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是你們的主人啊,你們這幫愚蠢的奴才,爺平時白喂你們這麽多好東西了。”
“啊啊啊——你們這幫沒良心的蠢奴才,不要咬我啊——”
三足鳥被噬屍蟲追咬得慘叫連連。
尼瑪,三足鳥所謂的好東西都是什麽啊?
據李元泰說,這些噬屍蟲專門以腐屍爲食,三足鳥不會到處找屍體給它們吃吧?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副詭異的畫面——三足鳥忽扇着翅膀,一團蟲子霧飛出它的翅膀,朝着地上的一具腐屍撲去。
一想到這裏,我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三足鳥慘叫着左躲右閃,可是它哪裏躲得開一群嗜血噬屍蟲的襲擊,随着噬屍蟲攻擊次數的增多,三足鳥身上的羽毛全部變成了綠色,連它的三隻腳也變成了綠色,它看上去恐怖至極。一雙昔日滿含着令人膽寒殺意的大眼睛現在成了可怖的亮綠色。
被噬屍蟲糾纏到無法脫身的三足鳥終于在發出一聲滲人的慘叫之後,猛地飛到空中,急速地往遠處飛去。
那團蟲子霧發現目标逃跑了,也集結在一起,朝着三足鳥逃竄的方向追去了。
聽着那瘆人的嗡嗡聲漸漸遠去,我們才徹底地松了口氣,從藏身處走了出來。
仙鶴看見我們走過來,開心地舒展雙翼跳起舞來。
咯呀——咯呀——咯呀——
仙鶴邊跳舞邊鳴叫,如同一個載歌載舞的綠衣美女般的楚楚動人。
是的,它身上的屍毒并未褪盡,羽毛還是淺綠色的。
我走上前去,剛要撫摸它的羽毛。
忽然發現它眼睛的顔色不對了,我的手不由地停在了半空中。
它的眼睛重新又變回了綠色。
我明明記得它的眼睛之前已經恢複了正常的顔色啊。
一絲不祥的預感慢慢爬上我的心頭,難道它……
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的一幕終于發生了,仙鶴的脖子擰了幾擰,它的翅膀變得僵硬起來,雙腳也并在了一起。
它的眼睛滿含着殺意,目光是冷冰冰的。
咯咯呀——咯咯咯呀——咯咯咯——呀——
仙鶴僵硬地伸展着翅膀,雙腳跳着朝我撲了過來。
媽呀,這架勢咋這麽眼熟呢?
這不對呀,它這是……又要變成僵屍了嗎?
我完全吓傻了,呆愣在原地。
李元泰用力把我撞到一邊,我們倆抱在一起滾落到雲層邊緣,差點掉下去。
我們心有餘悸地相視一笑,一起躺在厚厚的雲層上喘着粗氣。
不遠處,仙鶴咚咚咚地往這邊跳過來。
“它剛才怎麽能把噬屍蟲又從嘴裏噴出來了呢?我明明親眼看見它把那些蟲子全部吞進了肚子呀。”此刻的我一臉懵逼。
李元泰笑道,“這是因爲鳥類都有嗉囊,鳥類嗉囊的作用是鳥兒們哺育幼鳥時儲存食物的背囊,成鳥覓得食物之後會把食物吞進嗉囊裏而不是吃下去,等它回到鳥巢的時候,再把食物反刍回來喂給幼鳥。
仙鶴巧妙地利用了嗉囊的功能,先把噬屍蟲全部吞進嗉囊,然後再假裝僵屍讓三足鳥放松戒備,從而借機攻擊三足鳥,因爲它非常了解噬屍蟲嗜血的特性,啄傷三足鳥之後,它立刻把儲存在嗉囊中的噬屍蟲放了出來,這樣的話,噬屍蟲就會玩命地攻擊三足鳥,咱們的威脅也解除了。”
“想不到仙鶴居然這樣聰明,此招真是一舉兩得啊。”我不由地發出驚歎。
“不得不說,這真是連諸葛亮都難以想到的妙計,被咱們的仙鶴利用自身的優勢很輕松地做到了。”
“那它不是通過反刍把蟲子都吐出來了嘛,怎麽還會中屍毒。”
“遠古噬屍蟲的毒性非常強,仙鶴把它們吞進嗉囊的時候就已經中毒了,隻不過沒那麽快發作而已,原因是它隻把蟲子儲存在嗉囊裏而沒有吞入肚子裏,如果它把蟲子吞下肚子并消化了它們,那麽大量的屍毒一下子爆發出來,仙鶴很可能立刻就會變成僵屍。”
李元泰正給我分析得頭頭是道,不留神那仙鶴已經一步步地跳了過來,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這可怎麽辦?”
我驚恐地盯着不遠處目光呆滞的仙鶴,發現它身上的羽毛又重新變成了綠色。
咯咯呀——咯咯咯呀——咯咯咯——呀——
那如同發條快要扯斷的洋娃娃一樣怪怪的叫聲再次傳入我的耳朵。
咚——咚——咚——
仙鶴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它的眼睛綠得更加鮮豔,羽毛則變成了深墨綠色。
“怎麽辦?”我感到自己的聲音帶着哭腔。
等我回頭看李元泰時,發現他正在把一大團雲彩搓成繩子。
“快!趕緊幫忙。”
他的聲音短促而低沉,不容人有半點的違抗和疑問。
很明顯就是在命令我,我還是第一次聽見他這麽嚴肅地跟我說話,不由地緊張起來。
我看看站在幾步開外、馬上就要跳到面前的仙鶴,想問還是把嘴閉上了。
危險就在眼前,沒有時間再問問題,除了按他說的辦,我毫無選擇。
我學着他的樣子,先把雲彩拉成長條,再把兩根長條搓成麻花辮,然後再把一節節的麻花辮擰在一起。
等我們結成一條長繩子的時候,仙鶴離我們隻有兩步遠的距離了,也就是說,它再跳兩下,就直接到我面前了。
當然這兩步的長度是以它的步速來計算的,人走的話至少五步以上。
李元泰示意我抓牢繩子的一頭,然後他自己抓着繩子的另一端,繞着兩塊大塊的雲層轉了好幾圈,那兩塊雲層就像兩塊大石頭,正好立在路的兩邊。
(好吧,此處暫且稱之爲路好了,其實我們目前是在一塊巨大的雲層上面,腳下踩的也是厚厚的雲彩。)
李元泰這樣把兩塊雲層之前捆了繩索,相當于設下了一個絆馬索。
可是這個絆馬索會對僵屍仙鶴有什麽阻礙作用嗎?
說實話,我表示懷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眨眼間,仙鶴已經跳到了絆馬索跟前。
李元泰拉着我站在絆馬索後面,我緊張到大氣都不敢出。
對于這種用雲彩編成的繩子的柔韌性和結實程度,我實在心裏沒底。
一旦仙鶴沖破絆馬索,跳起來啄我一口的話,我就隻有等死了,它的喙比大砍刀還鋒利呢,三足鳥這麽巨大,尚且被它連皮帶毛地撕下一大塊肉來,我的話,估計它一下子能把我的腦袋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