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刺啦——
随着一陣火花四濺,木棍也被劈成兩截。
木棍也由一根變爲兩根,再加上另外一根,現在有三根木棍了。
那個腦袋被安反的塑像抓住這個機會,把三根木棍一起塞進洞裏,由于洞口周圍被那塑像咬得出了好些蜘蛛網狀的裂紋,這一下,終于把保護膜撕出一個臉盆大的口子。
噼啪——刺啦——轟隆隆——
我直覺眼前金星亂閃,刺得我不敢睜眼,趕緊閉上眼睛捂住耳朵。
一陣震耳欲聾的響聲過後,四下裏一片寂靜。
我睜開眼睛一看,發現那個腦袋被安反的金剛塑像震得癱倒在保護膜内。
所有的金剛塑像都吓傻了眼,它們盯着保護膜上的大洞發呆。
那個腦袋被安反的金剛塑像嘴角流着鮮血,它艱難地直起身子,朝着母老鼠抱歉地揮揮手,“對不起,小花,哥太無能了,哥恐怕走不出這個保護膜了。真抱歉,哥又讓你失望了。”說罷,哇地嘔出一口鮮血。
母老鼠眼見着大功就要告成,豈會撒手放棄,于是它緊走幾步,指着保護膜上大洞道,“快,就從那裏爬出來,隻要你一爬出這個洞,咱倆就永生永世在一起了。”
那個腦袋被安反的金剛塑像努力地想要爬到洞口邊,可是它剛一挪動就劇烈地咳嗽起來,噴出的鮮血飛濺到保護膜上,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我真的……沒力氣爬過去了,保護膜是有反噬功能的,我破壞了保護膜,它已經懲罰了我,現在的我已經是個奄奄一息的妖了,我倒盼着趕緊死去,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永永遠遠跟你在一起了。”
那個腦袋被安反的塑像艱難地說完這段話之後,又嘔出一大口鮮血。
母老鼠看上去很緊張,它又往前走了幾步,假惺惺地擠出幾滴眼淚嗚咽道,“不,情哥哥,我不會讓你死去的,我現在就來救你。”
紅裙女子和黃裙女子似乎已經意識到它的決定,急得在後面大喊。
“二妹,當心!”
“二姐,你不要過去!”
以母老鼠的性格,不親自試試的話又怎麽會甘心,即使是再危險,它也要去試的,因爲一直以來,它都被認爲是三姐妹中最聰明最有手腕的一個,而且它之前又拍了胸脯,這要是失敗了,讓它情何以堪呢?
不!絕對不可以失敗!
至少它不能敗給這群低級的、連死人屍體都沒法披上的家夥。
于是它屏住呼吸,大踏步上前,把前爪伸進洞裏,急切地喊道,“快!把你的手給我,我拉你出去。”
它已經精确地計算過了,保護膜上破了個臉盆大的洞,如果那群金剛塑像立馬念咒補洞,肯定需要一定的時間,它完全可以趁它們念咒補洞的時間抓住那個腦袋被安反的金剛塑像把它從保護膜裏扯出來。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隻要這個首領到手了,就不怕它們不亂陣腳,到那時候,這幫沒用的低級妖怪要殺要剮,還不是它們姐仨說了算。
它沒想到的是,此刻那個腦袋被安反的塑像是爬都爬不起來了,看着它伸出熱切渴望的雙爪,它隻是無力地搖搖頭,緊接着,又嘔出一大口鮮血。
它更沒想到的是,其他金剛塑像的反應比它想象得要快得多,它們看它走過來就已經進入戒備狀态,等它把爪子伸進保護膜,它們立刻開始念咒。
真氣修複保護膜的速度雖然很慢,可是洞口附近的真氣流卻是最強勁的,此刻洞口的真氣就如同傷口附近的白細胞,有着超強的修複和吞噬能力。
紅裙女子和黃裙女子顯然看出苗頭不對,它們一起大喊,“不要啊啊啊!趕緊把手縮回來!”
可惜的是,它們喊得太遲了。
隻聽得一陣噼啪聲之後,一聲慘叫劃破夜空。
一個被燙得焦黑的家夥騰空摔了出去。
紫裙女子從地上爬起來,抹去嘴角的鮮血,此刻的它十分狼狽,青絲被燎去一大把,半邊腦袋幾乎成了秃子,剩下的半邊腦袋也被燎得剩不下幾根頭發,頭皮還在往下滴血,流得滿臉都是。
衣裙焦黑,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顔色了。
至于它那雙伸過洞口的爪子,已經被燒成焦炭了。
當然以上的這一切都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現在的它脫出老鼠的形态了。
它的幻術被破解了。
它徹底失敗了。
“老大,你上當了!”早有眼尖的塑像喊道。
“原來是你!”那個腦袋被安反的塑像怒吼道,“你居然敢變成我未婚妻的樣子來蒙騙我,我絕饒不了你!我最讨厭的就是人家騙我,而且還是裝成我的未婚妻來騙我!”
紫裙女子仰天狂笑,“那又怎麽樣呢?你不是差點就上鈎了嗎?别以爲你們的保護膜就能傷得了我!”
紫裙女子說罷,默念咒語,烏黑的長發再次從它頭上長出來,那被燒得焦黑的手腕處又長出一雙白嫩的纖手,它的容顔再度恢複之前的白璧無瑕,紫色的長裙也瞬間變得像件新裙子一樣。
紫裙女子美目流盼,拿出一支紫色的發簪把一頭青絲挽成好看的發髻。
從容地做完這一切,它還是忍不住咳了兩聲,嘔出一口鮮血。
我看得出,紫裙女子應該是受了重傷,目前的它隻不過是故作沒受傷,它一定很擔心對手會趁着它受傷來攻擊它,假做鎮定來迷惑對手。
那個腦袋被安反的塑像咆哮道,“你這妖女,居然敢耍弄于我,今天我一定要你好看!”遂對着其他金剛塑像道,“弟兄們,扶我起來,兩個給我運氣療傷,其餘的繼續結陣修補洞口。”
衆金剛塑像見老大清醒過來,心中甚是歡喜,一起應着照做了。
不多一會兒,洞口再次修複完畢,那個腦袋被安反的塑像也恢複了不少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