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還差點什麽!
馬亮心裏想。
就時空震蕩的收益來說,目前全世界都已經改變,新體系完成了萌芽,開始深入,靈性普及,途徑和序列已經深入人心。
人類社會的方方面面都被它所改變,每天、每時、每刻都有巨量的收益被神筆吸納。
但,量變到質變,并不是簡簡單單的數量增加,需要額外的一點什麽,至于這“額外”是什麽,馬亮到現在也不清楚。
預言在神筆上是無效的。
他現在能做的,隻能等!
馬亮隐隐約約的感覺到,橙色以上的能量等級和以前有着根本的不同。
能量密度更高,或者說——更高緯!?
這個平行宇宙,地球時空,有沒有資質和潛力,讓神筆的能源晉階到橙色之上?
這個問題,他從未想過,這時候思維發散,突然就想到了
橙色,足以滿足他能夠想到的一切需求,開辟時空通道,從原時空逃離,在新時空播種新體系,從無到有的打造出一個邏輯嚴密的法則金字塔。
橙色上面是紅色,紅色上面是三彩,還有五彩,七彩。
到了紅色,神筆又能做什麽呢?
橙色能級能發現和前往新的時空,那麽紅色能不能定制一個全新的時空呢?
地球隻是宇宙的一粒沙,而70億人類連宇宙這個肌體的細菌都算上。
改變地球和人類容易,改變宇宙……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因此,時空震蕩是相對的,是有上限的,當新體系完全成熟,震蕩可能就無從震蕩了,這粒沙和生活着這粒沙上的小小菌群,将從震蕩狀态進入常态,而到了那個時候,可能就需要紅色甚至更高的能源儲備了吧?
是深入本時空,探索無盡的宇宙和無盡的未知,還是以此爲跳闆,或是發現、或是殖民、或是定制?
對着神筆,馬亮這樣暢想了許久。
過後,他啞然失笑。
現在想這些有什麽用,還是腳踏實地,先将這個地球時空的潛力榨幹後再說吧。
收起神筆,他準備去休息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卻在這個時間造訪。
夏帆來了。
“是我!”,夏帆推門進來,溫潤的笑道,手上還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有幾碟小菜和兩杯啤酒。
她和小隐是很好分辨的。
同樣一具身體,從神态、氣韻和給人的感覺上,有着巨大的不同,這是兩人想要僞裝也掩蓋不了的,馬亮就從未将兩人認錯。
“怎麽,這麽晚了!?”
夏帆将托盤放下,坐在他的對面,笑道:“你這個家長當的太不合格了,小丫頭生出這麽大的變故,你居然都沒有察覺!”
馬亮心裏一驚,問:“小隐?前天才見她,不是好好的嘛?”
“你呀,沒發現她現在越來越“叛逆”了?”
馬亮還以爲什麽事兒呢,聞言心裏一松,笑道:“當然知道,還頭疼着呢,怎麽,這不正常嗎?”
夏帆搖頭,一邊布菜一邊淺笑,“原來我也沒有發覺,隻覺得是每個小姑娘都會經曆的階段,可……”
“怎麽了?”
“你知道幻靈,還拐了個狐貞貞回來,又爲小喵做好了安排,怎麽就沒發現,小隐身上也出現了“幻覺”呢?”
“什麽!?”,馬亮大驚而起。
“這不是很正常嗎?”,夏帆站起,拉着他的衣袖重新坐下,“血族、該隐……受衆面可不小,還是全世界範圍内的,“幻覺”能讓狐妖出現,怎麽就不能出現一個真正的血族——或者說該隐呢?”
馬亮的腦海中,宛如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一個被忽視已久的細節。
是啊!
衆生意識的集合與衍射!
無形又無所不在,第四次靈性降臨以後,萬事萬物都要受它的影響。
蟲母身上就有這樣的“幻覺”,達不到獸靈的程度,但已經受到了意識集合與衍射的影響。
那個時候就應該想到小隐才對,她身上也有類似的隐患。
不僅如此!
狐妖,血族——還有惡魔!!
該死的!
這下就複雜了,途徑和序列也要受到衆生意識衍射的影響。
這種影響有可能是正面的,也有可能是負面的。
靈性信仰法則剛剛生效,時間還短,誰知道以後會生出什麽變數!?
新體系的深入,靈性信仰法則也會深入,這是憑空注入的一個巨大變數,與無數因子相結合,會誕生無數個可能。
未來再不是清晰可見的。
途徑和序列這份藍圖,從此就有了設計之初并不存在的色彩,将來會變成什麽樣子,誰都說不好。
但是,站在真實造物主的角度,這些都是細節,還會增加新體系的深度和廣度,詭秘、不可名狀的那天真的回來,就連他這個設計者,也不可能完全掌握。
“你是怎麽發現的?”,馬亮問夏帆。
夏帆遞給他一雙筷子,不急不緩的說:“最近你督促他用心自己的功課,我發現她在後裔的人選上,很不“理智”,本來也沒什麽,叛逆嗎,我說的話她最後還是會聽的,可是,我将她最近一段時間的表現串聯起來,就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
“比如?”
“比如,她重新開始厭惡陽光!”
“陽光?我記得她已經可以……”
“序列7之後,她可以施法在陽光下行走了,我說的厭惡不是生理限制,而是心理厭惡。”
“……還有嗎?”
“她特别喜歡看一些吸血鬼主題的老電影,還喜歡模仿裏面的人物和情節,愛好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已經有了輕微的異裝癖,還有……”
“别說了!”,馬亮打斷了夏帆的話。
夏帆拍了拍他的手背,溫聲說道:“你不必自責,連我都是最近才發現的,可見這影響是如何的隐秘和入骨。”
馬亮心裏是有些難受。
小隐生“病”了!
而他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
回想她以前的可愛與乖巧……
“你呢,有沒有影響?”,馬亮問夏帆。
夏帆笑着搖頭,“血族是她,又不是我,她是“隐”,而我一直是“帆”,不同的。”
馬亮有些後悔當初給小隐取了這麽個名字,什麽該隐、該隐的,有事沒事給她這樣的灌輸和暗示,現在好了吧,作繭自縛。
“以後怎麽辦,你有沒有辦法?”馬亮問。
夏帆搖頭,“恐怕沒有,外力也不會起作用,隻能時刻小心和關注了。”
是啊。
怎麽跟衆生的意識衍射對抗?
除非改變小隐的存在方式和屬性。
先不說能不能行,這樣做,小隐還是小隐嘛,她和夏帆一體雙魂的遭遇,再不能重演了。