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血教老巢位于一處山谷之中,山谷内亂石插地,兩邊山峰高聳,岩石表面都泛着妖異的紅色,陽光隻有在中午才能短暫的照進谷内一會。
今日恰好是煉血教開山老祖邙黎的壽辰,煉血教各部堂主護法長老以及諸多精英教衆此時正齊聚在煉血教大堂内,爲邙黎老祖賀壽。
邙黎一身黑袍,正坐在大堂上首座位,他大概三十多歲中年男子的相貌,面相透着一股陰冷,嘴唇是深紫色的,煉血教衆修煉的是練血魔功,練功煉藥都以人血爲引,是以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股子血腥氣,且嘴唇泛紫。
看着大堂内衆多弟子對自己滿目敬畏,邙黎也是暗自得意起來,他原本是某超級修仙宗派大長老座下的煉藥童子,因爲偶得奇遇修煉了煉血魔功,後又趁大長老修煉走火入魔期間殺了大長老盜走極品仙器“藥王鼎”。
躲避追殺後,他隐姓埋名自立門戶創立了煉血教,并且經過幾百年發展,煉血教現在在魔教界,也算是小有名氣,煉血教的丹藥凝血丸化血丹,是魔教中人十分推崇的提升丹藥,相當于修仙界裏的中級靈丹。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本座特意煉制了兩爐極品化血丹,凡我煉血教衆,皆有份!”
此言一出,座下教衆們紛紛跪地高呼“老祖法力無邊”之類的口号,煉血教雖說大部分人都能按照功法煉制凝血丸,但化血丹隻有邙黎老祖能煉制,修煉煉血魔功時間長了體内心血會積淤,必須服用化血丹才能解除。
這也是煉血教所有人對邙黎恭恭敬敬忠心耿耿的原因。
而邙黎能練出化血丹,自然得益于頂級煉藥仙器藥王鼎。
“哈哈哈……”
座上邙黎一陣狂笑,毫不掩飾臉上的得意之色。
轟!
就在此時,大堂所在的建築像是地震一樣劇烈搖晃了一下,灰塵散落,大堂内所有人大驚失色。
邙黎也是色變。
“報!”
就在此時,一名教衆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啓禀老祖,有人攻打我煉血教,我教護教結界也被人破了,現在外面兄弟們死傷慘重!”
此時,煉血教大堂外面,陸之遠和慕容舞懸在空中,陸之遠祭出誅仙劍,一劍化萬形,萬道寒芒在煉血教内如激光一樣來回穿梭,像絞肉機一樣對煉血教衆無情絞殺。
下面哀嚎連連,人頭和胳膊腿亂飛,血流成河,而陸之遠身邊拿着月輪擺出進攻姿勢的慕容舞瞪大眼睛長大櫻桃嘴,已然石化。
“這是什麽劍,這麽強!”
慕容舞知道,煉血教雖然是小魔教,但能在總部的弟子實力至少也在“結丹”期,甚至有人是“元嬰”期,實力不弱,而此時那些人放出護體罡氣卻還是會被那把劍的分身如砍瓜切菜一樣絞殺,這隻能說明那把劍太恐怖了。
“誅仙劍!”
陸之遠對慕容舞微微一笑,見下面魔教衆人死的差不多了,陸之遠便俯身沖下去,手一揮,萬柄到處亂竄的誅仙劍登時齊刷刷的飛向他,最後合體成一柄流光溢彩的耀眼長劍落到了陸之遠手裏。
這就是陸之遠的仰仗,他一身仙器,即便是煉血教裏有人境界不弱于他,也是打不過他,就算是陸之遠站着不動,這裏恐怕都沒人能破了他身上曜日袍、太虛冠、缥缈帶和神遊靴四件套的組合防護。
“竟敢取名誅仙,好霸氣!”
