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處于看戲狀态的石膏像職員們這才清醒過來，尖叫的尖叫，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不大的工夫，居然走了個幹幹淨淨。
張大爺氣得直跺腳，“還愣着幹嘛，趕緊報警啊。”
小陳道，“是，我這就去打110。”
小陳背着昏迷的黎小姐，張大爺緊跟在他們身後，仨人來到傳達室。
把黎小姐扶在椅子上坐好之後，小陳皺眉道，“張大爺，咱倆這事直接打110不合适吧？”
張大爺一琢磨，也是啊，這麽大的事應該先跟董事長說一聲，至于說是報警還是啥的，具體看董事長怎麽說了。于是點頭道，“先通知齊董事長吧。”
小陳道，“依我看，還是先打120，把黎小姐送醫院吧。”
張大爺道，“也對，人命關天。黎小姐今兒受得刺激不小，别再背過氣去。”
小陳道，“大爺，打電話的事就拜托您了，我還是去門口站着，一會兒齊董事長來了，看我不在崗，又該訓我了。”
張大爺揮手，“去吧，趕緊回去。我這就打電話。”
小陳一溜小跑直奔大門口。
張大爺想了想，還是先撥了齊董事長的手機，電話立刻接通了。
齊韋博道，“誰啊？”
“是我，門衛老張。”
“哦，老張，你好，找我什麽事？”
“嘉信大廈這邊又出事了，您趕緊過來看看吧。”
“又出事了？又怎麽的了？”
“一樓瑞萊制衣的部門經理喬娜小姐被粘液溶化了，現在地上連一點渣都不剩。”
“啊？有這事？我馬上過去看看。”
挂了電話，張大爺歎口氣，剛要撥120，卻聽見黎小姐哼唧兩聲，醒了過來。
“唉吆，黎小姐，您可醒了，我這正打着叫120呢。”
黎小姐道，“别叫，我沒事。”說完，站起身要走。
張大爺急忙按住她，“嘛去啊？”
黎小姐道，“我要回公司啊。”
“你還沒回去幹嘛？剛才出這麽一檔子事，你們公司現在一個人沒有，全跑光了。”
“我的寶貝婚紗呀，就這麽被那塊地毯吃掉了。”
張大爺的話，立刻勾起黎小姐昏迷之前的所有記憶，她呼天喊地嚎起來。
張大爺好心勸道，“婚紗沒了，您再做新款，就憑您那雙巧手，設計個婚紗還不跟玩似的。”
“老張，您不懂，不一樣的，每件衣服的設計制作都跟設計師的心情和狀态有關，那是我狀态最好的時候做出來的衣服，現在要我重新做一件一模一樣的，肯定都比不上那件了。”
“您啊，還是趕緊回家歇着，我估摸着，警察馬上就到了。東西已經沒了，您待這兒哭也沒用。”
話音剛落，立刻傳來一聲輕微的慘叫。
那聲音蒼老沙啞，像是一個老人備受折磨之後發出的聲音。
那慘叫聲是如此輕微，聽上去跟呻吟差不多。
可還是被傳達室裏的兩個人聽見了。
黎小姐吓得渾身發抖，“有慘叫聲啊。”
張大爺也着了慌，“怎麽像是老王的聲音呢？”
這時，慘叫聲再次響起。
随着慘叫聲響起，張大爺身後的牆壁發生了異動。
那塊牆壁開始扭曲變形，把壁紙擰得嘩嘩作響。
黎小姐尖叫，“你後面啊。”
張大爺回頭一看，登時怔住。
“老張……老張……”
那塊牆壁一邊扭曲一邊傳出瘆人的喊聲。
張大爺倒吸一口涼氣，“老王，我活一把年紀了，你可别吓唬我。咱倆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可别害我。”
扭曲的牆壁上果然浮現出一個老頭的影子，正是王大爺。
王大爺看上去五官扭曲，十分痛苦，“老張，我疼我疼啊。”
黎小姐哪裏見過這陣勢，尖叫一聲，再次暈倒了。
張大爺壯着膽子道，“老王，上夜班的老劉也不見了，你知道他在哪裏嗎？”
王大爺道，“他跟我在一塊兒呢。”
接着，牆壁上浮現出老劉的影子，也跟王大爺似的，一副痛苦的表情。
“我疼啊，我疼啊。”
王大爺和老劉一起喊道。
這時，牆壁又浮現一妖豔美女，那女人叉着腰喊道，“你們兩個老不死的，死就死了，還把我拉進這棟大廈幹什麽？”
王大爺道，“喬小姐，把你拉進大廈的不是我們倆。我們也被人拉進來的。”
喬小姐厲聲道，“那是誰？”
牆壁上又浮現出一男一女的身影，正是之前那兩個記者。
喬小姐看見他倆，怒吼道，“原來是你們倆幹的好事，看我不掐死你們。”說完，縱身朝着那一男一女撲過去。
女的一看喬小姐來勢洶洶，立刻尖叫着閃開了，男的力氣比喬小姐大的多，他一把抓住喬小姐，把她拎了起來，“滾開，離我們遠點，這裏不是你們公司，沒有你老闆護着你，你不用再仗勢欺人了。”
喬小姐怔住，然後捂着臉嚎啕大哭，“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男的惡狠狠地道，“誰特麽想死啊，你這臭婆娘趕緊閉嘴，哭得人煩死了。”
女的見喬小姐流淚，心軟了，好意勸道，“我們跟你一樣，也是無故拉進大廈的。誰想死，我也不想死啊，活着多好啊。”
王大爺出來當和事佬，“算了，都已經是死人了，還吵吵呀。”
老劉道，“是啊，别吵了，還是趕緊想轍離開這裏吧，咱們死都死了，得趕緊投胎啊，難不成還永遠困在這裏吵架嗎？”
男的道，“我們剛才試了，根本出不去啊。”
王大爺和老劉一起點頭，“我們也出不去啊。”
喬小姐道，“不行，我可不要投胎。我這輩子生的貌美如花，來世投胎萬一成了醜婆娘，我可怎麽生活啊。”
男的鄙夷不屑地道，“照你那麽說，天下那麽些醜女人隻能去死了，你這靠皮肉活着的寄生蟲我咒你下世醜過豬八戒他二姨。”
喬小姐怒吼一聲，撲了過來，“你咒我，你咒我，我跟你沒完。”
正在這時，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
呼隆——呼隆——噗叽——噗叽——
營養……營養……營養……營養……
牆上的五個人影一聽見那詭異的聲音，立刻吓得一起尖叫起來。
喬小姐道，“是它們，它們要來了。咱們就是被它們拉進大廈的。”
王大爺道，“就是它們的聲音，那咱們趕緊跑吧，别讓它們再逮着咱們。”
五個人影一起點頭。
旋即，牆壁上的五個人影一起消失了。
早就被吓傻的張大爺這才回過神來，“媽呀，這些全都是什麽玩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