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學生嗎?”
遊輪下三層東南角有個小酒吧,裏面燈光昏暗,也沒幾個人,音響裏輕微的音樂像是催眠曲,而酒保也在無精打采的躲在角落玩手機。
陸之遠和陳蓮坐在靠窗的座位,外面的大海上一片黑暗,偶爾能看到遠處經過的漁船燈光而已。
陳蓮就是美女荷官的名字,她已經把工作服馬甲脫了,此時隻是穿着白襯衫,白襯衫領口松開了兩粒口子,在昏暗的環境中露出一抹淺淺的春光,顯得很是妩媚。
陳蓮端着酒杯,神色玩味的詢問陸之遠,紅唇上泛着濕潤,不知道是唾沫還是酒液。
“是的。”
陸之遠點點頭,然後低頭喝了口手上杯子裏的雞尾酒。
雞尾酒雖然調的花裏胡哨很好看,但其實陸之遠并不喜歡這種混合的奇怪苦澀味道,他雖然不懂喝酒,可也知道酒貴在淳厚。
比如在玄黃界慕容舞給他喝的酒,雖然有點辣,但非常好喝。
這種雞尾酒肯定是老外發明的。
“高中?還是大學?”陳蓮繼續問道。
她神色依舊玩味,因爲陸之遠和她離開賭場後,就局促了起來,甚至還有點木讷,這讓陳蓮起了興趣,畢竟陸之遠在賭場裏可是風光無限,很是自信潇灑。
怎麽一出來就像變了個人,陳蓮很好奇。
“高中。”陸之遠回答道,然後連忙補充道:“高二。”
他心裏有點後悔,不該在聶誠面前裝逼跟這麽一個風情萬種的姐姐來酒吧的。
因爲從未真正談過一次戀愛,還是處男的他根本駕馭不住陳蓮這樣的女人,陸之遠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和陳蓮說話。
若陳蓮比他小,或者年紀和他差不多,那陸之遠興許會放松狀态說些小笑話,用典小套路調戲下她,逗逗她什麽的。
這樣也就不用拘謹了。
但眼前至少二十五六歲的陳蓮對于陸之遠來說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大人,她胸大,屁股大,舉止成熟,穿着開放,松開兩個扣子的領口裏露出一抹深溝也不以爲意。
仿佛早已習慣。
她優雅的端着酒杯,笑容妩媚,陸之遠覺得這樣的女人交往的對象至少應該是西裝革履同樣成熟穩重的商務精英。
總而言之,她不是陸之遠的菜。
當然,陸之遠覺得自己也不是她的菜。
“才高二啊?”
陳蓮深深看着陸之遠,意味深長道:“高二能力就這麽強了,以後還了得?”
“姐姐過獎了,隻是運氣好罷了,不算什麽能力。”陸之遠謙虛道。
他想着和陳蓮稍微聊會,便找個理由離開算了。
“你别瞞着我了,連凱文都對付不了你,你的能力絕對不弱哦!”
說着,陳蓮對陸之遠舉了舉杯,陸之遠連忙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
“呵呵。”
尴尬笑了笑,陸之遠抿了抿嘴,道:“你真的是賭場老闆外甥女?”
陸之遠決定反客爲主,不能老是被她問來問去。
“是的,那是我舅舅,不過我當初從鄉下去城裏投靠他的時候,沒想到他是開賭場的,我們家裏都以爲他是在城裏當老闆呢!”
“賭場老闆也是老闆啊!”陸之遠道。
“是。”陳蓮笑道:“但是不能告訴别人的老闆,尤其是我們家裏人,要是被我媽知道我跟着舅舅在賭場給人發牌,她肯定會打死我,罵死我舅舅。”
“你家裏人很保守啊。”陸之遠道。
“是的,畢竟是農村嘛!”
自嘲笑了笑,陳蓮昂頭喝了一大口酒。
陸之遠點點頭,問道:“你喜歡在賭場當荷官嗎?”
