大驚,回頭一看,那把匕首已經到了胸口。
曾雨晴見狀,嘿嘿一樂,“駱小桑,這次就讓我來救你吧。”說罷,她一翻手腕,那把匕首立刻改了方向,掉頭朝着阿贊法師飛去。
阿贊法師正自得意忘形,哪裏注意到匕首又飛了回來,再加上他覺得駱小桑的護身符已經被燒毀,完全沒有防備。
一時閃避不開,竟然被匕首紮了個正着,正好戳在心窩子上。
噗地一聲,阿贊法師噴出一口鮮血,捂着胸口倒下了。
戲台那邊,衆人看見阿贊法師捂着胸口倒下,全都吓得驚呼起來。
駱小桑苦笑,“蘆笙,你的同夥好像被自己的匕首殺死了。”
蘆笙氣得直跺腳,“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簡直蠢到家了!”說完,把魚叉往戲台上一摔,急匆匆地離開了。
導演助理急忙上前拉住他,“蘆笙,你不許走,導演沒說回家休息呢。”
“不!麻煩你跟導演打個招呼,說我今天實在沒狀态,我請假回去調整一下。”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助理抓抓頭皮,“這蘆笙究竟怎麽了,我覺得他今天的表現是他有史以來最好的一次了,他居然還說沒狀态,話說他剛才演得不是挺好的嗎?風頭差點蓋過駱小桑,蘆笙這個人呀,真的讓人捉摸不透呢。”
助理返回戲台,問駱小桑,“小桑哥哥,蘆笙他又怎麽了?”
駱小桑意味深長地笑笑,“他心裏有病。”
衆人一起湧上戲台,七嘴八舌地道,“駱小桑,你沒事吧?”
駱小桑搖頭,“我沒事。”
“蘆笙今天到底怎麽了?這麽反常?”
駱小桑搖頭,一副很疲倦的樣子。
“快看那邊,剛才那把匕首好像戳中了一個人。”不知誰喊了一聲。
其餘的人也跟着喊了起來,“對,就在那棵古松下,咱們過去看看,千萬别鬧出人命了。”
于是,衆人拔腳朝着那棵古松跑去。
那邊廂,曾雨晴得意洋洋地樹上飄下來,看着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呻吟的阿贊法師,笑道,“唉吆,這就叫做惡有惡報,看來你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害人不成反害己啊。”
阿贊法師強撐着坐起來,怒吼道,“我說那匕首怎麽返回來了,原來是你這隻女鬼在搗亂,你跟駱小桑非親非故的,爲什麽要管他的閑事?難不成是你這個賤女鬼看上他了?要知道他是人你是鬼,你們根本不可能的。”
曾雨晴咳咳兩聲,“我幫他的原因不是因爲我愛上他了,而是因爲你太壞了,還記得我之前求你救我,你是怎麽做的嗎?像你這種黑心黑腸的法師活在世上也隻不過多害幾個人,不如就讓我替天行道,送你去見閻羅。”
“你這女鬼還真可笑叻,這樣就想殺死我嗎?告訴你,我是死不了的。我詛咒你一輩子不得投胎往生。”
阿贊法師惡狠狠地罵完,捂着胸口,強忍着劇痛,掠起身形,飛出牆外。
阿贊法師前腳剛剛飛走,衆人就趕到了,望着阿贊法師消失在夜幕中的身影,大惑不解地道,“這個穿着暗紫色長袍的怪人受了這麽重的傷,竟然還能飛得起來,奇怪的是,他在飛走之前,跟誰說話呢?”
衆人四下打量,古松邊上哪有半個人影。不得已,隻好歎口氣,一起往戲台方向走去了。
曾雨晴坐在樹枝上哈哈大笑,“你們真笨,那個醜八怪法師當然是在跟我說話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