贊歎一聲,慕容舞連忙跟上了陸之遠,本來還有些擔憂的她,現在稍稍安心了不少,不過她聽說煉血教邙黎老祖法力無邊,似乎也是仙君境界,四大護法和七堂主個個是散仙境界,如果他們都在的話,陸遠仙君肯定就兇多吉少了。
“不過這些人怎麽可能這麽巧都在老巢呢,不存在的。”
慕容舞寬心了不少,無論是魔教宗派還是修仙宗派在民間各處都有分支,這些分支常年都需要高手坐鎮,除非特殊日子,否則各路高手很少會出現在總部。
“什麽!”
大堂内,邙黎拍案而起,怒問道:“是不是修仙界的那群雜毛?他們來了幾個宗派?大概多少人?”
“……看穿着像是修仙界的人,不過,隻有一男一女兩人而已。”
“兩人?”
大堂内教衆們面露驚訝,而邙黎神色越發憤怒:“區區兩人就敢硬闖我煉血教,當我們煉血教好欺負不是!”
轟!
邙黎話音剛落,大堂純銅大門就被踹開,兩扇銅門如扇葉一樣在大堂内飛速旋轉,在砸爆了幾個實力不濟教衆腦袋後,被煉血教兩名護法單手止住。
“區區煉血教,欺負你們又如何!”
一襲青色道袍的陸之遠一手持長劍指地,一手負在腰後,一步步走進了大堂,表情淡漠,但這種淡漠在練血教所有人眼裏,都是赤裸裸的嚣張。
打到人家老巢還這麽冷靜,不是嚣張又是什麽?
此時,慕容舞也走進了大堂,站在陸之遠身後一側,可當她感覺到大堂内衆多強悍的氣息後,頓時又朝陸之遠身後挪動了幾步,漂亮的眼睛左右轉着,表情有點慫。
“可惡!”
慕容舞已經看到了大堂内到處張燈結彩和大大的“壽”字,也看到了主座上邙黎面前擺的大壽桃,所以她現在心情十分沮喪。
“居然趕上了他們教主的壽宴,煉血教所有高手全都彙聚一堂,這下完蛋了!”
慕容舞現在很想戳一戳陸之遠背在後面的手,勸他趕緊跑路。
“小子,你是哪個門派的,報上名來!”
座上邙黎憤恨的看着陸之遠,但他沒急着出手,身爲一教老祖,殺人也要殺有名之人。
“我乃陸遠道人,無門無派!”陸之遠笑了笑,然後揮劍指向邙黎,道:“廢話少說,交出藥王鼎,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藥王鼎!”
此言一出,大堂内所有人都露出了驚駭之色,同時他們也不解,藥王鼎可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頂級仙器,乃是修仙界大宗派歸雲宗的震宗至寶,爲什麽面前這個人問他們教主要這東西?
而慕容舞更是驚訝的不行,因爲身爲大宗派親傳弟子的她知道,數年前歸雲宗的至寶藥王鼎就丢失了,這件事隻有修仙界少數高層知道,她沒想到陸之遠居然也知道。
她更沒想到,藥王鼎居然在煉血教教主手裏。
“那可是修仙界煉藥至寶啊,難怪陸遠仙君不惜犯險獨闖煉血教!”
“他若奪了藥王鼎,該不會殺我滅口吧?”
從小聽着師父講述修仙界諸多殺人奪寶故事的慕容舞,此時也是擔憂的看了看陸之遠的背影,但她感覺面前這位風度翩翩的陸遠仙君不是那種人。
“再說,我又沒實力搶他藥王鼎,也不會到處告訴别人藥王鼎在他手裏的。他幹嘛殺我?”慕容舞确信的點了點頭。
“哼!信口雌黃!你們修仙界的寶貝,怎麽可能在我手裏?”
邙黎也是心虛了起來,這麽多年他隐姓埋名,從未向外人展示過藥王鼎,一直小心的隐藏着這個秘密,生怕消息走漏引來歸雲宗的剿殺,沒想到還是被人知道了。
“小子,敢打上我們煉血教總部,給我死!”
