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人正俯身看女人的屍體,冷不丁覺得頭頂有人正在注視着他,擡頭一看,看見的是一張陌生男人的臉,吓得媽呀一聲往家跑去。
樓上看熱鬧的鄰居們全都傻眼了。
有認識的喊了一嗓子,“二狗子他爸,你跑什麽呀?浩天他媳婦都咽氣了,大白天的,還能追着你不成?”意思是你也忒膽小了,不就是個死人嗎?
那人邊跑邊喊,“東子他爸,你不明白,她家樓上有個男人。”
“有個男人,不是徐浩天吧,這孫子居然看着自己的媳婦跳樓不管?”
那人總算跑遠了些,停住腳步,扶着樓門喘氣,“那男人不是徐浩天,是個陌生人。”
這下,樓上的鄰居們可炸了窩。
“老徐媳婦跳樓,家裏竟然有個陌生人?”
“那男人肯定是兇手,抓住他!”
“浩天媳婦好好的,幹嘛跳樓啊?”
“肯定是那男人把他推下去的。”
“别說了,大夥兒趕緊起床,一起到徐浩天家裏堵住他。咱們把他抓到警局去!”
話音剛落,剛才看熱鬧的腦袋立刻齊刷刷地縮回自家窗戶裏,全回去穿衣裳去了。
鄰居們的話可謂是殺聲震天,隻要不是聾子,都聽得見。
站在五樓陽台上的周克傑自然是一字不落地全聽見了。
“就憑這幫廢物也想抓住我?大爺我現在就是沒手雷,否則我一家窗戶賞你們一顆手雷,管叫你們全都**開花。”
可是眼下,這地方顯然是不能再待下去可,這群笨蛋馬上就會上樓抓他,他可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
跑路的話,需要弄些幹糧,帶在路上吃。
這家人的冰箱裏有不少吃的。
周克傑迅速跑到客廳的冰箱跟前,把冰箱裏的幾根火腿腸和幾個冷饅頭塞進食品袋,又抓了幾瓶啤酒和幾罐可樂,才倉皇拎着鼓鼓囊囊的食品袋朝樓下跑去。
等他跑到樓下停車處的時候,才看見一群鄰居跟打狼的似的拎着棍子和繩索朝着三單元的樓門跑去。
“快!别讓那混蛋跑了!殺完人就跑,這可不成。”鄰居們邊跑邊喊。
這些鄰居幾乎跟他是擦肩而過。
女人的屍體依舊仰躺在地上,由于失血過多,她的臉看上去更加得白皙透亮,精緻妩媚。
周克傑看着那張細嫩的臉,想象着剛才撫摸它的快感,不由地咽了口唾沫,惡狠狠地罵道,“賤女人,給臉不要!”
幾個身材臃腫的大姐穿着睡衣跑過來,站在屍體邊上,不住地歎息,“多好的人呀,就這麽沒了。”
周克傑鑽進徐浩天的汽車,踩一腳油門,車嗡地一聲,朝着小區大門開去了。
看門的大爺正站在門口,手搭涼棚往裏看呢。
剛才小區裏一下子吵吵起來了,老大爺估摸着是出什麽事了,可是具體是什麽事,他這耳聾眼花的,既看不清也聽不清,就是感覺出事了。
周克傑友好地跟他招呼,“大爺,給我開門,我要出去。”他的右手習慣性地抓緊了手扣裏的扳手。
“哦,剛來就走,不多玩幾天嗎?”
老大爺認得他,這不是徐浩天的遠房侄子嗎?
“不了,家裏有急事,我剛坐下就來電話催我趕緊回家。”
老大爺點點頭,伸手去按開門鍵。
就在老大爺的手就要摸到開門鍵的時候,聽見小區裏有人大喊,“大爺,不能開門呀,他是殺人犯,他剛剛殺了徐浩天的媳婦。”
原來,那幫打狼似的鄰居摸到五樓一看,房門大開,屋内空無一人,有人跑到陽台一看,正好看見徐浩天的車在小區門口,正準備出去,立刻嚷嚷起來,“看哪,那家夥開着徐浩天的車跑到門口去了。”他這麽一喊,這幫鄰居全跑陽台上去了。
大夥兒發現老眼昏花的看門大爺正要給殺人犯開門,立刻齊聲喊了起來。
老大爺再聾,這麽多人一起吼,他也聽明白了,于是他縮回手,瞅着車上的周克傑,哆哆嗦嗦地道,“你殺了人,你殺了徐浩天他媳婦,你不是他侄子。”
周克傑把右手藏在背後,笑眯眯地走下車。
當然,在他的右手裏,緊握着那個扳手。
“對,你說的沒錯,我的确不是徐浩天的遠房侄子。而且我不光殺了徐浩天的媳婦,還殺了徐浩天,其實徐浩天媳婦的死也不能全怪我,是她不願意做我的女人,自己從樓上跳下去的。她隻是個給臉不要的賤貨而已。呸!浪費老子的表情。”
周克傑說着,步步緊逼,目露兇光。
老大爺哆嗦着朝後退,“你别過來,我給你開門就是了。”
周克傑搖頭,“已經晚了,如果你剛才直接給我開門,沒這麽多廢話的話,我現在已經出了門了,可是你偏偏這麽多的廢話,耽誤老子的時間!所以你現在必須付出代價!”
老大爺指着小區裏面,“他們馬上就要過來了,殺了我你就跑不了了。你還是趕緊走吧。”
“不會的,殺死你隻需要一分鍾就夠了。”
“你别過來,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老大爺發現他右手一直藏在背後,料定一定拿着什麽兇器。他驚駭地睜大雙眼靠在牆壁上,此時他已經退無可退。
“你猜!”
“不要過來。”
“我手裏拿的自然是能讓你腦袋開花的東西。”說罷,周克傑獰笑着舉起右手中的扳手,照準老大爺的腦門死命砸下去。
噗地一聲,鮮血噴濺而出。
老大爺悶哼一聲,斜倚着牆壁倒下了。
“呸!你特麽的,居然敢擋老子的路。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周克傑啐了口唾沫,伸手按了開門鍵。
“你個老不死的,非得老子自己下車開門。耽誤這許多時間。”
嘭地一聲,大門開了。
周克傑轉身朝着豐田車跑去。
等周克傑開着豐田車駛出大門的時候,那群鄰居才剛剛跑到大門口。他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老大爺,全都傻眼了。
“快叫救護車!”有人喊道。
一中年男人俯身伸手試了試老大爺的鼻息,低聲道,“已經不用了,他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