“肯定不喜歡啊!”
陳蓮詫異的看着陸之遠,道:“工作枯燥不說,整日看着那些輸了紅眼,赢了狂妄,渾身煙酒氣的賭徒,很煩的。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這種工作環境的。不過……”
陳蓮看了看陸之遠,笑道:“你是例外,我感覺你來賭場根本不是爲了賭錢,好像隻是随便逛逛一樣,就像我來到城裏後,第一次逛沃爾瑪超市。嘻嘻!”
“哈哈!”
陸之遠笑了,因爲陳蓮說中了,身爲修仙者的他,還真的沒把賭錢當回事。
他隻是第一次來賭場,好奇而已。
“是因爲你見多了第一次來賭場的人,所以一下就看出我的本質了嗎?”陸之遠問道。
“不是不是。”
陳蓮搖搖頭,然後撩了下酒紅色的微卷長發,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領口内頓時稍微洶湧了下。
“你和所有第一次來賭場的人都不一樣,比如和你一起的那個海膽頭小帥哥,如果我沒看錯,他也是第一次來賭場,但他滿臉都是要大赢一場的**,和所有第一次來賭場的人一樣。”
陳蓮繼續道:“但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你眼裏很……嗯,很不屑,讓人一看就很不爽的。”
“真的假的?”陸之遠苦笑不已。
“真的,我當時就很想打你。”陳蓮笑道。
陸之遠笑着抿了口酒,現在他忽然覺得這酒味道好多了。
“姐姐也會打人嗎?”
“會呀!”
陳蓮忽然壞笑看着陸之遠,咬着一半紅潤的下嘴唇道:“而且打人很疼的,你要不要試試?”
“不了不了,我怕我受不鳥。”
陸之遠連連擺手,他雖然沒談過戀愛,但這話裏面暧昧的意味還是能聽出來的,聊了這一會,他發現陳蓮隻是表面妩媚,内心深處似乎還是像個剛出村的小姑娘差不多。
“我可不敢打你,你這麽厲害。”
陳蓮白了陸之遠一眼,她之所以這麽主動接近陸之遠,完全是因爲陸之遠最後揮揮手就把周駿褲子給絞碎了。
當初看到這一幕後,陳蓮心中極爲震撼,那一刻起,她就崇拜起了陸之遠。
常年在賭場工作,就算有舅舅罩着,但也難免遇到各種形形色色的人騷擾,陳蓮心中很沒有安全感,所以她才會崇拜陸之遠的強大實力。
“唉,好煩現在的工作呀!”陳蓮又歎了口氣。
陸之遠道:“既然不喜歡現在這個工作,爲什麽不重新找份工作啊,現在工作不難找吧?”
“工作不難找,但合适的工作很難找。”陳蓮又歎口氣,道:“我高中畢業就跑出來了,又沒上過大學,沒有學曆,隻練了一手搖色子的技術……”
苦笑一下,陳蓮繼續道:“出去能幹什麽工作?要麽進工廠打工,要麽當服務員,诶?你們學校小賣部招不招售貨員?或者食堂缺不缺打飯的?”
陸之遠知道陳蓮是開玩笑,苦笑道:“怎麽?難道你要去我們學校當打飯大媽嗎?”
“大媽?”陳蓮不滿了,捶了陸之遠一下,道:“我有那麽老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是打飯阿姨才對。”陸之遠笑道。
“去你的阿姨,是姐姐,姐姐懂不懂?”
“好,姐姐。不過你要是到我們學校打工,那我們學校的男生那還有心思學習,天天去看你了。”陸之遠嘿嘿笑了笑。
“那你會不會去看我?”陳蓮睜大眼睛看着陸之遠問道。
“會啊,畢竟我們現在也算朋友了吧,我會多去關照你的。”
“怎麽關照?”陳蓮不依不饒。
“反正不會打你……”陸之遠悠悠道。
“那要看你怎麽打了……”陳蓮聲音很低,也很奇怪。
陸之遠連忙喝酒,這話他不敢接啊,難道問她該怎麽打?然後她說用皮鞭,然後自己問用皮鞭打哪裏?然後她說打屁股?
