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笙拎着護身符得意洋洋地回到阿贊法師身邊。
“喏,搞定了。”
蘆笙把護身符交給阿贊法師。
阿贊法師哈哈大笑,“我說這個任務非你不可吧?”
“大師果然是料事如神,駱小桑在我面前乖得就像個小嬰兒一樣,我讓他脫衣服閉眼,他全都照做,他對我這麽信任,我還真的感到很内疚呢。”
“你不必内疚,誰叫他占了你的運氣,阻擋你的财路,所以他能有今天這樣的結果,也是命中注定。”
蘆笙點頭,“大師說的對,駱小桑該死。”
阿贊法師接過護身符仔細看了看,然後點頭,“看我現在就毀了它。”說罷,他從袖子裏摸着一個火折子,燃着了,點着那個護身符。
噗地一聲,護身符着起火來,瞬間燒得個罄盡。
與此同時,駱小桑的寓所内也是噗地一聲響,懸在半空的圈圈,影像消失。
阿贊法師咬牙切齒地道,“駱小桑,這次你說你要怎麽死?”
蘆笙和阿贊法師哈哈大笑。
再說駱小桑在休息室内發呆,仔細回想剛才的一切,越想越不對,這蘆笙怎麽忽然來找他?而且之前跟蘆笙在一起的那個面目可憎的紫袍人讓人感覺很不舒服,那紫袍人看人的時候兇狠的眼神說明此人一定是個對人充滿了惡意的壞人,蘆笙爲什麽要跟這樣的人混在一起?
直覺告訴他,蘆笙已經變了,變成了一個他所不認識陌生人,從前的蘆笙單純熱情,對人毫無戒心,可是現在的蘆笙變得目光陰冷,說起話來陰陽怪氣,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不知怎的,駱小桑覺得,蘆笙的變化一定跟那個紫袍人密不可分。
今晚被人算計了三次,幸虧有護身符在身,否則自己的小命早就沒了。可是第三次,那把刺向自己的劍爲什麽會被護身符返回去,飛向蘆笙和那個紫袍人呢?難不成這一切是紫袍人在搗鬼?
駱小桑立刻想起古屍的話,“那個送古曼童給你的人就是要害你的人。”
難道說真的是蘆笙要害自己嗎?自己對他像親兄弟一樣好,蘆笙沒戲拍,駱小桑就每拍一部戲都央求導演給蘆笙安排一個角色,盡管導演很不情願,可是礙于駱小桑的面子,還是答應了。一直熱心地幫助他,換來的就是這樣的回報?簡直是恩将仇報。
駱小桑越想越氣,恨不能立刻去找蘆笙理論。
正在這時,忽然聽見外面有人喊,“駱小桑,該你上場了!”
駱小桑立刻應了一聲,“來了!”
駱小桑急忙抓起放在沙發上的白色法袍往身上一套,立刻感覺脖子上空空蕩蕩的,像是少了一樣東西,伸手一摸,心裏不禁咯噔一下。
“糟了,護身符不見了。”
駱小桑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桌上那把小剪刀上,他拿起剪刀仔細一看,果然發現剪刀上還挂着一小截紅繩,那紅繩明明就是之前拴着護身符的那一根呀。
看見那截紅繩,駱小桑立刻明白了一切。
“果然是蘆笙幹的好事,他故意來找我,假裝好心幫我按摩,其實是爲了拿走護身符,好讓那個紫袍人再次害我。原來蘆笙真的變成這樣無情無義,心腸狠毒。可是他爲什麽要這樣做?我一直當他是最好的朋友。”
這時,又聽見有人喊,“駱小桑,你快點啊,大夥兒就等你了。”
駱小桑隻好應聲,“來了!馬上就好。”
眼下似乎也由不得駱小桑再仔細琢磨,他隻好穿好白袍,推開屋門,大踏步地往外走去。
等駱小桑走到戲台的時候,不禁傻眼了。
這一場導演安排的竟然是他和蘆笙的對手戲。
戲台上,扮演反派鯉魚精的蘆笙穿紅袍登雲履,手持魚叉,笑吟吟地等着駱小桑出場。
駱小桑惡狠狠地瞪着戲台上的蘆笙,蘆笙也以同樣的目光回敬,這倆整個一個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啊。
導演一聲開始,樂師的鼓點敲得很急,鏡頭立刻對準了台上的鯉魚精。
鯉魚精立刻手持魚叉,像模像樣地舞弄起來,嘴裏幽幽歎道,“久居潭底,聞慣了腐屍爛泥的臭味,好容易趕個晴天,出來透透氣,曬曬鱗,清新的空氣,好個酸爽,若能久居地上,可是賽過快活神仙哩。”
鯉魚精說罷,在場中翻起了筋鬥,幾個筋鬥下來,仍舊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誰說魚兒上了岸不能翻騰?今次少了浪花的阻礙,魚兒翻得更開心呢。”
說完,又連翻了幾個筋鬥。
這時,白袍法師匆匆趕來,拔出斬妖劍,手指鯉魚精,大吼一聲,“大膽妖孽,動則上岸玩耍,害得許多孩童喪命,今番定要你血債血償,納命來!”
鯉魚精道,“又是你這愛管閑事的白袍法師,那些孩童不聽話,自己跑到河邊玩耍,即使不被我吃了,也會被水鬼勾走做替身,與其讓水鬼得了便宜,不如讓我打打牙祭,換換口味,成天躲在潭底吃爛泥,難得開一次葷,連這你都要管,你這閑事也管得太寬了吧?”
白袍法師道,“你身爲鯉魚,吃爛泥才是你的本分,可是你不服,偏偏想要吃人,就别怪我這愛管閑事的法師來找你的麻煩。”
鯉魚精怒道,“憑什麽總讓我吃爛泥?我既然已經成精,就不再是普通的鯉魚,我就該像其他妖怪一樣,嘗嘗你們人類的滋味。來吧,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要殺我,就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這麽大的本事。”
白袍法師冷哼一聲,“一個手下敗将而已,你難道忘記上次輸給我的事情了嗎?”
鯉魚精道,“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咱倆一碼說一碼。”
“難不成這次你又長了什麽本事不成?”
“本事自是沒有,不過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白袍法師,你今晚死定了!”
鯉魚精手持亮閃閃的魚叉,白袍法師手執金色斬妖劍,四目相對,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二人的對話,雖然都是台詞,可是火藥味十足,說的也俱是肺腑之言。
在場的人當然覺察不出,隻當他倆是在演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