出于害怕,邙黎也不想多說,直接祭出本命血刀,爆發出全部的實力,雙手持刀從座上攻向了大堂内的陸之遠,陸之遠知道他的秘密,他必須要殺了陸之遠。
“小心啊!”
邙黎剛一爆發的時候,陸之遠身後的慕容舞就被氣息壓制的後退了數步,畢竟邙黎的實力也是仙君圓滿級别。
“哼!”
陸之遠冷笑一下,然後也爆發出仙元力,持劍迎向了邙黎的血刀。
砰!
魔元力和仙元力撞擊的爆炸沖擊波把大堂内的桌椅闆凳等一切擺設絞的粉碎,衆人無不被擠到邊緣,若非大堂是用鐵柱撐起來的,隻怕分分鍾就會倒塌。
唰!
元氣撞擊後,衆人本以爲能聽到金屬撞擊的刺耳聲音,但讓人沒想到的是,緊接着響起的聲音卻是撕裂聲。
像是砍甘蔗一樣的聲音。
“啊!”
邙黎慘叫一聲,倒飛回座位,噴出一口心血。
再看他手上血刀,已然被削斷,這是他本命煉制的武器,武器被削斷,等于他元神受到重創。
衆人再看陸之遠,無不色變,而身後慕容舞也是又長大了嘴巴。
“垃圾刀,也敢和我對砍?”
陸之遠嘲諷了下邙黎。
“給我一起上!”
邙黎捂着胸口,也是招呼大堂内的手下圍攻陸之遠,頓時,大堂内煉血教四大護法,七堂主以及所有精英教衆們祭出武器攻向了陸之遠。
“我對付boss,小喽啰就交給你了!”
回頭對慕容舞說完,陸之遠先是放出結界将大堂籠罩,以防有人逃走,才持劍迎敵。
而慕容舞雖然不知道爆絲是啥玩意,但對付小喽啰她還是沒問題的。
“好嘞!”
慕容舞把月輪扔向附近的一個小喽啰,登時将小喽啰劈成兩半,十分兇殘,但這種兇殘此時在大堂内卻顯得不算什麽了,因爲大堂内的陸之遠劍光閃爍間,也是有無數人被斬殺肉身。
大堂内頓時出現了奇怪的現象,在血雨中,無數發光的元神試圖趁亂逃離。
但卻沖不破結界,隻能在大堂亂竄,被陸之遠一個個抹殺。
煉血教開山老祖都擋不住陸之遠一招,這些護法堂主什麽的更是不堪一擊,在陸之遠和慕容舞的一陣沖殺下,大堂内煉血教衆魔徒被絞殺殆盡,最後隻剩主座上奄奄一息的邙黎在驚恐的掙紮。
“這是藥王鼎,我給你,求你饒我一命!”
邙黎迫不得已,把一尊造型古樸端莊,似是青銅材質的藥王鼎雙手奉給陸之遠。
砰!
陸之遠接過滿是血污的藥王鼎,稍稍用力,藥王鼎上血污和上面邙黎的印記頓時煙消雲散,藥王鼎露出青色和黑色交疊的本色,絲絲仙氣萦繞鼎身。
身後慕容舞眼睛又瞪大了,而陸之遠隻是淡淡瞥一眼藥王鼎,便将其收入了曜日袍袖子裏。
這是他送給小凡的,他本身對煉藥什麽的也沒興趣。
“好!”
陸之遠點點頭,神色稍緩,就在邙黎以爲自己撿回一命的時候,陸之遠反手一劍點進了他眉心裏。
邙黎眼珠子凸起,身上生氣瞬間消失,不僅身死,泥丸宮裏的元神同樣被滅。
“煉血教這些人害人無數,這大魔頭是罪魁禍首,我差點以爲你真要放過他呢!”慕容舞也是松了口氣。
“我們走吧。”
這宛如煉獄的大堂也是讓陸之遠很不适應,既然任務已經完成,他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
嗖!嗖!
陸之遠和慕容舞飛離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