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公雞悠哉地在潭邊踱了片刻之後,忽然停了下來。
當然在它踱步的這段時間,荊棘女王一直惡狠狠地瞪着它。
噗噗噗——
紫色公雞撅起屁股,拉出一大堆黑色糞便。
咯咯咯——咯咯咯——
排完便之後,紫色公雞自然是一身輕松,再次伸長了脖子打鳴。
糞便原本沒有什麽奇怪,一隻雞吃多了,排出糞便是最自然的生理現象。奇怪的是,這堆糞便居然高達兩米,要知道,這隻雞的個頭才五十公分。
饒是如此,這一大堆黑色糞便還臭不可聞,世界上任何腐屍和廢沼的臭味都不能跟它相比。
恰逢微風吹拂,糞堆的臭氣毫不客氣地飄進潭邊每個人的鼻腔,衆人均被熏得捂鼻皺眉,苦不堪言。
“那植物,你的子孫平時都吃的什麽,怎麽我的公雞吃了你的種子之後,拉出屎如此的奇臭無比?”黑臉漢子捂住鼻子問道。
荊棘女王眯着血紅色的鳳眼,怒視着黑臉漢子,咬牙切齒道,“黑臉鼍龍,我的子孫平時吃什麽就由不得你操心了,不過,要是我的子孫把你也吃下去的話,恐怕拉出的屎會更臭。”
“把我也吃下去?”黑臉漢子冷笑道,“你想多了吧,你這植物要是敢把我吞下去,我絕對會把你這惡心的肉色身軀給撐爆。把你整個身軀爆得連渣都不剩,我說到做到!”
荊棘女王和鼍龍的罵戰,風如初聽得清清楚楚,強忍住笑道,“這紫色公雞還真是直腸子,剛吃下去就全都排出來了。”
骷髅頭道,“它不排出來也不行了,它吃了那麽多的種子和嫩芽,而它自身就這麽個小身體,憋在肚子裏非撐爆不可。”
風如初點頭,“那麽它排出的糞便爲什麽那麽臭?”
骷髅頭道,“那就跟荊棘女王的飲食有關喽,自從她任性地從梁景胤脖子上長出來之後,先是吃光了梁景胤的内髒和身體,剛才又吃了大量蝦兵蟹将、魚精水怪的肉,吃了這麽多雜七雜八的肉食,她吃下去的肉食自然都是用來喂養子孫的,公雞吃了被她由各種肉食喂養的子孫,糞便不臭才怪。”
倆人正說着,一股臭氣再次襲來,風如初隻好伸手捂住鼻孔。
黑水潭原本就屁股大點的地方,潭水本身就臭不可聞,現在再加上這一堆糞便,簡直臭到讓人都無法呼吸了。
所幸麝月公主被封在花形水滴中,潭邊的空氣再肮髒污濁或是臭不可聞,她都感受不到,可憐的梁景胤就沒那麽幸運了,在如此臭的令人窒息的環境中,他甚至都沒有手來捂住鼻孔,于是他隻好張大嘴巴拼命把那些吸進鼻腔的臭氣呼出去,可是這樣一來,他的嘴裏就滿是臭氣了。
黑臉漢子聞着那堆糞便發出的陣陣臭氣,皺起了眉頭,“那植物,你不光是樣子醜陋、個性卑鄙,還如此的臭不可聞,簡直令人無法忍受。”
“你說誰醜陋!”荊棘女王緊皺她那對由細若發絲的肉色鐵蒺藜組成的眉毛怒吼道。
黑臉漢子再次戳中她的痛點,她氣得牙齒咬得咯咯響,那些嘲諷她樣貌和體型的蝦兵蟹将、魚精水怪們已經被她狠狠懲治了一番,眼下,這隻讨厭的鼍龍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她。
“當然是你!拜托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對着潭水梳理你那頭令人惡心的、糊滿了黏液的頭發,美人對鏡梳妝會給人美好的遐想,而你隻是一株樣子醜陋、渾身散發着臭氣的黏糊糊的植物而已。所以我求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搔首弄姿,那樣隻會污了我的眼睛。”
黑臉漢子像是誠心要侮辱荊棘女王,他說出的話自然也毫無保留,他刻意把最後一句話加重語氣,這些話,句句都像一把鋼刀紮在她的自尊心上。
女性的自尊心啊,荊棘女王憤怒地揚起脖子嗷叫一聲,她氣得連頭上細若發絲的肉色鐵蒺藜都根根直立。現在的她,看上去活像一隻炸了毛的獅子。
“那麽,就讓你的公雞去死吧!”荊棘女王憤怒地從牙縫裏擠出這麽一句話。
她身上的無數隻觸手忽然同時伸開,每隻觸手都撒出一把種子,種子剛一落地,荊棘女王就開始念咒語,“我親愛的種子,春天來了,生根吧!發芽吧!長啊長啊,使勁地長啊!”
由于這次荊棘女王撒的種子數量很多,又及時念了咒語。
這無數顆種子鑽進泥土中,迅速發芽成長,長得快的已經長成了鐵蒺藜,這一根根新長成的鐵蒺藜充分發揮藤蔓植物的優勢,它們蛇行着爬過去,把那隻正在潭邊踱步的、驕傲的紫色公雞纏了個結結實實。
由于鐵蒺藜長成速度太快,紫色公雞一時沒有防備,居然被它們纏成了粽子。
可擦——可擦——
把紫色公雞纏成粽子之後,那些鐵蒺藜并未就此住手,而是加大纏繞的力度,繼續越纏越緊,鐵蒺藜深陷到公雞的肉裏去,即便是這樣,還是不放松,繼續勒下去,愣是把一隻驕傲雄壯的大公雞勒得像個糖葫蘆。
咕——咕——咕——
被勒得半死不活的紫色公雞已經不能夠打鳴,何止是打鳴,現在的它,簡直連喘息都困難。此刻它艱難地發出時斷時續的咕咕聲,應該是在向主人求救。
它那雙紫黑色的眼睛也被勒得爆凸于眼眶之外,變得顔色晦暗、瞳孔放大,早就失去了得意洋洋的神采,似乎那些鐵蒺藜再加一把力,那雙眼睛随時會被勒得砰地一聲從眼眶裏飛出來。
噗——
那雙紫黑色的眼睛居然有淚水流下。
那隻紫色公雞也會哭泣的嗎?
荊棘女王看着那隻被勒得半死不活的紫色公雞,心裏暗罵活該,誰叫它剛才吃了那麽多她的子孫,活活勒死它還是最舒服的死法。
咯——
紫色公雞艱難地呻吟一聲,吐出一條紫黑色的小舌頭。
擦,居然被鐵蒺藜活活勒死了嗎?
荊棘女王見狀,得意地哈哈大笑。
那可惡的家夥終于被勒死了嗎?
子孫的仇這麽容易就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