……
咳咳!
這車不能開啊!
“喂,你明年就高考了吧?”陳蓮見陸之遠默然,突然問道。
“是的。”
“以你的能力,肯定能考上好大學,那你會不會看不起我?”
“不會不會。”陸之遠搖搖頭,“現在上大學又不是什麽難事,誰會因爲上大學就有優越感啊……”
“那你坐過來!”
陳蓮突然挪了挪屁股,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陸之遠苦笑,他還以爲陳蓮是自卑呢,沒想到是套路。
“好吧。”
爲了證明自己不會看不起她,陸之遠起身坐了過去。
“哇,你身上好香啊!”
剛坐下,陳蓮就貼了過來,手搭在陸之遠肩膀上,使勁聞起了他,聞他的胳膊,脖子,陸之遠汗毛上能感覺到陳蓮的溫熱的鼻息。
“這姐姐該不是看上我了吧?還是她想和我……”
不是陸之遠想入非非,隻是在遊輪上這種事似乎很正常,單身男女互相看對眼了,就可以一夜溫存。
《泰坦尼克号》裏不就是這樣嘛。
陳蓮貼着陸之遠,甚至兩團柔軟都毫無避諱的貼在了陸之遠胳膊上,她眼神也有些迷離。
“呵呵,我陸某人的第一次可不會這麽輕易就交出去哦!”
然而此時陸之遠卻很冷靜,看得出來,陳蓮雖然心裏住着個小女孩,但她身體畢竟這麽成熟了,感情經曆應該很豐富。
陸之遠對她也沒有什麽特殊感覺,所以陸之遠不會被她推倒。
“姐姐~”
輕聲呼喚了下陳蓮,本打算一把推開她的陸之遠卻并沒有推開她,而是伸手摟住了陳蓮柔軟的腰肢。
“弟弟~”
陳蓮迷醉的看着陸之遠,眼裏帶着一種得逞的小得意。
“畢竟是小男生,還是逃不出姐姐得手心啊!”——陳蓮心中歡喜。
“今晚你願意陪我嗎?”陸之遠問道。
這句話已經是紅果果的表白了,這正是陸之遠剛才突然改變主意的原因,他的主線任務才完成九分之一,剛好這會可以利用下主動投懷送抱的陳蓮。
“這應該算表白吧?”
陸之遠沒空向系統求證,不過系統說過,發布這個主線任務主要目的是考驗情商。
現在正是考驗情商的時候。
“讨厭!”
陳蓮害羞的捶了下陸之遠:“随你辦咯!”
“叮!”
話音落下的瞬間,陸之遠就感知到系統任務進度又增加一點,現在任務已經完成九分之二!
“成功了!美滋滋!”
任務雖然完成一個節點,但眼下的事還沒有結束,陸之遠總不能真的帶着陳蓮回房間大戰三百回合……
“姐姐你真好。”
陸之遠面帶溫柔的微笑,然後雙手按着陳蓮肩膀輕輕把她從身邊推開。
“姐姐,你閉上眼睛,我給你一個驚喜。”陸之遠含情脈脈道。
陳蓮徹底臉紅了,像個情窦初開的少女。
“什麽驚喜啊……”
嘴上問着,但她還是幸福的閉上了眼睛。
“我叫你睜眼你才可以睜眼哦!”
說話間,陸之遠已經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子準備開溜。
但他也覺得不交代一聲似乎不太好,所以他悄悄到吧台找來紙筆,給陳蓮留了個便箋:
“姐姐,你很美,身上也很香,但弟弟我無福消受了,因爲我腎虧。今晚的事就當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吧!就此别過,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找個腎虧的理由總不至于讓陳蓮怨恨他。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