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鬼啊!”
于勇瞬間精神崩潰,撒丫子往回跑去。
“大哥,鎮定,請保持鎮定。等等我啊。”
小滿子見于勇忽然發瘋般的狂奔,也吓傻了,跟着追了上去。
于勇一口氣跑回辦公區,正好遇見羅大姐從場長辦公室出來。
羅大姐上前喝道,“你倆給我站住,在片場内不許亂跑亂喊,你們不知道嗎?你們這樣大呼小叫的,會影響影視公司拍戲的。這年頭,顧客就是上帝,外面的片場這麽多,惹惱了人家,人家就不來拍戲了。咱們這個片場就得關門,到那時候,咱們可就全都沒飯吃了。懂嗎?”
羅大姐振振有詞地一頓訓,于勇不以爲然地點點頭,心裏卻在想,反正我就幹一個月,等不到看你們關門了。
場長老周也走出辦公室,朝小滿子一揮手,“你給我過來,剛才你吵吵啥呢?恨不能整個片場都能聽見?”
小滿子隻好結結巴巴地道,“剛才我倆坐在墓碑上玩,然後這大哥忽然嗷地喊了一嗓子,說什麽女生照片啥的,我領他看那張照片,是一老太太的照片,誰知他不看還好,一看就噌地拔腳往回跑,還邊跑邊喊,說是鬧鬼啥的,吓得我這腿肚子也直抽筋。”
老周用食指使勁敲了小滿子一記,“小滿子,你搞什麽呀,沒事帶他看什麽墳地呀?”
小滿子做個鬼臉,“沒事,反正也是假墳地,再說了我又沒故意帶他去,是剛好走到那裏了。”
老周厲聲道,“今後不許再坐在墓碑上胡搞,聽見沒有?”
小滿子低聲道,“聽到了。”
老周道,“去吧,你繼續領着新人轉去,别再大呼小叫了。”
“嗯,好。”
“對了,那墓碑上刻的是誰的名字?”
“一個叫石梅花的老太太。”
“行了,你倆趕緊熟悉場地,準備晚上值班。”
小滿子沖于勇打手勢,于勇點點頭,倆人一起往片場方向走去。
于勇邊走邊念叨,“可是我剛才看見那個墓碑上明明刻着白曉柔的名字呀?”
說話聲音雖然不大,可還是被羅大姐聽見了。
羅大姐聽見白曉柔三個字,立刻跟被電擊中般的,抖了一下。之後,立刻尖着嗓子叫道,“老周,不得了了。”
老周皺眉道,“老羅,你也說話也是快退休的人了,别動不動就吱哇亂叫,還跟十八歲小姑娘似的。”
羅大姐把老周拉到一邊,神秘兮兮地道,“你沒聽見新人剛才念叨的是什麽呀?”
老周搖頭,“沒,我這上歲數了,耳背。”
羅大姐附在老周耳朵邊上,一字一頓地道,“他說剛才看見墓碑上刻着白曉柔的名字。”
“啊?他真是這麽說的嗎?”老周臉色陡變。
羅大姐點頭,“千真萬确。”
老周站在原地,豆大的汗珠撲簌簌往下掉。
羅大姐哆嗦道,“這白曉柔不是一年前在這裏拍戲失蹤的女演員嗎?”
“是啊,我當然記得,去年愚人節失蹤的。當時劇組的人還以爲她在跟大家開玩笑,誰也沒當回事。沒想到,從此之後,就蹤影全無,下落不明了。”
老周說完,轉身朝着片場走去。
“你幹嘛去?”
“我去看看那塊墓碑上刻的到底是誰的名字。”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
羅大姐立刻追了上去。
倆人一前一後地朝着那片墳地走去。
“對了,特案組的葉組長說什麽時候到?”
“應該快了吧。”
倆人走到墳地,果然找到那塊刻着石梅花名字的墓碑,照片上也的确是個老太太。
羅大姐低聲道,“看,就是石梅花,哪有白曉柔啊。新人就是瞎說呢。”
老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老周在墓碑前站了好一會兒,才打個手勢,帶着羅大姐往辦公區走去了。
再說小滿子帶着于勇走回拍攝現場。
所有演員和劇組工作人員全都圍着導演坐成一圈。
駱小桑和蘆笙也坐在人群中,駱小桑神情嚴肅,蘆笙則像個怨婦似的撅着嘴,跟誰欠了他多少錢似的。
導演正站在圈子中間給他們開會。
“所以說,咱們的拍攝時間非常緊張,既要趕暑假的檔期,還要留出後期剪輯的時間,今晚開始,咱們攝制組就要拍夜戲了,一會兒開完會,會留出十分鍾時間,讓大家跟家人打個招呼,說今晚回不去了。記住一點,咱們一定要保證高質高量地拍戲,争取每個鏡頭一遍過,節省時間和膠片。早日拍完,拍完咱們再好好慶祝,好好休息。”
導演說完,全部參會人員全都在熱烈鼓掌,隻有蘆笙冷眼看着這一切。
于勇聽了,低聲道,“哇。今晚他們要留下拍戲。”
小滿子噓了一聲,“别讓人聽見了,演員連軸轉是常事了,很多攝制組爲了趕進度,不得不吃住在片場呢。咱這還算條件好的,很多劇組到荒山野嶺拍戲,住在山裏,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
“原來做演員這麽辛苦。”
“是啊,可是觀衆們隻看見他們風光的一面。”
小滿子和于勇正聊得一股勁,羅大姐忽然追上來,拍了于勇一下。
于勇吓得啊地喊了一聲。
小滿子道,“羅大姐,你幹啥呀,一上來就拍,人吓人會吓死人的。”
羅大姐抓住于勇的胳膊,低聲道,“小于,你剛才看見的那張白曉柔的照片,那女孩是不是長的白白淨淨的,錐子臉,大眼睛呀?”
于勇點頭,“對啊。”
羅大姐喃喃地道,“是她,是她呀,看來這孩子真的死了呀。”說完,也不打招呼就徑直往回走了。
小滿子抓抓頭皮,“這羅大姐是不是更年期綜合症呀,神神叨叨的。”
于勇好奇地道,“對了,小滿子,你知道白曉柔是怎麽回事嗎?”
小滿子搖頭,“我也新來的,隻比你早來一個月而已。說實話,這裏面好多事,我也不懂。等老黑醒了,你問問他,他在這裏都工作二十多年了,跟羅大姐和場長是一撥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