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昨晚所有的一切真的都是我生魂離體時所見嗎?
老鼠精和蠍子精大戰、維多利加收服蠍子精、還有會笑的骷髅頭和流血的巨石都是我生魂離體時所見嗎?
我當然不這麽認爲。
昨晚的激戰場景多牛逼啊,除了披着金剛塑像的老鼠精和披着女屍的蠍子精之外,還有古靈精怪、神出鬼沒的金發蘿莉維多利加,整個戰鬥的精彩畫面和過程就是随便拉出一美國大片來,也照樣甩丫三條街。
我伸手摸了下褲裆,居然是濕的,擦,這也太丢人了。
不管他喵的生魂離體與否,吓尿倒是真的。
我立刻咳咳兩聲,用上衣把褲裆遮住,免得賽璐珞那娘們看見又有話要說。
也許她已經看見了,天啦噜,這次人丢大了。
真是囧得無地自容啊。
“昨晚,你們就什麽聲音都沒聽見嗎?”我故意找話題來躲避目前的窘态,其實也爲了清除心中的疑惑。
四個小夥伴一起搖頭。
賽璐珞嘴角再次浮現嘲諷的笑意。
她那張刻薄的小嘴巴動了動,還是選擇了閉嘴。
說實話,每次一看見她的臉上浮現出類似的表情,我真恨不能撲上去掐死她。
我憤怒地把臉扭到一邊,盡量不去看她的臉。
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仔細分析昨晚的狀況。
昨夜這院子裏鬥得驚天動地,一牆之隔,他們四個居然睡得這麽死。
什麽聲音都沒聽見!
這不科學啊。
高鵬拍拍我的肩膀,“路飛兄弟,看樣子你精神太緊張了,才會做這麽誇張刺激的噩夢。今後注意放松,别太緊張了。”
我一把抓住李元泰,“李大仙,他們這些肉眼凡胎的家夥沒看見沒聽見也就算了,你也沒聽見嗎?”
李元泰搖搖頭,臉上的表情深不可測。
高鵬伸了個懶腰道,“好了,收拾下,準備上路。這破廟前不着村後不巴店的,連點吃的東西都沒有,咱們待在這裏早晚餓死,還是繼續趕路要緊,看看前方有沒有村落可以化緣。”
我們當然不是和尚,化緣也隻不過是高鵬的玩笑話,可是眼下誰也沒心情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複雜,尤其是我。
“啊!太好了,廚房裏居然還有點米,我看了下,米居然還沒長蟲子,咱們有飯吃喽。”
廚房那邊傳來賽璐珞的尖叫聲,這三八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癫着小腳跑到廚房裏去了。
也好,至少不用餓肚子了。
“我去幫她做飯。”阿呆收起時光穿梭機,朝廚房跑去了。
高鵬笑道,“光有飯沒菜也不成,我看院子裏雜草叢生,看看有什麽野菜沒有。”
“你一個富二代平時生活錦衣玉食的,還能認識野菜?”我愕然。
李元泰笑道,“不要小看高鵬,高鵬可是本市野外生存俱樂部的會員,他最拿手的就是徒手攀岩,最喜歡的就是背包旅行,對于一個野外探險愛好者來說,認識幾種野菜很奇怪嗎?”
……
我徹底無語了。
李元泰拍拍我的肩膀,“路飛,你昨晚沒睡好,要不你再睡一會兒,我陪高鵬找野菜去。”
李元泰說完,就跟着高鵬朝院子裏走去。
僧房裏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再次躺回破爛的木闆床,光秃秃的床闆咯得我腰疼。
躺在這破床上,我随便動一下,就會咯咯吱吱地響半天,這清淨寺的和尚生活也太清苦了吧,這麽破的床還留着不換。
讀者朋友們也許會說,這床也許是年代久遠被蟲蛀得腐朽了才會這麽破。我說不是,因爲既然廚房裏的米都沒生蟲,那就說明,不久以前,這些和尚還活着。
經曆了昨晚那些驚心動魄的事,我知道這廟裏原先住着的和尚被老鼠精給吃了。
怎麽睡都不舒服,我别扭地翻了個身。
咔擦——
床闆折了。
不是這麽坑吧,剛說床闆不結實,它就折了。
别說這床闆的反應還真應景,說它破它就折。
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所幸折了的床闆墊在我的身下。
有了床闆的緩沖,我摔得一點不疼。
我雙手撐地,打算坐起來,卻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那東西是白色的,形狀像是一根木棍,兩頭粗中間細,長度大概三四十公分的樣子。盡管天早就亮了,僧房的窗子正好開在陰面背光處,屋裏光線并不好。
隻覺得這東西的樣子很眼熟啊。
一時判斷不出它是什麽東西,隻好放在一邊作罷。
順着摸到木棍的方向,我伸手再一摸,咔擦咔擦直響,在那東西邊上,全是些硬邦邦的東西。這些硬邦邦的東西有的摸上去很光滑,有的摸上去略嫌粗糙,形狀的話,有像木棍的,也有細長條狀的。
這些都是什麽東西?
這些東西似乎一直在床闆下面,如果不是我弄折了床闆,根本不會發現它們的存在。
它們在床下很久了嗎?
毫無疑問,至少昨晚應該是在的。
一絲不祥的預感漸漸爬上我的心頭。
我繼續往裏摸,果然摸了一個圓圓的、光溜溜的東西。
一把把那圓東西撈出來,看清那東西是什麽之後,我吓得立刻把它扔出老遠。
那吓壞我的圓東西咕噜噜朝着牆角滾去了。
艾瑪,這不是死人的骷髅頭嗎?
再仔細看看我第一次摸到的那跟木棍,那哪裏是什麽木棍,那就是一根人的大腿骨。
屋裏光線暗,我剛才沒看清。
我把視線轉向那破窗戶,瞬間明白了。
那破窗戶年久失修,破爛的窗紙上積滿了污垢和塵土,根本就不具有任何透光性。就是它阻擋了陽光照進來。
我像個瘋子般地抓起一塊床闆,跑到窗邊,掄起床闆對準那破窗戶使勁砸下去。
一下,兩下,三下……
不知我砸了多少下,終于把那個破窗戶砸得稀爛,并把它從窗框上扯下來。
這下好了,沒了破窗戶擋光,屋裏的一切盡收眼底。
在我昨晚休息的床下,一副枯骨堆在一起。
被我扔到牆角的骷髅頭在陽光的照耀下泛着白光。
我像是明白了什麽,把屋裏的破床一一搬開。
不出我所料,每張床下面都有一具屍骨。
我無力地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